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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上天台铁门,将那嘶嚎挣扎的“它”推入深渊,利用其引发的短暂混乱重新堵住楼梯口…… 这一系列残酷至极的操作几乎耗尽了所有人最后的心力和体力。 当楼梯下方那令人作呕的争抢撕咬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重新开始、但似乎稍显遥远的撞击和抓挠声时,平台上幸存的六个人,如同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冰冷湿滑的地面上。 暴雨依旧肆虐,狂风抽打着他们的身体,却无法冲刷掉弥漫在空气中的浓重血腥味、腐烂味,以及……那更深层的、源自灵魂战栗的恐惧。 没有人说话,只有剧烈到疼痛的喘息,和压抑不住的、劫后余生的低声啜泣。 技术员小李抱着被抓伤的手臂,蜷缩在角落,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不知是因为失血、寒冷,还是对即将发生之事的巨大恐惧。 陈默背靠着仍在微微震动的障碍物,感受着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的狂跳。 他强迫自己深呼吸,冰冷的空气混杂着雨腥和恶臭灌入肺部,带来一阵刺痛,却也让他混乱的大脑稍稍清醒。 必须立刻行动。停下来就是等死。 “检查伤势!清点所有能用的东西!快!”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在这绝境中重新撑起了一丝脆弱的秩序。 人们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麻木地开始动作。 老孙忍着脱力,仔细检查了楼梯口的障碍物,加固了几个松动的点。 赵姐和王磊帮着陈默,用从办公室带出来的最后半瓶消毒液和撕开的防护服布条,给小李清洗包扎伤口。 伤口很深,边缘红肿,看得人心惊肉跳。 小李咬紧牙关,冷汗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 “坚持住,小李,你会没事的。”赵姐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知是在安慰小李还是在安慰自己。 陈默沉默地做着包扎,避开小李求助的眼神,他无法给出任何保证。 清点物资的结果令人绝望。 食物:三个被压扁的午餐肉罐头,两小袋泡了水的压缩饼干。水:四瓶半500ml的矿泉水。 工具:老孙那把消防斧,几根锈铁管,一个快没电的应急灯,还有陈默那部依旧没有信号的内部手机。 “必须找地方避雨,不然没被那些东西吃掉,我们先失温冻死了。”老孙喘着气,指着天台另一端,“那边有几个通风设备机房,看看门能不能打开!” 幸运的是,其中一个机房的门只是虚掩着。 里面空间不大,堆放着一些废弃的设备和工具,布满灰尘和锈迹,但至少干燥,能隔绝大部分风雨。 五个人挤了进去,空间顿时显得逼仄,但身体相靠,反而汲取到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应急灯被放在一个倒扣的桶上,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每个人惊魂未定的脸。 外面风雨声和隐约的撞击嘶吼声被隔绝大部分,一时间,竟产生了一种诡异的、短暂的“宁静”。 就在这时,陈默口袋里那部一直沉默的内部手机,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他猛地掏出手机。 屏幕竟然亮了起来!右上角显示着一个极其微弱、随时可能消失的信号格!一条短信提示赫然在目! 心脏骤然收紧!希望还是…… 他颤抖着点开短信。 【未知号码】:撤离点…西区…体育场…地下…车库…b3…紧急…协议…47…小时…有效…重复…西区…体育场…地…下…b3…47…小时… 短信断断续续,发送者未知,但内容却像一道刺目的闪电,瞬间驱散了狭小空间内的麻木和绝望! “有信号了!有撤离点!”王磊第一个叫起来,声音因为激动而变调,脸上迸发出狂喜的光芒,“西区体育场!我们有救了!我就知道政府不会放弃我们!” 其他人也瞬间围拢过来,盯着那小小的屏幕,仿佛盯着唯一的生路。 连萎靡的小李都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火光。 希望,如同绝境中注入的一剂强心针,让几乎凝固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 但陈默的心却沉得更深。 四十七小时从什么时候开始算信息延迟了多久西区体育场……需要穿越几乎整个混乱的市中心!这条路,无异于通往地狱的单行道!而且,这未知的号码,这突兀的信息,这微弱到极致的信号……一切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和不祥。 这真的是希望吗还是另一个更加精心布置的陷阱或者说,这希望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将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然而,看着同伴们眼中重新燃起的求生欲望,陈默无法将这份疑虑说出口。他只能紧紧攥着手机,仿佛攥着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时间,在那狭小、拥挤的设备机房里,仿佛变得粘稠而缓慢。 厚重的铁门和墙壁暂时隔绝了外面那个疯狂世界最直接的视听冲击。 虽然风雨声依旧隐约可闻,虽然楼下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撞击和嘶吼如同背景噪音般永不停止,但在这相对干燥、密闭的空间里,一种极度疲惫后的、虚假的“宁静”还是不可避免地降临了。 