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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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横放在马背上的女医生异常安静，深知反抗徒劳。待赵小山追来，许平吩咐道："问问她的姓名、学历，是否主刀医师。" "雪代纯子，二十三岁，r国医科大学神经外科硕士，三年主刀经验。"她的应答平静得出奇，仿佛已接受命运安排。 许平眼中精光乍现。二十三岁的硕士主刀若属实，简直是捡到宝了！眼下黑云寨医院虽初具规模，却仅有三位主刀医师。即便坐镇一位医学博士，仍捉襟见肘。 若这雪代纯子确系人才，许平不介意重点栽培。当然，前提是她自愿配合。否则......横竖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返回山寨后，许平将雪代纯子暂押地牢。尚有军务待办，料理完毕再作打算。 赵小山一路小跑来到许平跟前，兴奋得直搓手："大当家的，这回可真是捡着宝了！" 许平眼皮都没抬："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儿。关东军那帮人能带什么好东西" "您可别不信！"赵小山凑近压低声音，"除了枪械装备，最值钱的是整套医疗设备，还有......"他故意拖长声调，"盘尼西林！" 许平手中的茶碗"咔嗒"搁在桌上："多少" "整整十箱！" 许平猛地站起身，青砖地面被他靴跟磕出闷响。在这个磺胺都金贵的年头，十箱青霉素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地牢里泛着霉味的空气凝固了。雪代纯子看着去而复返的许平，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这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医生，白大褂上还沾着抢救伤员时的血渍。 "雪代 。"许平用马鞭轻敲掌心，"接下来我问的话，关系着你今晚睡在病房还是营房。"他朝身后使个眼色，赵小山立即把话翻成日语。 女医生的指尖掐进了掌心。 "调你去太原医院的命令，是谁下的" "是......是 省卫生课。"雪代纯子声音发颤，"这批药品要配属给新成立的 医院。"她突然抬头，"但我只是去治病救人的！在魔都时我给 许平对押送兵力产生疑问，皱眉问道："十箱盘尼西林如此贵重，为何只派两个中队护送" 雪代纯子从容解释："大规模押运容易暴露行踪，小股部队又难以抵挡八路军袭击。关东军素来骁勇，两个中队既能保持隐蔽，又足以应对游击队的 扰。" 这番说辞确实合理。大部队行动过于显眼，势必引来多方关注；而兵力不足又容易被游击队一口吃掉。关东军这般安排可谓恰到好处。 但许平敏锐察觉到原着并无此情节，暗自思忖：或许是黑云寨这群"蝴蝶"扇动翅膀，引发了剧情走向的变化。无论如何，这次行动已然收获颇丰。 许平直视雪代纯子，单刀直入："雪代 ，我有话直说。你医术精湛，我们正缺医生。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加入黑云寨担任主刀医师；二是拒绝加入，后果你应该明白。" 雪代纯子不假思索："我选第一条。只是......许先生真敢信任我这个日本人" 许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是你的天职。这份职业操守，值得我信任。" "承蒙许先生看重，定当尽心效力。"雪代纯子展颜一笑，明媚动人。 随后许平将她安排到黄芪负责的医院任职。 野狼峪战役的战报很快传遍四方。八路军总部内，老总捧着战报久久不能平静：黑云寨以102人对阵371名关东军精锐，虽折损56人，却创下全歼敌军的辉煌战绩。 "好！好得很！"老总拍案赞叹，"以少胜多，还是 战取胜，这个许平果然非同凡响！" 副参谋长附和道："更难得的是他们缴获了大量装备。若能将这支三千多人的队伍收编，等于白得一个齐装满员的加强旅。" 老总目光炯炯："不仅装备精良，战斗力更是出类拔萃。这个许平，值得我们好好关注。" "确实,若能将他招揽麾下,对我们大有裨益。这样,你去通知赵刚,让他前往黑云寨,务必说服许平归顺,要竭尽全力!" 老总当即下达指令。 与此同时,第二战区司令阎锡山也发来嘉奖令,并赏赐许平一万大洋,许平欣然笑纳。 远在渝城的蒋委员长也被许平的事迹所震动,立即指示:"这个许平不简单!命令阎锡山不惜代价收编他!" 战乱年代,像许平这样的人才最为珍贵。 阎锡山随即召见楚云飞处理此事。楚云飞近日公务繁忙,未能亲赴黑云寨,但接到命令后立即送去五万发 ,并附上一封亲笔信: "许平兄:近闻贵部以寡敌众,全歼关东军两个中队,无一漏网,此等战绩已传遍战区。