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蛇王的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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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斯莱特林”这个词在餐厅里回荡时预想中的掌声并未响起。 斯莱特林长桌上是短暂的死寂。 随后才爆发出几声稀稀拉拉的拍手声，敷衍得像是一种礼节性的嘲讽。 艾德里安摘下分院帽。 那顶破旧的帽子软塌塌地垂着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 他站起身望向那条银绿色的长桌。 那里很有趣啊！ 每一道投来的目光都带着冰冷审视和毫不掩饰排斥。 他平静地走了过去，在长桌最末端的空位坐下。 周遭的空气瞬间被抽空。 左手边的高年级女生们立刻夸张地向另一侧挤去，动作间透着对瘟疫的嫌恶。 右边是潘西帕金森那张写满鄙夷的脸。 长桌中心，众星捧月的德拉科马尔福甚至没向他投来一瞥。 他侧着头正与身边的布雷斯扎比尼低声交谈，嘴角挂着惯常的傲慢弧度，将艾德里安彻底当成了背景。 邓布利多校长的欢迎词简短结束后宴会开始了。 堆积如山的食物凭空出现。 交谈声与刀叉碰撞声重新填满餐厅，唯独艾德里安周围有很多食物却无人交谈，无人注视。 他被完美地孤立了。 艾德里安并不在意，他只想尽快修复神识的伤。 他拿起一块面包小口咀嚼，说实在的，这食物确实不怎么好吃，接着心底默默运转心经。 “哼，某些人真是给斯莱特林丢脸。” 一个尖利的女声不大不小地响起，原来是潘西帕金森。 她对着身边的米里森特伯斯德抱怨，眼睛却挑衅地剜向艾德里安。 “花了那么久才分院，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原来不过是个……混血的怪胎。” “混血”二字，她咬得格外重。 一阵压抑的窃笑声响起。 在斯莱特林血统即原罪。 一个母亲身份不明的东方混血天生就该被钉在耻辱柱上。 艾德里安咀嚼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面色无波。 他的沉默在旁人眼中就是懦弱。 潘西见他毫无反应自觉无趣，便扭头将目标转向了德拉科。 她用一种甜得发腻的嗓音凑过去。 “德拉科，别为那种人生气了。他根本不配待在斯莱特林，等开学后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他自己滚出去。” 德拉科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 “闭嘴，帕金森。” 潘西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德拉科缓缓放下餐巾，那双灰蓝色的眼眸终于转向了骚乱的源头。 但他看的不是艾德里安，是潘西。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他的语气里满是厌烦。 “管好你的舌头。” 这句训斥毫不留情，潘西的脸涨得通红，眼眶里瞬间涌上屈辱的泪水。 她不敢反驳，只能低下头将指甲死死掐进掌心。 长桌的气氛变得愈发诡异。 所有人都看出来马尔福少爷今天的心情坏到了极点。 可他非但没有带头排挤那个东方人，反而训斥了替他“出头”的潘西。 这是维护！ 没人能看懂。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布雷斯扎比尼动了。 他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南瓜汁，站起身走到了艾德里安身边。 “欢迎来到斯莱特林，沙菲克。” 他微笑着将那杯南瓜汁递到艾德里安面前，姿态友好得无可挑剔。 艾德里安抬起头，看到这个叫布雷斯的人笑容很真诚，但那双眼睛里却有几分探究。 他似乎在看自己会不会用那种能力去探查这杯南瓜汁。 沙菲克接过那杯南瓜汁，然后在布雷斯和周围所有人惊疑不定的注视下，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 香甜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没有任何异常。 布雷斯眼中的探究之色更浓了。 是他猜错了还是这个东方人……自信到无视任何潜在的威胁 “多谢。” 艾德里安放下杯子，用依旧有些生涩的英语轻声说道。 就在此刻，一道阴冷的视线精准地落在他身上，宛如地窖深处的寒冰。 艾德里安身体一僵，缓缓抬头越过攒动的人头望向教师席。 原来是校长介绍过的魔药学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 那个男人一身黑袍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他那双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然后那道目光缓缓移开，落在了德拉科马尔福的身上，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真是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