第37章 瘟疫塔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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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台上的羊皮纸在朝云指尖触碰的瞬间化为齑粉。 "记录被加密过。"她皱眉，掌心暗红魔力如活物般渗入金属台面，"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魔法，是.....我也说不清。" 伊蕾娜的魔杖划过空中残影，银光在两人周围织成隔绝结界。三具晶体怪的残骸仍在抽搐，黑曜石墙壁的裂缝中，灰白雾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成蛛网状结晶。 "能破解吗"伊蕾娜踢开脚边半融化的防护服碎片，紫眸倒映着朝云掌心跳动的猩红纹路，"那个装置消失前，我好像看到..." "别动！" 朝云突然抓住伊蕾娜手腕。葬月镰刀不知何时已变形成短棍形态，棍尖正抵着工作台底部某个不起眼的凹槽。暗红魔力顺着金属纹路蔓延，竟勾勒出一个巴掌大的六翼眼球图案——瞳孔部分用某种生物角膜镶嵌，在魔力刺激下正渗出黑血。 随着图腾完整显现，工作台内部传来齿轮咬合的闷响。台面裂开十字缝隙，升起个水晶柱，柱体内悬浮着枚不断变换形状的黑色多面体。每次棱面翻转，都映出不同人体实验场景。 "他们在培育能吞噬生命力的活性孢子，同时研究某种...干扰思维的精神污染。" 水晶柱突然剧烈震颤！黑色多面体疯狂旋转，所有棱面同时映出同一个画面—— 燃烧的教堂中央，站着个穿白金长袍的身影，它没有五官细节，只有朦胧的光影勾勒出基本的形体，悬浮在那里，散发着一种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冰冷气息。祂抬手时，整个投影空间开始坍缩。 “……异界的魔女，朝云十六。”光影轮廓发出一种非男非女、直接在精神层面震响的声音，宏大而漠然。“还有，星尘的继承者，伊蕾娜。” 就在对方说出朝云和伊蕾娜的身份的同时，二人的意识内也出现了对方的名字，亦或是代号—— 神谕。 伊蕾娜的结界瞬间布满裂纹，她闷哼一声，嘴角渗出血丝。朝云反手将葬月插入地面，暗红魔力如荆棘爆发，与坍缩力场激烈对冲。工作台在两股力量挤压下扭曲变形，水晶柱"砰"地炸裂！ 黑色多面体却完好无损地悬浮到半空，投射的光幕扩大十倍。对方明明没有眼睛，两人却感到被某种超越物质层面的视线穿透。 "异数。"声音直接在脑内响起，每个音节都带着精神层面的刺痛，"毁灭概念适格者，你的存在已被记录。" 朝云嗤笑，镰刀形态的葬月撕裂空气："装神弄鬼！" 一道横贯空间的猩红斩击劈向光幕。足以切断相位的一击，却在接触光幕瞬间被无数增殖的符文链条缠绕。那些链条上刻满微型人脸，发出亿万人的呓语。 "没用的。"对方抬手，链条将斩击能量分解吸收，"此身为万千信徒意识集合体，物理法则..." "废话真多。" 朝云突然松开镰刀。在葬月下坠的刹那，她的左手仿佛燃烧起沸腾的烈火，暗红魔力突然坍缩成针尖大小的黑点，随后—— 轰！！！ 黑点爆发出的不是魔力，而是纯粹的空间塌陷。以葬月为媒介，半径三米内的所有物质开始向内崩塌。符文链条如被黑洞捕捉的光带，扭曲着被撕成碎片吸入其中！ "怎么可能！"神谕投影首次出现波动，"你竟然能操控..." "这是我自己的数值，不借于外物的数值！！" 朝云猛地踏前一步，右臂肌肉暴涨。葬月短棍在空间塌陷的极致压力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却借着这股力量，将短棍如标枪般掷出！ 噗嗤！ 包裹着空间裂缝的葬月贯穿投影胸口。