应急灯昏黄的光晕是这片小天地里唯一的光源,将六个蜷缩的身影拉长成扭曲晃动的影子,投在布满灰尘和锈迹的墙壁上。光线之外,是深沉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空气中弥漫着复杂的气味:刺鼻的消毒液、冰冷的金属锈蚀味、湿透衣物的霉味、午餐肉罐头的油腻香气、以及……每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汗味、血味,还有那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的腐败感,它像幽灵一样盘旋,不知是来自外界,还是源于内部某个正在悄然发生的病变。 没有人说话。 最初的狂乱逃生和残酷抉择耗尽了所有力气和精神。 此刻,只剩下麻木的喘息和劫后余生带来的、深入骨髓的疲惫。 他们像一群受伤的野兽,挤在一起,本能地汲取着彼此身上那点微弱的暖意,对抗着无处不在的寒冷和恐惧。 陈默靠坐在一个冰冷的铁柜旁,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在呻吟。 手臂和膝盖的伤口在冰冷和潮湿的刺激下阵阵抽痛。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避免碰到身边的小李。 小李的状况很糟。 他缩在离灯光最远的角落,头深深埋在两膝之间,身体仍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 包扎着他手臂的纱布,在昏黄光线下,隐约能看到渗出了一些浑浊的、淡黄色的液体,将纱布染出了一小片不规则的、令人不安的污迹。 他的呼吸声很重,带着一种不祥的、拉风箱似的杂音,每一次吸气都仿佛用尽了全力。 陈默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知道,那可能不是简单的伤口感染。 老孙坐在门口附近,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把消防斧,斧刃上沾着的暗色污迹已经变得粘稠。 他警惕地倾听着门外的动静,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同年老的牧羊犬,守护着最后一丝警戒线。 偶尔,他会看一眼小李的方向,眉头紧锁,然后与陈默交换一个沉重而无奈的眼神。 赵姐和王磊挤在另一边。 赵姐正小心翼翼地、像进行某种神圣仪式般,将那个压扁的午餐肉罐头里的内容物,用一把锈迹斑斑的螺丝刀,尽可能均匀地分成六份。 她的动作很慢,手指因为寒冷和紧张而微微颤抖。 每一份微不足道的肉糜,此刻都是维系生命的宝贵能量。 王磊则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双手无意识地搓动着,嘴里似乎无声地念叨着什么,他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那短暂的希望之光并未能真正照亮他内心的深渊。 “吃吧。”赵姐的声音嘶哑,将分好的“食物”一一递过去。 没有人客气,接过冰冷的肉块,默默地塞进嘴里,机械地咀嚼着。 味道谈不上好,冰冷的油脂腻在喉咙里,但胃里传来的踏实感还是让人稍微好受了一点。 水更是珍贵,每人只能分到一小口,湿润一下干得发痛的喉咙。 吃完这简陋的“晚餐”,气氛似乎缓和了一丝丝。 至少,他们暂时还活着,还有一个遮风避雨(相对而言)的角落,还有一口吃的。 “那短信……” 王磊突然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一种病态的、狂热的光,“体育场……我们真的能到那里吗那里一定有军队!有直升机!我们得救了!” 他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反复念叨着,仿佛这样就能让它变成现实。 “省点力气,王磊。”老孙低沉地打断他,目光依旧盯着门缝,“路还长着呢,而且……那信号来得古怪。” 他阅历丰富,本能地对这突如其来的希望抱有深深的疑虑。 陈默没有说话,他再次拿出那部手机。屏幕已经暗了下去。 他按亮,那条残缺的短信依旧在那里,像一个冰冷的诱惑。 信号格彻底消失了,仿佛刚才那微弱的连接只是一个幻觉。 他尝试回拨,毫无意外地失败。 未知号码……四十七小时有效……这一切都透着一股精心设计或是极度混乱下的偶然性,无论哪种,都让人无法安心。 “就算只有一线希望,我们也得试试。”陈默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不能永远困在这里。天快黑了,夜晚情况可能更糟。 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天台。” 他的话将众人拉回现实。希望是有的,但通往希望的道路,布满了荆棘和未知的死亡。 讨论开始了,声音压得极低。 “通风管道我看过了,太窄,里面情况不明,而且可能通往更危险的地方。”老孙摇头。 “外墙检修梯……雨太大了,梯子又湿又滑,十多米高,太危险了。”赵姐声音发颤。 “难道……只能从原来的路杀下去”王磊脸色惨白。 每一个方案都被现实无情地否定。绝望的情绪又开始悄悄蔓延。 就在这时,小李突然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只见他抬起了头,脸色在昏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不正常的潮红,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呼吸变得更加急促。 “冷……好冷……”他牙齿打着颤,声音微弱,“又……又好热……难受……” 陈默的心猛地一紧!