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血祭阵里的拼单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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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卡车的柴油味混着雷蛟尸体的腥膻，在封闭货厢里发酵成诡异的甜香。李云霄攥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暴突，腕间鳞片烙下的倒计时数字随引擎震颤跳动：3天06:59:22。挡风玻璃外，江城早高峰的车流被某种力量清空，柏油路面浮动着半透明的血色符咒，如同为灵车铺设的地毯。后视镜里，管理员机械躯体的合金足跟踏碎图书馆承重柱残骸，三百张奶茶小妹照片在胸腔控制室旋转成风暴，每张照片背面都渗出朱砂绘制的物流单号。 “超载罚款从金丹扣。”车载音响爆出电流杂音，导航屏切换成《修真运输管理条例》第44条：“活体雷蛟按神兽计重，超载率300%”。货厢突然传来撞击闷响，三条冻僵的蛟尾穿透隔板，鳞片刮擦着驾驶座头枕，冰碴溅在倒车镜上凝成小字：“追加运费：九两情魄”。 李云霄猛踩油门。卡车撞向高架桥墩的刹那，桥体幻化成青铜巨门轰然开启，露出后面翻涌的电子垃圾海。生锈的共享单车如食人鱼群扑向车头，挡风玻璃瞬间爬满蠕动的代码虫。他反手将钢钎扎进方向盘，雷灵根引动的电弧顺金属骨架蔓延，货厢里震落的蛟鳞突然悬浮，在驾驶室结成简易避雷针阵列。 轰——！ 雷蛟残魂从尸身挣脱的虚影撞碎前窗。三条紫电凝聚的蛟龙扑向代码虫群，龙睛位置嵌着缩小版脑机接口。虫群吞噬蛟影的瞬间，卡车冲进数据深渊，下方电子垃圾河腾起由报废手机组成的数据巨浪。导航屏血光爆闪：“偏离航道！质押物抽取启动！” 腰椎陡然传来被抽髓的剧痛。李云霄透过后视镜看见自己脊骨透出青光，三缕情丝般的流光正被吸入管理员胸腔。机械手指在虚空划出结算界面：【情魄到账：三两。剩余欠费：六两】。储物戒里冷冻灵鱼突然炸裂，鱼鳔膨胀成气囊裹住驾驶座，卡车在数据洪流中翻滚着坠向深渊底部。 深渊之底矗立着青铜浇铸的收费站。穿血魂宗道袍的收费员从岗亭探身，扫码枪对准气囊：“通行费：三斤雷劫残渣。”李云霄踹开车门，钢钎插进地缝引动《九霄引雷诀》。虚空降下的紫电劈中收费站顶棚，瓦砾间露出cern粒子对撞机的环形管道——管理员年轻时的全息影像正在管道内狂奔，怀中紧抱刻有“玄”字剑匣。 “拼单成功。”收费员碎裂的颅骨内弹出快递柜，格口里蜷缩着婴儿大小的管理员克隆体。那克隆体突睁双眼，瞳孔里旋转的正是卡车导航屏！李云霄扯断克隆体脐带似的电缆，带血的线头插进自己后颈血咒接口。 颅内炸开三百段记忆碎片： _血魂宗祭坛上，管理员将剑匣埋入克隆体丹田； cern实验室，机械躯体从培养液起身； 图书馆第七柱内，年轻管理员用情魄喂养蛟尸..._ 克隆体突然尖啸。啸声引动货厢里真正的雷蛟尸骸，三具蛟首穿透驾驶室顶棚，口吐人言：“订单合并完成。最终收货地址：血祭阵眼。配送员：李云霄。”蛟齿咬住他四肢的刹那，腕间倒计时疯狂加速——3天0天00:00:01！ 卡车在时空乱流中解体。李云霄坠向血色旋涡中心时，看见管理员机械躯体的控制室彻底敞开。三百张奶茶小妹照片拼成血祭阵全图，阵眼位置镶嵌着他的青铜金丹，丹体表面条形码已亮起百分之九十九。 钢钎脱手射向金丹。碰撞的火星点燃了残余情魄，烈焰中浮现管理员最后的口型：“运费...结清了...” 金丹在爆炸气浪中坠入李云霄掌心。丹体温热搏动如同活物，表面浮动着新生成的烙印——不再是什么倒计时，而是一行小小的物流签收码： x-07已签收 烟尘散尽时，他站在三江口悬崖。脚下没有时空漩涡，只有被血祭阵染红的江水滔滔东去。手机在死寂中弹出美团结算单： 「配送完成」 「获得新身份：血祭阵眼（永久产权）」 「下一订单生成中...」 江水突然倒卷成门。门内伸出由雷蛟筋腱拧成的缆索，索尽头系着那辆共享卡车。车窗后，三百个奶茶小妹的克隆体齐声微笑：“欢迎业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