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法则的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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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壁炉里绿色的火焰噼啪作响，每一声都像在抽打德拉科马尔福紧绷的神经。 他坐在属于他的蛇形雕花扶手椅上，身体却僵硬得像块石头。 他没理会高尔咀嚼糖浆馅饼的黏腻声，也懒得看潘西那张写满“快看我”的蠢脸。 他的视线像被钉死一样，牢牢锁在休息室角落的那个身影上。 更准确地说是锁在那本深蓝色封面的书上。 那个银线绣成的“月光下的银叶草”纹样，在他脑子里反复灼烧。他在马尔福庄园的禁书室里见过它，在一本记录古代灭绝植物的孤本上。 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呢 德拉科看了很久，他真的很想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这股欲望像藤蔓一样勒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瞧我的！mobilicorpus animosus！” 高年级佩里的尖叫声像一根针刺破了德拉科紧绷的思绪，他厌恶地皱起眉。 一道暗红色的光芒，脱离了佩里失控的魔杖，径直击中了壁炉旁那座装饰用的骑士盔甲。 下一秒，寂静被撕裂。 “嘎吱——！” 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中，盔甲头盔的缝隙里，两点猩红的光芒骤然亮起。它一把抓起立在一旁的装饰巨斧，动作里没有丝毫“活化”的优雅，只有纯粹的、失控的狂暴！ “轰！” 盔甲无视了尖叫的佩里，转身一斧，将一张厚重的橡木长桌从中劈成两半！ 木屑和惊叫声一同炸开。 德拉科猛地站起，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的地盘上被一个蠢货搅得天翻地覆，这是对他权威最赤裸的羞辱！ “障碍重重！”他厉声喝道，魔杖精准地指向盔甲的腿部。 咒语击中了，却只让那具钢铁怪物踉跄了一下。 “四分五裂！” 又一道咒语射出，只在盔甲厚重的胸甲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这点攻击，像火星掉在火龙身上，彻底激怒了它。 失控的盔甲猛地转身，猩红的目光扫过混乱的人群，最终锁定了最近的目标——因为惊吓而摔倒在地的米里森特伯斯德。 米里森特脸上写满了恐惧，她眼睁睁看着那具钢铁怪物举起了巨斧，带着尖锐的破风声，朝着自己的头顶狠狠劈下！ “盔甲护身！”德拉科几乎是吼出了这个咒语。 一道透明的魔法屏障在米里森特头顶瞬间成型。这是他目前能施展的最强防御。 然而斧刃落下。 “咔嚓！” 屏障支撑了不到半秒，就像一块被踩碎的玻璃，应声碎裂！ 完了。 屈辱和无力感，顿时充满了德拉科的身体。 就在这时一道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破空声，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混乱。 一直静坐在角落的艾德里安动了。 他甚至没有站起来。 他只是坐在扶手椅里，屈起食指，对着米里森特和盔甲之间的方向，轻轻一弹。 一张夹在他指间的黄色符纸，脱手而出。 那张薄纸在半空中化作一道微不足道的金光，后发先至，瞬间射到米里森特的身前。 时间没有变慢。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在所有人惊骇的注视下，那柄裹挟着千钧之力的巨斧，在距离米里森特额前不到一英寸的地方，骤然停滞。 斧刃前方，一个由无数金色线条构成的、繁复玄奥的八卦图形凭空展开，稳稳地挡住了它。 斧刃上所有狂暴的、失控的魔力，在接触到八卦图形的瞬间，被中心那个缓缓流转的太极图纹，无声地吸收、瓦解。 巨斧的动作彻底凝固。 下一秒，从斧刃开始，整柄巨斧连同那具盔甲一起化作了漫天飞舞的、温柔的金色光点，然后缓缓消散在空气里。 法则的镇压。 整个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落针可闻。 布雷斯扎比尼第一次收起了他那副置身事外的表情，眼中满是凝重。潘西看着毫发无伤的米里森特，又看看角落里的身影，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德拉科握着魔杖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努力，在这个人面前，脆弱得像个笑话。 羞耻感蔓延了德拉科的全身，但是另外一种感觉又席卷而来， 不是欣赏，不是崇拜。 是病态的、不顾一切的占有欲。 就在这时，那个创造了这一切的少年，从扶手椅上站起身，走到那片金光消散的地方，捡起已经化为一小撮灰烬的符纸残骸，放回口袋。 他平静得，就像刚才只是随手弹掉了一粒碍眼的灰尘。 这副姿态，比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幕，更让德拉科感到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这个人，这种力量…… 必须是我的。 “砰——！” 公共休息室的门被人用一股巨力猛地推开。 西弗勒斯斯内普像一阵卷着寒气的黑风冲了进来。他阴沉的目光扫过满地的狼藉和噤若寒蝉的学生，最终他死死地锁定了艾德里安刚刚站立过的那片空地。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无视所有人，径直蹲下。 他没有用魔杖，而是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极其小心地从石板缝隙里，捻起一点几乎看不见的灰烬。 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斯莱特林都目瞪口呆的动作。 他将那点灰烬凑到鼻下，闭上眼睛，轻轻地嗅了一下。 那一瞬间，斯内普那张万年不变的死水面孔上，第一次露出了混杂着极度惊骇与难以置信的神情。 几秒后，斯内普缓缓站起身。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眼睛，深深地看了艾德里安一眼。 然后，他转向德拉科。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走到德拉科面前，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毒蛇吐信般的声音，一字一顿。 “马尔福，提醒你的‘朋友’，”斯内普的嘴唇几乎没有动，“魔法部对‘未登记魔法’的兴趣，远比你想象的要大。别给你的父亲，惹上连他都摆不平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