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量子韭菜与蜗牛壳里的美联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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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模式下的手机安静得像块板砖，但陆川的脑子却比哈德逊河底的暗流还汹涌。负一百三十七万九千六百八十六美元的净资产，像一串冰冷的数字锁链套在脖子上，勒得他喘不过气。南极企鹅的“方舟计划”虽然是个完美的亏损黑洞，但远水解不了近渴。陈教授那双发现“生物材料金矿”的眼睛，老约翰那绝望的养老金哀嚎，还有金橡树马克那通被掐断的电话，都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斩断他那脆弱的负资产平衡。 他急需一个更狠、更快、更不可能翻盘的亏损项目，一个能在72小时内，把他那岌岌可危的负一百多万彻底焊死在深渊底部，让任何潜在价值波动都如同蚍蜉撼树的终极反向操作！ 唐人街油腻的空气里，王姨煎饼的香气也安抚不了他焦灼的神经。他靠在煎饼摊油腻的支架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手机冰冷的金属外壳，眼神空洞地扫视着街道对面墙上层层叠叠、色彩斑斓的小广告。通下水道、办证、针灸减肥、重金求子…世界的荒诞在这里浓缩成了一张张a4纸。 忽然，他的目光被一张崭新的、设计极其简陋（甚至可以说是丑）的广告钉住了。纸张是普通的打印纸，用加粗的宋体打印着几行字： 【震惊！史前投资新风口！】 【全球独有！最后机会！】 【‘加勒比树蜗牛’交配优先权！限量认购！】 【详情咨询：布鲁克林‘雨林方舟’生态保育中心，电话：xxx-xxxx】 加勒比树蜗牛交配优先权 陆川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新泽西的大妈吓出了幻觉。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噗嗤…” 旁边一个等煎饼的小哥也看到了，忍不住笑出声，“这年头，真是什么奇葩投资都有。蜗牛交配权买来干嘛当电灯泡还是给蜗牛当婚介所所长” 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陆川却没笑。他盯着那张广告，眼神如同饿狼看到了肥肉，绿光越来越盛！荒诞离谱毫无逻辑这不正是反向操作的终极奥义吗！ 市场主流是科技、是金融！谁会去投资一只蜗牛的交配权！ 行业前景蜗牛！还是加勒比树蜗牛！一种据说因为栖息地破坏和气候变暖，快要灭绝的物种！养蜗牛比养企鹅还离谱！企鹅好歹还有点萌点，蜗牛呢黏糊糊，慢吞吞！ 技术难度让蜗牛顺利交配繁衍这他妈是生物学界的哥德巴赫猜想吧 市场接受度谁会花钱去买一只蜗牛的交配权除了神经病和冤大头中的战斗机！ 完美！简直是反向操作的皇冠明珠！亏损界的无冕之王！更重要的是，这玩意儿见效快！只要把钱砸进去，签个认购协议，立马就能锁定亏损！比南极企鹅那种需要长期投入的项目快多了！ “就是它了！” 陆川一拍大腿，吓得旁边等煎饼的大妈一哆嗦。他不再犹豫，立刻按照广告上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一个带着浓浓加勒比口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的女声传来：“hellorainforest ark， how can i help you?” “你好！我对你们的蜗牛…呃…加勒比树蜗牛的交配优先权项目非常感兴趣！” 陆川的声音充满了“人傻钱多速来”的急迫，“我要认购！最大的那个！最贵的那个！立刻！马上！”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显然被这开门见山的“豪爽”震住了。 “sir… you mean… the mating priority for the caribbean tree snail?” 女声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确认。 “没错！” 陆川斩钉截铁，“我理解你们保育工作的艰辛！这种濒危物种的交配权，蕴含着巨大的…呃…生物多样性和未来的…遗传潜力！价值不可估量！我决定认购一份！不！我要认购最顶级的‘蜗牛王终身优先权’！开个价！” “oh my god…”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低低的惊呼，然后是压抑不住的激动，“sir! you are truly an angel sent by the biodiversity goddess! the ‘lifetime snail king priority’ is our premium package! it grants you the symbolic right to name a breeding pair and receive exclusive updates on their… uh… reproductive success! price is… $50,000!” 五万象征性命名权繁殖成功更新 陆川差点笑出声。这简直是明抢！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五万太便宜了！” 陆川“痛心疾首”，“这怎么能体现我对濒危物种的深切关怀和对你们工作的巨大支持！