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考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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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漆黑的眸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宁静，他看着德拉科那张因好胜心而显得生动无比的脸，感觉非常可爱。 他只是微微歪了歪头。 “缩身药剂，标准配方，雏菊根切片，缩皱无花果去皮，毛毛虫切段，一滴水蛭汁，耗子胆……” 他一口气，将二十七种材料的投放顺序报得分毫不差。 “……第一次搅拌，逆时针三圈，杖尖触碰坩埚底，第二次搅拌，逆时针七圈，杖尖悬于液面半英寸，第三次搅拌，逆时针五圈，杖尖沿坩埚壁划过。” 德拉科的呼吸随着艾德里安的背诵一点点地凝滞了。 他准备了十几个可能出错的节点，准备随时打断对方。 然而，没有。 一个错误都没有。 甚至连搅拌手法里最细微的、连教科书上都未曾明确标注的细节，艾德里安都说了出来。 艾德里安背完安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下一个问题。 德拉科的脸颊感到一阵火辣辣的。 他强撑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算你过关。” 说完，他猛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将那本《高级变形术指南》翻得哗哗作响，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该死的。 这个东方来的家伙，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那种只知道画符念咒的神棍。 他什么都知道。 他只是不说。 德拉科的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 期末考试周，在一种近乎窒息的紧张氛围中，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一场，魔咒课。 弗立维教授站在一堆垫脚的书上，用他那尖细的声音宣布考试规则。 德拉科优雅地挥动魔杖。 “左右分离 dissendium” 他面前的石板完美地打开，横截面极度光滑。 完美。 弗立维教授满意地点了点头，在他的羊皮纸上记下了一个大大的“o”。 德拉科的唇角勾起一抹自得的弧度。他状似不经意地瞥向艾德里安的方向。 艾德里安也举起了魔杖。 他的动作似乎比别人慢了半拍，咒语念得也有些含糊。 但块石板却以一种奇异的、仿佛违背了物理法则的姿态漂浮在半空，以两种不同的物质进行了分离。 分离地比他还要彻底。 德拉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看得分明。 在艾德里安念出咒语的瞬间，一股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流，从艾德里安的指尖溢出，缠绕住了那块石头。 那不是魔力。 是灵气。 他在用灵气辅助咒语的施放！ 这个疯子！他居然敢在正式考试里这么干！简直就是作弊！！ 弗立维教授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不同寻常的一幕，他那巨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浓厚的兴趣，甚至走下书堆，绕到艾德里安身边，仔细观察着那块分离的石头。 德拉科的心里猛地一沉，还好教授放了他一马，还给他一个o。 不过他也不能被这种花里胡哨的把戏比下去。 接下来的变形术考试，德拉科几乎拿出了毕生的专注。 他面前的甲虫，在他的咒语下，变成了一只形态完美、扣环精致的纽扣，连上面的花纹都清晰可见。 麦格教授那严肃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赞许。 而魔药课的考场，则彻底成了德拉科的个人秀。 斯莱特林的地窖里，冰冷而安静，只有坩埚里液体翻滚的咕嘟声，和材料被切碎的沙沙声。 德拉科的每一个动作都如同教科书般标准。 他用银制小刀切割雏菊根的力道，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他将水蛭汁滴入坩埚的角度，精准到仿佛用量角器测量过。 他的坩埚里，药剂的颜色，从标准的矢车菊蓝，一分不差地变成了要求的淡粉色。 当他将最后一滴药剂装入水晶瓶时，整个地窖里，只有他的坩埚是第一个冷却下来的。 斯内普教授如同幽灵般滑到他的桌前。 他那双黑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盯着那瓶晶莹剔透的药剂看了足足十秒钟。 然后，他发出了一个几不可闻的、类似于肯定意味的鼻音。 德拉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因为巨大的自豪感而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这比任何赞扬的话语，都让他感到满足。 他强压下上扬的嘴角，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的动作不紧不慢，他的药剂也完成了，颜色……也还算标准。 但德拉科敏锐地注意到，艾德里安的坩埚旁边，放着一小撮被丢弃的、切碎了的毛毛虫。 他没有完全按照配方来。 他减少了毛毛虫的用量。 斯内普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皱了皱眉，用魔杖尖沾了一点艾德里安的药剂。 德拉科几乎要笑出声来。 擅自修改配方，这在斯内普的课堂上，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然而，斯内普只是盯着魔杖尖上的药剂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便转身离开了。 他甚至……没有扣分。 为什么 不过想到开学时艾德里安展现出来的魔药制作的能力，应该很不错吧。 最后的黑魔法防御术考试拉开了序幕。 理论笔试的部分，德拉科几乎是提前半个小时就交了卷。 真正的重头戏是下午的实践测试。 麦格教授接管了考场，她那张严肃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今年的实践考试是一场障碍赛。” 她用魔杖指向教室后方，墙壁消失，一个昏暗、曲折，并且不断传来悉悉索索怪声的通道显现。 “你们将依次进入，途中会遇到多种魔法生物，目标是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抵达终点。” “其中包括，红帽子。” 麦格教授的目光扫过全场。 “祝你们好运。” 德拉科马尔福是第五个。 他勾起唇走进了那片黑暗。 光线瞬间黯淡。 第一个障碍是两只格林迪洛。 德拉科甚至没有放慢脚步，魔杖轻灵地一抖。 “咒语四射！” 无数道细碎的魔咒光束爆开，水箱的玻璃瞬间布满裂纹，强大的水压混合着玻璃碎片炸裂开来，将那两只绿色的水怪冲得晕头转向。 完美。 第二个障碍，是纠缠不清的魔鬼网。 “火焰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