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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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趴在岩石后，眼睁睁看着精锐部下接连坠崖，肌肉因愤怒不住颤抖。他恨不得活剥了楚云飞的皮，却不得不强压怒火，用流利汉语喊道："楚上校，鄙人山本一木久仰大名。恕我直言，贵军将领中配称好汉的不多，但阁下连筱冢司令官都愿悬赏十万大洋取您首级，足见殊荣。今日一战，阁下临机应变之能果然名不虚传。" 楚云飞朗声回应："原来是山本先生。承蒙夸奖，楚某实在惭愧。阁下区区百人竟险些取我性命，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楚先生过谦了。不如我们谈判解决你我都是职业军人，各为其主罢了。若非战争，倒愿与阁下这样的俊杰结交。" 楚云飞冷笑道："谈判得有筹码。眼下阁下插翅难逃——山下虽毁我机枪阵地，但要吃掉我一个营还差得远。山上情况你更清楚。若真想交朋友，不如缴械投降，楚某保你性命无忧。" 参谋长林志强早已不耐，粗声骂道："山本！你祖宗十八代！降是不降给句痛快话！" 山本并未动怒，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楚先生，贵部如此粗鲁实在不妥。中国古语云'士可杀不可辱'，你我皆是 ，自有 的交谈礼仪，怎能与士兵一般见识眼下虽处劣势，但楚先生或许不知，我麾下皆是特种精锐，其战力阁下已有体会。继续缠斗只会两败俱伤，这狭窄山地更不利大部队展开，而我方个个都是神 。楚先生明智，何不议和今日之战算作平手，各自撤兵方为上策。" 通讯兵疾步呈上电文："确报显示，此敌系山西日军第一军特工队，队长山本一木大佐，原计划突袭八路军李云龙驻地赵家峪。李部突围后，日军屠尽村民焚毁村落，赵家峪数百民众无一幸免。" 楚云飞面部肌肉骤然紧绷又迅速平复。他挥手示意，两名喷火兵立即上前。"山本大佐，要么投降，要么尝尝美制火焰喷射器的滋味。"楚云飞声若洪钟。 岩后寂然无声。 "进攻！"楚云飞令下。机枪佯攻吸引火力时，岩后反击的 精准命中射手。趁此间隙，两条火龙直扑岩壁，凝固汽油瞬间引燃死角，凄厉嚎叫随之传来。 林志强中校率警卫排冲锋而上，却只寻得两具焦尸。士兵惊呼："鬼子顺绳溜了！"话音未落已斩断悬索，涧底传来坠崖者的最后哀鸣。原来谈判时山本主力已悄然遁走，楚云飞百密一疏。 此战358团折损八十余人，日军特工队折兵三十。五千雄师仅损皮毛，而特工队经两次打击已减员过半。暴怒的山本挟持李云龙之妻秀芹退守平安县城；同样震怒的楚云飞立誓取山本首级祭奠英灵。 李云龙率残部三十余人退至桃树沟。 团遭重 李云龙安排了一个排护送受伤的赵刚前往总部医院。望着昏迷不醒的老战友，他哽咽道："老赵，你给我好好养伤。咱俩可是说好的，不把小鬼子赶出中国，谁都不许先走。你小子要是敢当逃兵，看我不把你抓回来！生是咱团的人，死是咱团的鬼，听见没有算我求你了......"说着说着，这位铁血汉子已是泪流满面。 站在一旁的副团长邢志国和二营长孙彬也都红了眼眶。 送走赵刚后，李云龙独自关在屋里一整天，不吃不喝，只是不停地抽着自制的叶子烟。半开的窗户不断往外冒着浓烟，活像个大烟囱。 这次团部遇袭损失惨重：五十多名战士牺牲，警卫排几乎全军覆没，连断后的炊事班长老王也倒在了战场上。每当想起这些，李云龙就心如刀绞。此刻情报陆续传来：日军特工队的动向、楚云飞部的伏击战、秀芹被关押的地点都已查明。李云龙胸中怒火翻腾：这次差点被敌人端了老窝，政委重伤，连自己媳妇都被抓了。要是不找回这个场子，以后还怎么在这片地界上混管他什么特种部队，就算是铁打的核桃，老子也要把他嚼碎了咽下去！山本这个老小子既然敢来平安县城，就别想活着回去！ 天近黄昏，李云龙猛地推开门吼道："通信班集合！" 当初分兵时，全团一千多人分散在方圆数百里内开展游击作战。如今各连排自主发展，有的已经扩充到相当于一个团的规模。具体现在有多少人马，李云龙自己也说不准，但保守估计至少有两千多人。他立即派出所有通信员，命令各部火速归建。 "团长，集结部队要做什么"邢志国问道。 "还能干啥打县城！" 邢志国大惊："这可不是小事，要不要先请示上级" "请示个屁！等命令下来黄花菜都凉了。" "可咱们兵力、 都不足，又没有重武器，鬼子增援怎么办至少也该请附近友军配合......" 李云龙摆摆手："作战计划已经有了。友军愿意来更好，不来咱自己干。一个团加上县大队、区小队和民兵，够用了！"他说得轻描淡写，眼中却闪着决绝的光芒。 邢志国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团长（诺得赵），这事得慎重，一旦开战，整个晋西北都会陷入混战，福安、水泉、潞阳的日军必定增援，咱们一个团能扛住这么大的压力吗” “有什么好担心的军事责任我来担，就算上级追究，要杀要剐冲我来，你只管执行命令。” 