十万！我出十万！现在就转账！合同电子版发我！我马上签！”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只剩下粗重的、仿佛要窒息的呼吸声。过了好几秒，才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狂喜的声音：“ten thousand?! sir! you… you are not joking?!” “千真万确！账号！立刻！” 陆川感觉自己像个挥舞着钞票冲向悬崖的疯子。 几分钟后，一份措辞严谨、充满了各种“象征性”、“非排他性”、“无实质收益保证”条款的电子合同发到了陆川手机。他看都没看细则，直接在签名处龙飞凤舞地签下大名，然后干净利落地把账户里仅剩的十万零三百一十四美元（扣掉手续费），一股脑转了过去！ 看着转账成功的提示，陆川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十万美元，换来一个给蜗牛命名的“权利”和几张未来可能收到的蜗牛交配进度报告这亏损，稳如泰山！南极企鹅是长期债务，这蜗牛权就是立刻变现的亏损！双管齐下，负资产堡垒固若金汤！ 【叮！】 【反向投资行为确认！】 【目标：加勒比树蜗牛交配优先权（象征性）】 【操作：巨额认购（$100,314）】 【评估：反向指数99.9%！离谱指数99.9%！创宿主新纪录！】 【亏损预期：锁定！】 【主线任务‘百万负翁的自我修养’稳定性达到峰值！72小时内无风险！】 【特殊成就达成：‘反向投资鬼才’！奖励：‘煎饼币’1000枚！‘永不磨损的韭菜镰刀’解锁‘微弱嘲讽光环’特效！】 【警告！系统核心程序检测到异常高能‘反向熵增’！能量溢出！强制升级中…10%…50%…100%！】 【系统升级完成！版本号：r.i.d.s 2.0 ‘量子韭菜’！】 【核心规则更新：】 新增规则四：亏损即挖矿！算力即正义！ 宿主的每一次成功亏损行为，都将转化为‘反向熵增算力’，为系统提供能源，并解锁更高权限。 算力等级：目前 lv.1 。算力提升可强化系统功能（如扩大‘降智喷雾’范围、延长‘豁免券’时效、提升‘雷达’精度等）。 新增功能：‘量子波动亏钱法’（测试版）。 ) 功能描述：消耗算力，小范围、短时间扭曲局部现实逻辑，使宿主看似荒谬的反向操作获得短暂、不可预测的‘合理性’，增加成功亏损概率。效果随机，可能引发蝴蝶效应。 警告：过度使用或算力不足时强行启动，可能导致‘现实回火’，宿主遭受不可名状的精神污染或物理规则错乱反噬！ 量子韭菜亏损即挖矿量子波动亏钱法扭曲现实逻辑 陆川看着系统界面上那些闪烁着量子纠缠特效光效的新图标和新说明，感觉自己贫瘠的物理学知识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这系统…越来越邪门了！亏钱还能亏出个“算力”来还能短暂扭曲现实 不过…那个“量子波动亏钱法”…听起来好像…有点用特别是对付陈教授那种讲科学的给她来点“现实扭曲”，让她觉得研究蜗牛粘液比研究“如意棒”更有前途 陆川正琢磨着新功能，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飞行模式不知何时被自动解除了！屏幕上瞬间弹出几十条未接来电提醒和短信轰炸！ 大部分来自陌生号码（疑似新泽西大妈），几条来自老约翰（绝望哀嚎升级版），还有几条…来自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他的前秘书，苏珊！ 短信内容极其简短，却带着一股赛博朋克般的冷冽： ＞ boss，暗网悬赏。有人出50btc买你手上‘97专利’的线索。来源：金橡树ip段。小心。 ＞ ps：用你账户里最后0.5btc买了下周bts全球演唱会vip前排票，记账。 ＞ —— 苏珊 暗网悬赏50个比特币金橡树！97专利！ 陆川瞳孔骤缩！金橡树马克！果然是他！他不仅盯上了自己，还通过暗网悬赏追查李松年转让走的97年专利！那专利…难道真有什么惊天秘密和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有关系统闪过的代码…金橡树的异常关注…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麻烦大了！这已经不是亏不亏钱的问题了，这是要命的节奏！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佝偻的身影，如同惊弓之鸟般，踉踉跄跄地冲进唐人街的人流，目标直奔王姨煎饼摊！是老约翰霍夫曼！他脸色灰败，眼窝深陷，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用油布包裹的方形物体，仿佛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陆！陆先生！” 老约翰看到陆川，如同看到了救世主，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救救我！他们…他们要杀我！” “谁要杀你” 陆川心中一凛，难道是金橡树的人 “不知道！但有人跟踪我！从新泽西跟到纽约！他们肯定是为了这个！” 老约翰神经质地左右张望，把怀里的油布包裹塞给陆川，入手沉甸甸的，像块板砖，“给你！都给你！那三个专利的…原始设计手稿！李松年当年偷偷复印了给我的备份！他带走的文件不全！真正的核心…在这里！我本来想留着当念想…现在保命要紧！你拿走！都拿走！” 陆川看着手里这包烫手的山芋，感觉头大如斗。专利手稿比文件更核心这玩意儿现在就是个定时炸弹！金橡树悬赏50个比特币就为了找线索，现在原件副本直接砸他手里了 他刚想说什么，【韭菜情绪波动雷达】边缘猛地爆发出几个刺目的深红警报点！