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死对头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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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德拉科搀扶着那个几乎失去所有力气的韦斯莱家女孩，重新踏上哭泣的桃金娘盥洗室那湿漉漉的地板时，外面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正焦急地守在那个大开的洞口旁，他们的魔杖紧握在手，脸上写满了担忧。 而邓布利多则站在他们身后，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烁着睿智光芒的蓝色眼睛，此刻正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从黑暗中走出的他们。 德拉科的姿态算不上优雅，他那身昂贵的长袍不仅沾满了管道里的污秽，甚至还被蛇怪的鲜血染上了几块暗沉的印记。 但他依然挺直了背脊，下巴微微扬起，用一种宣告胜利的姿态，将虚弱不堪的金妮韦斯莱交到了早已冲上来的麦格教授手中。 “她没事，只是需要休息。” 德拉科的声音带着一丝战斗后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地在空旷的盥洗室里回荡。 他无视了周围所有震惊的目光，径直看向邓布利多， “密室里的怪物是蛇怪，已经被解决了，而开启密室的罪魁祸首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五十年前的他，也就是少年时期的伏地魔，他通过一本被诅咒的日记控制了金妮韦斯莱。” 他一口气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每一个词都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所有人心头激起惊涛骇浪。 “海格是无辜的。”德拉科最后补充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五十年前诬陷他的人，同样是汤姆里德尔。” 整个霍格沃茨因为德拉科带回的消息而彻底沸腾。 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在接到邓布利多的消息后，几乎是立刻幻影移形到了校长办公室，他那顶可笑的圆顶礼帽拿在手里，脸上的表情从难以置信转变为极度的尴尬与恐慌。 当他亲眼看到那本被蛇怪毒牙贯穿、流出墨黑色血液的日记本，以及听完邓布利多的完整陈述后，他立刻撤销了对海格的所有指控， 不过，对外宣称仍旧是伏地魔已经被消灭，没有存在过。 当天下午，海格就从阿兹卡班被释放了。 他回到霍格沃茨时，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涌到了城堡门口迎接他，这个平日里总是显得有些笨拙的混血巨人，此刻激动得说不出话，只是用他那巨大的手掌胡乱地抹着眼泪。 霍格沃茨关闭的决定被立刻取消，城堡里重新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笼罩了数月之久的阴霾终于被彻底驱散。 很快，在斯普劳特教授培育的曼德拉草成熟后，庞弗雷夫人成功熬制出了解药。 那些被石化的学生们一个个苏醒了过来，包括管理员费尔奇那只讨厌的猫，那个拉文克劳的级长，还有赫奇帕奇的贾斯廷芬列里。 当德拉科在走廊上再次看到那个格兰芬多的万事通泥巴种时，赫敏格兰杰正被波特和韦斯莱簇拥着，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她看起来毫发无损，只是脸色还有些苍白，这让德拉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轻松，随即又被自己这种可笑的情绪弄得烦躁不已。 学期结束的宴会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盛大而热烈。 礼堂里挂着代表四个学院的旗帜，但斯莱特林的银绿色显然比往年更加醒目。 当邓布利多站到猫头鹰讲台前时，整个礼堂都安静了下来。 “又一个学年过去了。” 老校长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蓝色的眼睛扫过一张张年轻的脸庞， “在座的各位想必都知道，我们经历了一段非常黑暗的时期。但是，光明总会战胜黑暗。我要感谢哈利波特先生、罗恩韦斯莱先生和赫敏格兰杰小姐，他们在危机中表现出了非凡的勇气和智慧，为我们寻找真相提供了宝贵的线索。” 哈利和罗恩的脸涨得通红，赫敏则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 邓布利多的话锋一转，他的目光穿过整个礼堂，准确无误地落在了斯莱特林长桌旁的德拉科身上， “真正终结这场危机的是另一位同样勇敢的学生，他孤身闯入密室，面对伏地魔的记忆和斯莱特林的怪物，并最终战胜了它们。德拉科马尔福先生！” 整个礼堂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甚至连格兰芬多长桌那边，都有不少人在鼓掌。 德拉科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他维持着一贯高傲的表情，但紧握的拳头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能感觉到，一道冰冷的、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从教师席上投来，那是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作为校董会成员出席了这次宴会。 “这件事告诉我们，” 邓布利多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是特意说给某些人听的，“决定我们成为什么样人的，不是我们的能力，甚至不是我们的出身，而是我们的选择。” 宴会结束后，邓布利多将德拉科单独叫到了校长办公室。那把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镶嵌着红宝石的格兰芬多宝剑就静静地放在办公桌上。 “这把剑属于你，德拉科。”邓布利多微笑着说，“只有真正的格兰芬多才能将它从分院帽里拔出来，但它显然也认可了你的勇气。它会选择它真正的主人。” 德拉科看着那把剑，内心五味杂陈。一个马尔福，拥有了格兰芬多的宝剑这简直是天大的讽刺。 他收下了剑，同时也拿回了那枚被他收藏起来的、闪着寒光的蛇怪毒牙。 当德拉科走出校长办公室时，他在走廊的拐角处被拦住了。 卢修斯马尔福站在阴影里，他那张铂金色的、与德拉科有几分相似的脸上，此刻布神色难辨。 “你让我很失望，德拉科。”他的声音像冰一样冷，“马尔福家的人永远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那很抱歉，父亲。”德拉科冷笑一声，他第一次敢于直视父亲那双压迫感十足的眼睛，“但把一个黑魔王的危险魂器，偷偷塞进一个一年级小女孩的书里，那我就不能置之不理，而且你根本不在乎学校里学生的死活，你甚至不在乎我的死活！” “你！”卢修斯扬起了手，但最终还是没有落下。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被气得不轻，却又因为身处霍格沃茨而无法发作。 就在这时，另一个身影从走廊那头走了过来。是哈利波特。他看到对峙的马尔福父子，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鼓起勇气走了上前。 “马尔福，”哈利的声音有些干涩，他避开了卢修斯冰冷的视线，看向德拉科，“谢谢你……救了金妮。” 德拉科愣住了。他看着眼前这个乱糟糟头发的疤头，那双翠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敌意，只剩下一种复杂的、混杂着感激和认可的情绪。 这比邓布利多的表扬都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他轻哼了一声，用一贯的、拖长了的腔调说：“我只是不想让那个哭哭啼啼的红毛丫头，弄脏了斯莱特林的地盘而已，别自作多情了，波特。” 说完，他看都没再看哈利一眼，昂着头从他们父子二人中间穿过，径直朝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