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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味着他的行动将留下更深的痕迹，更容易被追踪。 但眼下，他别无选择。 “请他帮忙。” 林平斩钉截铁地说。 陈大夫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 只是点了点头：“明天我带你去见他。记住，少说话，多听。” 第二天傍晚，陈大夫带着林平，穿过迷宫般的小巷，来到一处几乎被遗忘的死胡同尽头。 一扇斑驳的木门紧闭着，门楣上挂着一块模糊不清的木牌，隐约能看出“陶记”二字。 陈大夫有节奏地敲了敲门。 许久，门才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眼神警惕的老脸。 “老陈什么事” 声音苍老而冷淡。 “老陶，开门，有事相求。” 陈大夫低声道。 老陶打量了一下陈大夫身后的林平，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了门。 屋内光线昏暗，堆满了各种古旧的器物、工具和材料， 空气中弥漫着木料、油漆和一种特殊的陈旧气味。 老陶佝偻着背，示意他们坐下。 陈大夫简单说明了来意，需要一件能唬住行家的、仿古的青铜小件。 老陶听完，浑浊的眼睛盯着林平看了半晌，才慢悠悠地说：“仿古唬行家你们这是要惹祸上身啊。” “不得已而为之。” 陈大夫叹了口气，“老陶，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老陶沉默着，拿起桌上一件半成品的青铜爵，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仿佛在掂量着什么。 良久，他才开口：“东西，我有。是早年仿战国的一件青铜豆，用料、工艺、做旧都下了大功夫，一般行家打眼看不出来。但有两个条件。” “您说。” 林平开口。 “第一，这东西只能看，不能上手细究，更不能做科学检测，否则必露馅。” 老陶竖起一根手指，“第二，无论成败，此事与我无关。你们走后，我不认识你们，你们也没来过这里。” “可以。” 林平毫不犹豫地答应。 老陶不再多言，转身在一个锁着的柜子里，翻找片刻，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体。 打开油布，露出一件造型古朴、纹饰精美、通体布满绿色铜锈的青铜豆。 灯光下，它散发着幽幽的古意，几乎能以假乱真。 林平心中惊叹，这手艺确实鬼斧神工。 “拿去吧。” 老陶将青铜豆重新包好，递给林平，“记住我的话。还有，钱，一千美金，现金。” 林平如数付了钱。 老陶收了钱，便不再看他们，自顾自地摆弄起桌上的工具，下了逐客令。 离开老陶的作坊，林平将那件沉甸甸的青铜豆贴身藏好，心中却更加沉重。 这件赝品是敲门砖，也是催命符。 用它去骗瘸子李那样的老狐狸，风险极大。一旦被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深夜十一点，林平再次来到那家老茶楼。 这一次，他怀里揣着那件足以乱真的青铜豆，心情比上次更加紧张。 瘸子李准时出现，依旧是那副阴沉的派头。他坐下后，直接伸出手：“东西呢” 林平小心翼翼地从怀里取出油布包，层层打开，将那件青铜豆放在桌上。 瘸子李没有立刻去拿，而是先远远地打量着，眼神锐利如刀。 他看了足足有五分钟，才缓缓伸出手，拿起青铜豆，凑到灯下仔细端详。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和锈迹，时而凑近闻一闻，时而又用手指甲轻轻刮擦一下。 林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 他努力控制着呼吸，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茶楼里静得能听到心跳声。 瘸子李的脸色变幻不定，时而皱眉，时而沉吟。 终于，他放下青铜豆，目光重新落在林平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色。 “东西……有点意思。” 他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说说吧，你想怎么出手” 瘸子李这句“有点意思”，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刮着林平紧绷的神经。 听不出是赞叹还是怀疑，是认可还是嘲讽。 林平不敢有丝毫松懈，脸上堆起那种小人物见到希望时的谄媚和急切， “李爷，您看上了就好！家里急用钱，价格……您看着给，合适就成！ 最好是……最好是黄金，方便。” 他刻意强调黄金，与之前小混混透露的信息吻合。 瘸子李浑浊的眼睛眯了眯，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像是在权衡。 他没有立刻回答价格，反而问道：“这样的东西，你家里还有多少” 林平心中警铃微作，这是在探他的底。 他故作犹豫，支吾道：“还……还有几件，比这个大点，但……但来路都一样，不太方便一次都拿出来。” 他暗示东西不止一件，但来源敏感，不敢轻易示人，这符合一个胆小又想出货的卖家心理。 “哼，” 瘸子李冷笑一声，“来路到了我这里，就别管什么来路。我要看货，全部。” “这……” 林平露出为难和恐惧的神色，“李爷，不是我不信您，实在是……风险太大。 要不，您先收了这件，看看行情，咱们再谈后面的” 他试图将交易分步进行，降低风险，也给自己留有余地。 瘸子李盯着他，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看穿。 空气再次凝固。 林平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内衫。 几秒钟后，瘸子李突然身体向后一靠，脸上的阴沉似乎散去一些，换上一副看似随意的表情， “小子，算你运气好。最近，正好有位大老板，对这类老东西感兴趣。你这些东西，我都要了。价格，不会亏待你。” 林平心中一震！ 大老板 难道是“山魈”或者其代理人 他们果然也在找这批货！ 他强压住激动，脸上露出惊喜交加又不敢相信的表情：“真……真的李爷您可别骗我！” “我瘸子李在道上混，靠的就是信誉。” 瘸子李淡淡道，“不过，规矩不能破。所有货，我必须一次性验看。地点，我来定。时间，等我通知。” 一次性验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