情绪标签：【杀意】、【贪婪】、【专业冷酷】！目标锁定：他和老约翰！距离：不足五十米！ 几个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棒球帽、动作干练迅捷的身影，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正分开人群，快速逼近！他们的眼神锐利如鹰隼，腰间鼓鼓囊囊，显然携带了家伙！目标明确！ “走！” 陆川头皮发炸，一把拽住吓傻了的老约翰，也顾不上什么煎饼了，转身就往人群密集的巷子里钻！ 追兵紧随其后！唐人街狭窄的巷道如同迷宫，人群成了最好的掩护，但也阻碍了逃跑的速度。陆川能清晰地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系统！救命！有什么能用的！” 陆川在脑中疯狂呐喊。 【检测到致命威胁！宿主算力等级：lv.1 。可用方案：】 方案一：启动‘量子波动亏钱法’（测试版），消耗当前全部算力，尝试扭曲追兵认知（效果随机，成功率低）。 方案二：启动‘煎饼摊量子传送门’（冷却中，剩余时间23:58:17）。 方案三：使用‘永不磨损的韭菜镰刀’进行物理对抗（嘲讽光环已激活，可能激怒敌人）。 算力微弱…效果随机…成功率低… 陆川看着选项，感觉每个都是坑。但追兵已经近在咫尺！巷口就在前方，冲出去就是大马路，但也可能暴露在开阔地！ 拼了！ 陆川意念锁定那个闪烁着不稳定量子辉光的图标： 【启动！‘量子波动亏钱法’（测试版）！目标：后方追兵！扭曲效果：让他们暂时认为‘蜗牛交配权’是当前世界最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返回布鲁克林处理！消耗全部算力！】 【确认启动！算力注入…量子波动场生成中…范围：半径15米…持续时间：预估10秒…】 一股无形的、带着微弱量子嗡鸣的波动以陆川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效果立竿见影，但…极其诡异！ 身后原本杀气腾腾、紧追不舍的脚步声，突然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陆川拉着老约翰趁机冲出巷口，躲在一辆停着的餐车后面，紧张地回头望去。 只见巷子里，那几个专业冷酷的追兵，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僵立在原地。他们脸上那副“任务至上”的冰冷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困惑以及一种难以抑制的、发自灵魂深处的…焦虑 领头的黑衣人猛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声音带着一种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急迫：“总部！紧急情况！布鲁克林‘雨林方舟’！蜗牛…对！加勒比树蜗牛！它们的交配…优先级变更！最高级！立刻！马上！调集所有人手！保护蜗牛！确保交配权安全！重复！最高优先级！蜗牛交配权！over！” 他几乎是吼着下达了命令，然后不等回应，对着其他几个同样一脸懵逼但身体却不由自主跟着他转向的同伴吼道：“撤！目标布鲁克林！快！蜗牛等不及了！” 几个黑衣人如同中了邪，以比追捕陆川时更快的速度，转身朝着布鲁克林方向狂奔而去，瞬间消失在街角，只留下唐人街喧嚣的人群和一脸呆滞的陆川、老约翰。 “他…他们…” 老约翰指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鹅蛋，“蜗…蜗牛交配权” 陆川也懵了。这“量子波动亏钱法”…效果也太硬核了吧！直接把专业杀手的任务优先级给扭曲了蜗牛交配权成了世界中心 【叮！】 【‘量子波动亏钱法’效果结束。】 【算力耗尽！当前等级：lv.0 。】 【警告：检测到轻微‘现实回火’…副作用：宿主未来24小时内，将无法抗拒任何与蜗牛相关的信息…并可能产生短暂、强烈的…为蜗牛繁衍事业奋斗的使命感…】 陆川：“……” 他感觉脑子里似乎多了点什么东西…一种对软体动物莫名的…关切以及一种想去布鲁克林看看蜗牛们过得怎么样的冲动… “陆先生！现在怎么办” 老约翰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把他拉回现实。 陆川甩甩头，把脑子里黏糊糊的蜗牛甩出去，看着手里沉甸甸的油布包裹，再想想金橡树的悬赏和随时可能回来的追兵（等他们反应过来蜗牛没那么重要后），还有自己脑子里那个“蜗牛使命感”的副作用… 他一把拉起老约翰，目光投向街道对面那家闪烁着俗气霓虹灯招牌的门店——【唐人街‘洪兴’武术速成班！三天包会！无效退款！】 “走！约翰！” 陆川眼神决绝，“我们去学功夫！顺便…研究一下怎么用这堆破纸，让华尔街那帮孙子，亏得连他妈都不认识！” 他紧紧攥着那包可能藏着97年金融风暴秘密的专利手稿，拉着半死不活的老约翰，如同两个被世界抛弃的赌徒，一头扎进了那家挂着“洪兴”招牌的、烟雾缭绕的武馆大门。 门内，隐约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吼声：“马步要稳！腰马合一！出拳要狠！记住！我们洪兴的宗旨是——以德服人（物理）！学费先交！” 陆川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再感受了一下脑海里那300枚系统刚奖励的、暂时还无法提现的“煎饼币”… 反向投资之神的路，果然充满了贫穷与…物理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