他伸手想去探小李的额头,但手指在离他皮肤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他怕,怕那异常的高温,更怕别的什么。 赵姐鼓起勇气,用手背快速碰了一下小李的额头,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脸上血色尽失:“好烫!他在发高烧!” 高烧!这是报告中提到的感染后典型症状之一! 机房里刚刚缓和一点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无形的恐惧再次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他们惊恐地看着小李,仿佛在看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小李似乎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他艰难地睁开眼,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一种深深的恐惧:“我……我不会变的……对不对陈哥……孙叔……救救我……我不想变成那样……”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和对未知命运的极致恐惧。 这哀求像一把刀子,刺在每个人心上。 “别瞎想!你就是伤口感染发烧了!” 老孙粗声粗气地说,但声音里的底气不足谁都听得出来。 他挪了挪身体,下意识地离小李稍远了一点。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陈默和小李的眼睛。 小李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绝望和……一丝难以察觉的灰暗。 陈默感到一阵无力。 他们没有任何药品,没有任何医疗手段。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等待命运的审判。希望与绝望,在此刻以一种最残酷的方式交织在一起——他们有了一个可能逃出生天的目标,但团队内部却已经开始从核心腐烂。 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再次研究起手机里那条短信。西区体育场……地图在他脑中展开。要穿过商业区、住宅区……路途遥远且必然危机四伏。他们需要计划,需要武器,需要……抛弃累赘吗 这个冰冷的念头一闪而过,立刻被他强行压下,却像一颗邪恶的种子,落在了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外面的风雨似乎小了一些,但夜色更浓。机房里,只有小李粗重痛苦的呼吸声和应急灯电流微弱的滋滋声。 没有人再说话,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思绪里沉浮,被希望和恐惧反复煎熬。 那短暂的、虚假的宁静,早已被内部悄然滋生的腐朽和外部永恒存在的威胁撕得粉碎。 它从未真正存在过,只是一种极度紧张后的精神麻痹。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粗重不一的呼吸声、窗外永无止境的风雨呜咽、以及楼下那持续不断的、令人心烦意乱的撞击和嘶吼——这声音仿佛永远不会停歇,提醒着他们仍身处绝境。 小李的状况是所有人关注的焦点,也是恐惧的源泉。 他蜷缩在离灯光最远的角落,头埋在膝盖里,身体不再剧烈颤抖,但偶尔会发出一两声压抑的、痛苦的呻吟。 包扎手臂的纱布上,那圈淡黄色渗出的污迹似乎扩大了一些,在昏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呼吸声依旧沉重,带着明显的杂音。 “必须有人守夜。” 陈默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嘶哑而干涩,“其他人抓紧时间休息,恢复体力。我们轮流来。” 没有人有异议。在这种环境下,睡眠是一种奢侈,更是一种危险。谁也不知道那扇脆弱的门能撑多久,谁也不知道身边的同伴会不会在下一秒突然变成嗜血的怪物。 陈默主动承担了第一班守夜。 他将自己安置在正对机房门口的位置,背靠着一个冰冷的铁柜,手里紧紧握着那根锈迹斑斑的铁管。 老孙那位同事一直冲在前面,需要休息。 赵姐和王磊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更需要时间平复。 灯光愈发昏暗。陈默努力睁大眼睛,耳朵捕捉着门外的一切动静——风雨声、丧尸的嘶吼、还有……那若有若无的、仿佛来自楼梯间的异常沉重的脚步声也许是错觉,也许是过度紧张产生的幻听。 他不敢确定。 时间缓慢地流逝。每一分钟都像是在煎熬。 赵姐和王磊依偎在一起,似乎陷入了某种半睡半醒的惊悸状态,身体偶尔会猛地抽搐一下。 老孙靠在墙上,闭着眼,但眉头紧锁,呼吸并不平稳,显然伤处的疼痛让他无法安眠。 而小李…… 在小李的方向,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陈默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铁管,目光锐利地投过去。 只见小李不知何时抬起了头。 他没有看任何人,而是怔怔地盯着自己那只受伤的手臂,被纱布包裹的地方。 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带着一种近乎好奇的神情。 他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正用指尖极其轻微地、无意识地抠挠着纱布的边缘,动作缓慢而执拗,仿佛那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小李”陈默压低声音,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小李的动作猛地一停。