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零的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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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一个帮手，一个绝对可靠，又不会引起怀疑的帮手。 我的目光，落在了每日为我送餐的贴身丫鬟，小莲身上。 小莲，十六七岁的年纪，是柳氏从娘家带来的，对我忠心耿耿，心思也相对单纯。她看着我长大，对我落水后的“失魂症”心疼不已，总觉得是我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是我可以利用的，最宝贵的“资源”。 这天中午，小莲送来午饭，忧心忡忡地看着我：“小姐，你又瘦了。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要不……我去求求夫人，让她跟将军说说，别再关着你了。” “不必了，小莲。”我放下手中的书卷，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我在这里……挺好的。只是夜里总是睡不安稳，做些噩梦。” “啊”小莲立刻紧张起来，“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瞧瞧” “不用。”我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我前几日在藏书阁看了一本杂记，上面说，可以用一些特殊的石头和草药，摆一个‘安神阵’，能让人凝神静气，睡得安稳。我想……试试。” “安神阵”小莲的眼睛里写满了迷茫和好奇。 “嗯。”我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写着我需要的材料清单，“就是用一些好看的石头，再配上一些有香气的草药。你帮我去库房或者花园里找找看，就说是我闲来无事，想做点香薰的小玩意儿解闷。” 清单上，我巧妙地将所需之物混杂在一堆普通的东西里。 比如，我要的是“月光石”，我就写上“像月亮一样，能微微发光的漂亮石头”。 我要的是“静心草”，我就写上“花园里那种闻起来让人心里平静的蓝色小花”。 至于最关键的“血纹石”和“星辰砂”，我则描述为“厨房里用来磨刀的那种带红色条纹的石头”和“后院假山下那些闪闪发亮的黑色沙子”。 我相信，以将军府的底蕴，这些东西，即便不是完全吻合，也一定有其替代品。 小莲接过单子，如获至宝：“小姐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找！” 看着她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我心中默默说了一句：对不起了，小莲，利用了你的单纯。 接下来的两天，小莲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陆陆续续地将我需要的东西，分批、悄悄地带进了我的房间。 过程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那些“好看的石头”和“花花草草”，在一个养尊处优的嫡小姐看来，确实只是无聊的消遣。没有人会把这些东西，和什么危险的实验联系在一起。 当最后一块带着天然红色纹理的“血纹石”（其实是一块品质极高的鸡血石）和一小袋在烛光下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星辰砂”（高纯度的磁铁矿砂）被送到我手上时，我知道，万事俱备。 是夜，我反锁了房门，用厚厚的帘布遮住了窗户，只留一盏微弱的油灯。 我将从餐具里“省”下来的一面光洁的铜镜平放在桌上，作为整个装置的基座和能量反射面。 然后，我屏住呼吸，开启了“数据之眼”。 【能量储备：1.3%】 警报，已经在我脑中拉响。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我的视野瞬间切换。整个房间的物质形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由数据和能量流构成的海洋。油灯的火苗，是一团跃动的橙色热能数据；窗外的月光，是倾泻而下的银白色粒子流。 我伸出手，指尖萦绕着微弱的精神力，开始布置我的“安神阵”。 第一步，撒下“星辰砂”。 我将黑色的磁铁矿砂，按照秦玄戈先祖的图纸，并根据我自己的精密计算，在铜镜上小心翼翼地勾勒出基础的能量回路。在“数据之眼”中，这些砂砾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微弱的磁场，像一道堤坝，将用于引导狂暴的“灵子”洪流。 第二步，安放“七星之石”。 我将月光石、青玉、鸡血石等七块矿石，依次放置在回路的特定节点上。每放下一块，我的“数据之眼”都会实时监测整个磁场的参数变化。 “月光石，谐振频率f = 3.71……偏高了0.02，逆时针旋转3度角……好了，完美。” “鸡血石，内部能量场存在杂质，需要用精神力进行三次脉冲式激发，以剔除干扰……完成。” 这个过程，就像是在进行一台精密到纳米级别的外科手术。秦玄戈先祖失败的原因，就在这里。没有“数据之眼”，他根本无法做到如此精细的调试。 最后，我将静心草、凝神花和龙血藤的汁液混合，小心地滴在阵法的中心，那个太极图的位置。 “嗡——”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不是从空气中，而是直接从我的脑海中响起。 整个装置，活了过来。 在我的“数据之眼”中，一个绚烂到极致的景象出现了—— 以铜镜为中心，一个由无数数据构成的、半透明的能量场力场被构建了出来。房间里原本混沌无序、五颜六色的“灵子”光点，如同受到了某种神秘的吸引，疯狂地向着铜镜涌来！ 它们冲入由“星辰砂”构筑的河道，流经七块“晶石”构成的“滤网”。 第一块赤铜石，滤掉了狂暴的火属性“灵子”。 第二块青玉石，中和了其中冰冷的癸水“灵子”。 …… 当能量流过全部七块晶石，最终汇入中心由草药汁液构成的“反应池”时，原本斑驳杂乱的“灵子”洪流，已经被提纯、转化，变成了一股……无比纯粹的，散发着柔和银白色光芒的，频率高度统一的能量流！ 它的频率，正是我通过计算得出的，与我这具“九阴绝脉”身体完美共鸣的频率！ 成功了！ 我强忍着激动，伸出一根手指，缓缓地点向那股银白色的能量流。 没有预想中的剧痛和排斥。 那股能量，像一个久别重逢的亲人，温顺地、亲昵地，顺着我的指尖，流入了我的经脉。 一股前所未有的、温暖舒适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干涸的河道，终于迎来了第一滴甘霖。虽然微弱，却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它在我的经脉中流淌，没有造成任何损伤，反而像是在温柔地修复着那些“失谐”的脉壁。最终，它缓缓汇入了我的丹田。 我的下腹，第一次，有了一丝温热的感觉。 【检测到高纯度同频灵子能量，开始吸收……】 【能量储备：1.3%……1.4%……1.5%！……】 星石的能量，在缓慢但坚定地回升！ 我成功了！我以科学为舟，渡过了玄学的苦海，完成了从零到一的突破！ 我沉浸在这种新生的喜悦中，贪婪地吸收着这股来之不易的能量。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三声沉重而有力的敲门声，猛然响起，如同重锤砸在我的心脏上。 这绝不是小莲！ 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猛地收回手。桌上的“安神阵”光芒一闪，瞬间黯淡了下去。 我手忙脚乱地想把桌上的东西藏起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低沉、威严，带着一丝复杂情绪的声音，穿透了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卿儿，开门。” “为父，有话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