两日后，团完成集结。李云龙自己都吃了一惊，短短两年多，团竟壮大到五千余人。当初分兵时的连长们，如今仍挂着连长头衔，麾下却已有六七百号人马。李云龙笑得眯起眼，挨个捶着营连干部的胸膛：“好家伙，你们这些可真是捞着大便宜了。” 这几年团虽无大战，小规模战斗却接连不断，东端炮楼，西截运输队，兵力损耗不大，装备却焕然一新。三八大盖、九二式重机枪、歪把子轻机枪应有尽有，还缴获了几门山炮，加上原有迫击炮，硬是拼凑出个连。带兵多年的李云龙从未如此阔绰过，穷惯了的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的部队能有这般火力，乐得走路都不知该先迈哪条腿。更令他欣喜的是，团防区内的县大队、区小队及各村民兵听闻要攻打县城，纷纷主动请战，总人数已达上万。 这简直是天赐良机。以往李云龙最多指挥过一个团的兵力，如今竟能统帅万人作战，堪称大兵团行动。 李云龙调兵遣将之际，黑云寨同时收到消息：李云龙要攻打平安县。 许平一听便猜到，八成是山本一木掳走了李云龙的妻子。如此重要的战役，许平自然不会缺席。当然，他并非图谋县城，而是盯上了平安县的物资储备。作为日军的补给枢纽，平安县的粮草定然充足。况且黑云寨新扩充的部队训练多时，正需实战检验，否则这二十万大军若未经炮火洗礼，关键时刻恐怕难以发挥真正实力。 想到这里，许平不再迟疑，对身旁的苗老说道：“李云龙打平安县的事我知道了。这次黑云寨也参战，正好让新训练的弟兄们见见血！顺带弄些粮食回来，上次从鬼子八个师团缴获的粮食应该快吃完了。” 苗老闻言连连点头：“大当家英明！此计甚妙！” 负责后勤的李刚附和道：“寨里粮仓确实见底了，本打算去县城采购。既然鬼子据点粮食充足，不如直接抢来，省得四处奔波。” 苗老当即外出集结部队，二十万大军迅速聚集，浩浩荡荡的队伍挤满了整个黑云寨。 养伤一月有余，许平的腿伤已痊愈。他站在高处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便向平安县进发。 尽管二十万大军声势浩荡，但即便日军察觉，也无力阻挡黑云寨的锋芒。消息火速传至筱冢义男耳中，这位指挥官惊得险些从座椅上跌落——他麾下整个战区的兵力不过三十万，而眼前这支山野部队竟已膨胀至二十万之众。 "荒谬！"筱冢义男拍案而起，军靴在地图上踏出焦灼的轨迹，"上月突破封锁线时他们仅有两万八千人！"他揪住通讯兵的衣领，眼中迸出寒光。在这个人口稠密的国度，许平怎能在月余间将乌合之众锻造成钢铁洪流 三次质询得到同样答复后，筱冢义男盯着沙盘上平安县的标记冷汗涔涔。这个补给枢纽不仅关系着前线物资输送，更关乎三本一木的生死存亡。他猛然砸碎茶杯，碎片在作战图上划出狰狞裂痕："全军集结！只留必要守军，其余火速驰援平安县！" 与此同时，李云龙正带着新整编的万人团向平安县急行军。晋绥军的侦察兵也发现异常——数支日军主力正反常地穿越防区。楚云飞接过电文时，钢笔在"不明缘由的师团调动"字样上洇开墨痕，如同战场迷雾中晕开的血迹。 楚云飞听完汇报满脸困惑，小鬼子为何直奔平安县据他所知，当地风平浪静，唯有山本一木残部藏身于此。面对敌我悬殊的兵力对比——他仅有一个团，而日军出动整整一个师团——楚云飞举棋不定。接二连三的敌军调动情报更令他如坐针毡，这反常举动背后必有重大变故。 与此同时，孔捷与丁伟同样察觉日军异动。二人不约而同联想到李云龙，派人探查果然发现其主力正扑向平安县。虽已错失先机，让两个日军师团抢先入城，两位指挥官仍立即展开阻击。丁伟下令炸毁桥梁阻断后续日军，同时派骑兵火速追赶李云龙报信；孔捷则以一个营兵力硬抗日军联队，死守防线。 整个战区顿时烽烟四起。楚云飞见状立即率部参战，三方混战令战场局势彻底失控。总部指挥所里，老总盯着瞬息万变的前线地图百思不得其解："谁下的进攻命令"无人知晓此刻黑云寨正倾巢而出，二十万大军直指平安县，逼得日军仓促应战。 筱冢义男在指挥部暴跳如雷："不惜代价突破封锁！必须在黑云寨抵达前完成集结！" 李云龙率部抵达平安县，眼前景象令他震惊——日 队与装甲车源源不断驶入城中。面对敌情，他一时难以决断，部队停在原地观望。 魏和尚凑近低声道："团长，敌军估摸有六七万，至少三个师团规模。"李云龙心中自然清楚，这正是他按兵不动的原因。而日军同样困惑，他们奉命阻击传闻中的黑云寨二十万大军，眼前这支八路军却让他们进退两难。 " ！"李云龙怒骂，"这帮龟孙子鼻子真灵，老子刚动身就调来几个师团堵门！" 邢志国劝道："团长，敌人兵力悬殊，咱们撤吧。"李云龙虽知实力差距，但胸中怒火难平。 突然北方扬起黑云寨旌旗。这支浩荡大军令城头日军骇然——情报竟是真的！更令他们震惊的是黑云寨行军神速，五小时便兵临城下。 李云龙同样目瞪口呆。上月战后黑云寨仅剩三千人马，如今竟拥兵二十万！他暗自思忖："许平莫非会撒豆成兵老子扩军才到一万人。" 不及细想，他兴奋地奔向许平的吉普车："许兄弟！你可算来了！正愁鬼子增兵难对付，你真是及时雨啊！"此刻他只想联手歼灭山本一木，无暇追问兵力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