没有实体接触声，而是如同玻璃碎裂的脆响。无数发光符文从伤口喷涌而出，神谕面具开始崩解。 "你会后悔的..."投影的声音开始失真，"当神光降临..." 朝云箭步上前，一把握住插在虚空的葬月，猛地横向一拉！暗红魔力顺着镰刃爆发，将本就崩溃的投影彻底搅碎！ "降临你大爷！" 最后一刻，她看到崩散的符文中闪过某个画面：无边灰雾里，矗立着四座通天巨塔。其中一座塔顶，站着个戴相同符文面具的白袍人，正俯视着某个被孢子云笼罩的国度... "朝云！后面！" 伊蕾娜的尖叫将她拉回现实。黑曜石墙体的裂缝不知何时已扩张成蛛网，灰白结晶正以恐怖速度增殖。最骇人的是，那些结晶表面浮现出与工作台图腾相同的六翼眼球图案。 整个地下空间开始剧烈震动，远比先前更甚。天花板簌簌掉落的不再是碎石，而是某种半透明的菌丝团块。它们落在晶体怪残骸上，立刻将其"复活"成更畸形的状态。 "走！" 朝云拽起伊蕾娜冲向楼梯。葬月短棍在身后划出弧形屏障，暂时阻挡追兵。两人踏着菌丝疯长的台阶狂奔时，整面黑曜石墙轰然倒塌！灰白结晶如潮水涌出，隐约凝聚成巨大手掌形状... "咳咳..." 冲出钟楼时，伊蕾娜突然跪地剧烈咳嗽。朝云这才发现她后颈不知何时沾了星点灰雾，皮肤下已出现蛛网状晶化纹路。 "忍着点。" 葬月短棍变形成匕首形态，朝云干脆利落地剜掉那块皮肤，随后用她已经熟练的治疗魔法十分迅速的为伊蕾娜处理好了伤势。但在处理完后，放松下的她听到镇子各处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那些患病居民的身体正在结晶化！ "全镇都是培养皿..."伊蕾娜脸色惨白，她正在目睹一场完全不人道的，甚至想一下场景就可以做噩梦的毁灭，"我们得..." 话音未落，两人脚下的地面突然软化！沥青路面变成粘稠的灰白胶质，无数晶体尖刺从地下刺出。朝云抱起伊蕾娜腾空而起，葬月变形成巨镰横扫，将袭来的尖刺群拦腰斩断。 断裂的晶体中竟喷出更多灰雾，在半空凝聚成模糊人脸： "见证神光——" "见证你妈！" 愤怒的朝云一记回旋踢踹碎人脸，抱着伊蕾娜全速冲向镇外。身后，瑟银镇的建筑物正以恐怖速度结晶化，钟楼尖顶最先崩解成漫天发光粉尘... 三公里外的山脊上，朝云终于停下。回头望去，整个小镇已变成巨大的灰白结晶簇，在月光下散发着妖异光泽。最骇人的是，那些晶体表面正逐渐浮现出六翼眼球图案，与工作台底部的图腾一模一样。 “....” 站在那里，朝云可以清晰的看到小镇在一瞬间成为了死城，所有人都死了，只有自己和伊蕾娜逃了出来。朝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生还者，或许有吧，但一想到哪怕作为魔女的伊蕾娜要是独自来的话也会翻车的情况下，朝云就已经不对生还者抱有期望了。 而此时，伊蕾娜突然抓住她手腕："你的眼睛..." 朝云一愣，用冰面反光查看，自己虹膜边缘不知何时多了圈极细的金色纹路——正是那个图腾的简化版，但不得不说，如果这只是个装饰品的话真的很帅。 "刚刚中的招" 她试着用魔力冲刷，纹路却纹丝不动，索性只能先放着不管。 "啧，暂时不影响视力，而且感觉还挺帅的。" 晨光下，结晶化的瑟银镇如同巨大墓碑，二人知道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她们的掌握，无论怎样是为了搜集信息，还是让其他人小心点，都必须交由更广泛的超国家组织——魔法协会来进行处理。 "去魔法协会。"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事必须通知魔法协会。" （读者群：） （终于进主线啦，虽然主线依旧会穿插在单元剧里就是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