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陈默。 他的脸色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更加灰败,眼神里的空洞迅速被一种熟悉的恐惧所取代。 “陈哥……我……我好痒……” 他的声音微弱,带着哭腔和深深的困惑,“伤口里面……像有蚂蚁在爬……好难受……” 痒报告中没提过这个症状!陈默的心猛地一沉。 这绝不是好兆头。 “别挠!” 陈默的声音严厉起来,“忍住!挠破了会更糟!”他不能让恐慌蔓延,尤其不能刺激小李。 小李似乎被他的严厉吓到,瑟缩了一下,乖乖放下了手,但身体却因为强忍那种诡异的“痒”而微微扭动,看起来更加痛苦。 陈默感到一阵无力。他们没有任何抗组胺药,没有任何能缓解这种症状的东西。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队友被未知的痛苦折磨,一步步滑向深渊。 后半夜,守夜换成了老孙。他虽然受伤,但意志坚韧,强行要求替换陈默。 陈默确实累极了,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极限。 他靠在墙边,闭上眼,却根本无法入睡。 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声音:老孙沉重而压抑的呼吸、赵姐偶尔的梦呓啜泣、王磊牙齿打颤的声音、窗外永恒的风雨、楼下丧尸的合唱…… 以及,小李那边持续不断的、极其轻微的磨牙声那声音很轻,但在寂静中却清晰可辨,像某种小动物在啃噬东西,听得人头皮发麻。 还有……一种极其细微的、仿佛哼唱的声音不成调,断断续续,音调古怪而扭曲,同样来自小李的方向。 那绝不是一个神志清醒的人会发出的声音。 陈默猛地睁开眼,看向老孙。 老孙也正死死盯着小李的方向,脸色无比凝重,握着消防斧的手青筋暴起。 两人交换了一个惊骇的眼神。 病毒……正在侵蚀他的大脑 就在这时,小李的哼唱声突然停止了。 他猛地坐直了身体,动作略显僵硬。他转过头,看向守夜的老孙和陈默(他以为陈默睡着了)。 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小李的脸上,慢慢地、慢慢地浮现出一个表情。 那不是一个痛苦的表情,也不是恐惧的表情。 那是一个微笑。 一个极其怪异、僵硬、完全不贴合脸部肌肉的微笑。嘴角被机械地向上拉扯,露出牙齿,但眼神却依旧是空洞和迷茫的,甚至带着一丝残留的痛苦。 这个笑容里没有任何愉悦的情绪,只有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诡异和非人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皮囊下,学习如何模仿人类的情绪,却得到了一个无比惊悚的结果。 老孙倒吸一口凉气,几乎要举起消防斧! 陈默的心脏也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这个诡异的微笑只持续了短短两三秒,就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了。 小李的脸上又恢复了那种痛苦和迷茫交织的神情,他困惑地眨了眨眼,仿佛不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他疲惫地重新低下头,缩回角落,恢复了之前的姿势。 但那短暂出现的、非人的微笑,却像一枚冰冷的钉子,狠狠凿进了陈默和老孙的心里。 团队内部最后一丝侥幸心理被彻底粉碎。 变异,不仅仅发生在身体上,更发生在精神层面。 他们中间,埋藏着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而他们,对此无能为力。 后半夜剩下的时间,在极度紧张和压抑中度过。 每一次小李发出任何一点细微的声响,都会让守夜的人和假装睡觉的陈默心脏骤停。 终于,窗外天空的墨黑色褪去了一点点,透出一种令人压抑的、病态的灰蓝色。雨势似乎小了一些,但风依旧呜咽。 天快亮了。 然而,黎明带来的并非希望,而是更深的焦虑。 天亮之后,他们该怎么办继续困守在这即将弹尽粮绝的孤岛还是冒险冲向下方的地狱 而那部手机接收到的、关于体育场撤离点的信息,是唯一的、飘渺的指引。 它像黑暗中唯一的光点,却可能是指引飞蛾扑火的烛火。 陈默坐起身,感到浑身冰冷僵硬。他看向其他人,每一张脸上都写满了疲惫、恐惧和一种被漫长黑夜折磨后的麻木。 而就在这时—— “咚!” 一声沉闷得完全不同于以往任何撞击的巨响,猛地从他们来时的那扇、已经被堵住的天台铁门方向传来! 声音如此巨大,如此暴力,甚至让他们所在的机房墙壁都微微震动了一下!灰尘簌簌落下。 所有人,包括昏沉的小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蕴含着恐怖力量的撞击惊得猛地一颤! 呓语停止了。呼吸停滞了。 那是什么 普通丧尸绝不可能有这样的力量! “咚!!!” 第二声撞击接踵而至!更加狂暴!更加凶猛!仿佛有一个巨人正挥舞着攻城锤,要将那扇象征暂时安全的铁门连同后面的障碍物一起砸成废铁!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再次淹没了这小小的避难所。 刚刚燃起的、微弱的希望火苗,在这绝对力量的恐怖撞击下,剧烈地摇曳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熄灭。 真正的恐怖,从未离开。 它只是稍作歇息,然后,以更加强悍、更加不可阻挡的姿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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