昔日田光赞荆轲曰:血勇者怒而面赤,脉勇者怒而面青,骨勇者怒而面白,唯荆轲乃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今观许平兄率部以弱胜强,手刃数百敌寇,实乃神勇之士,云飞不胜钦佩......" 许平阅毕,随手将信投入烛火,摇头笑道:"楚云飞倒是能说会道。这一仗打完,怕是又要引来不少访客了......" ...... 日军驻山西第一军司令部内,筱冢义男正与部下对弈。通讯兵匆忙来报: "报告司令!运输盘尼西林及医疗器械的部队在野狼峪遭伏击。据悉,袭击者并非八路军或 ,而是黑云寨许平所部。现药品、器械及雪代医生均落入匪首许平之手。" 闻听此讯,筱冢义男的棋子悬在半空,久久未落。对面大佐见状,识趣地起身告退。 突然,筱冢义男将棋子狠狠砸向墙壁,抽出 将棋盘劈得粉碎。 "八嘎!又是这个许平!为什么总是他!" 他仰 吼,面色 形势严峻，牵一发动全身，筱冢义男原本不敢轻举妄动。 但冈村宁次既已下令，他便再无顾忌。 区区一群乌合之众，在筱冢义男眼中不值一提。 他立即着手部署，谋划如何剿灭这伙人。 许平对筱冢义男的作战计划一无所知，毕竟他无法未卜先知。 他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斤斤计较——不过是十箱盘尼西林，何至于此 雪代纯子已完全适应山寨的生活。 作为系统生成的人物，她拥有现代记忆，对日军反而多了一丝宽容。 她的医术精湛，很快融入集体，甚至开始学习汉语，时常缠着许平请教。 许平起初不解：“我又不懂日语，怎么教你” 雪代纯子却提议互相教学——她教许平日语，许平教她汉语。 考虑到潜伏任务的需要，许平接受了这个建议。 两人天赋过人，短短几日便能简单交流。 “你一个日本医生，在这儿倒是自在。”许平半开玩笑，“这可是叛国行为。” “叛国也无妨。”雪代纯子神色平静，“我厌恶战争，被俘后反而觉得解脱。” 她在龙国两年，早已看透 。 后方的宣传鼓吹“大东亚共荣”，美化侵略行径，民众深受蒙蔽。 但亲眼目睹日军的 后，她彻底醒悟。 身为医生，她无力改变现状，只能保持沉默。 黑云寨虽简陋，却是她的避风港。 这里没有压抑的氛围，只有难得的安宁。 与许平熟络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许大当家，我想劝你一件事。” “哦”许平挑眉。 “把盘尼西林还回去吧。” 许平眼神骤冷：“你认真的” 雪代纯子神色凝重地点头道："我绝非玩笑！盘尼西林如此珍贵，十箱已是非同小可。以r军的作风，定会倾巢而出围剿你们！ 不错，黑云寨确实实力不俗。但你孤立无援，仅凭万余兵力，如何抵挡第一军的全力进攻" 许平早已思虑过这些。他清楚劫走这批药品加上此前种种，已与日军结下深仇。若筱冢义男真调集重兵围攻，黑云山确实难以招架。 但他岂会因此退缩若惧怕报复，当初又何必出手 "此事不劳雪代医生费心。"许平淡然道。 "难道你要让全寨弟兄以卵击石战端一开，这里将永无宁日，何必徒增伤亡"雪代纯子不解地追问。 许平冷哼一声："妇人之仁！若向日军低头，我成什么了那与汉奸何异！ 如今国难当头，牺牲在所难免。就算黑云寨全军覆没，能换几万倭寇性命也值了！这场仗就是要以命相搏，畏首畏尾何时能胜 明白告诉你，这十箱盘尼西林，宁可焚毁也绝不留给日军！" 说罢拂袖而去，留下雪代纯子怔立原地。她终究太过天真，而许平胸中燃烧着报国之志。 作为国防大学学子，他深知肩上责任。穿越至此，正是天赐良机。他誓要在1945年8月15日前，将日寇逐出国土！ "大当家，有客到。"赵小山前来通报。 "何人" " 团政委赵刚。" 许平眉梢一挑："李云龙没来，倒是赵政委登门。且去会会这位燕大才子。" 他本可安稳度日，却毅然投笔从戎，奔赴抗日战场。 一介书生，执剑披甲，血战疆场，终成将帅之才。 身居高位时，因不肯同流合污，遭逢暗算，将军殒命…… 赵刚此生光明磊落，唯缺世故圆融，终成憾事。 忠义堂内，赵刚已静候多时。 许平踏入堂中，快步上前与赵刚握手。 "赵政委，久闻大名。"许平语气恭敬。 "许寨主言重了，赵某不过寻常之人。"赵刚谦逊摇头。 "赵政委过谦了。您当年领导一二九运动，又是燕京高材生，名声在外。"许平笑道，以示并非客套。 听闻此言，赵刚略显诧异，暗自思忖：我竟有这般名气 "赵政委请坐。" 许平伸手示意，待二人落座后开门见山："赵政委日理万机，今日亲临我这小小山寨，不知有何指教" 赵刚直抒来意："野狼峪一役，许寨主让我军受益匪浅。此事传到老总耳中，特派我来劝说寨主加入八路军。" 许平莞尔："赵政委如此坦诚的说客，倒是少见。不知您准备如何说服我" 赵刚朗声笑道："实不相瞒，我也是初次担当此任。依我看，若寨主有心投奔，早该行动。不如先听听您的想法" "山寨虽暂有规模，终究非长久之计。如今寨主率众抗日，功不可没。但战后天下太平时，又当如何" 许平负手而立，望向门外。 转身正色道："赵政委所言极是。我等绿林中人，战时尚可容身，太平年间必无立锥之地。要么接受整编，要么顽抗到底。" 赵刚近前问道："既知如此，为何仍坚持己见莫非寨主另有抱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