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锈剑补阵,五芒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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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裂还在扩大,裂缝边缘像被无形的嘴啃过,参差不齐地往外翻着黑气。我脚底一滑,差点栽进去,归墟剑却自己跳了出来,半截剑身悬在空中,剑尖直指地心。 “别动!”司徒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脚步声急促,青衫下摆扫过焦土,“这不是普通的阵法——是七剑崩解时留下的烙印。” 我没回头,只盯着那道越裂越宽的口子。黑气里浮出几道爪痕,深深刻进岩层,像是某种巨兽临死前抓挠的痕迹。它们自动拼接,转眼就成了一枚残缺的五芒星阵,东北角空着一块,形状……和归墟剑的剑身轮廓一模一样。 “所以现在是逼我当补丁”我冷笑,“还是说你们当年封印没封好,让我来擦屁股” 司徒明没理我的废话,铁算盘横在胸前,半片琉璃镜后的右眼泛起星河般的光晕。他嘴唇微动,像是在默算什么,片刻后脸色一沉:“三刻之内门户全开,妖魂将涌上人间。你若不补剑,整个幽冥谷都会塌进冥狱。” “那我要是补了呢” “你就成了阵眼祭品。”他盯着我,“活生生钉在这儿,气血为引,镇压百年。” 我咧了咧嘴:“这买卖可不划算。掌柜的最怕死账,我还活着呢,就想让我挂墙上当幌子” 话虽这么说,可耳垂上的缺角铜钱开始发烫,一下一下,像是有人在用火针戳我。更怪的是,它居然跟那阵眼产生了共鸣,震得我整条左脸发麻。 我抬手想把铜钱扯下来,结果手指刚碰上去,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往前挪了一步。 “操。”我骂了一声,“连老子都敢劫” 归墟剑嗡鸣不止,锈壳簌簌剥落,露出底下银白的刃身。它像是认准了那块空位,硬生生拽着我的手腕往阵眼送。 我猛地抽出怀里那本破账本,冲着阵眼就是一砸。 纸页落地的瞬间,黑气卷上来,眨眼就把账本吞了进去。可下一秒,空白页上浮出血字:缺一不可。 我盯着那四个字,笑了:“又是这套上次拿灯笼说我欠债,这次拿阵法说我欠命你们能不能换个新词儿‘因果’两个字念多了也不嫌牙酸” 司徒明低喝:“别废话!裂缝要合不住了!” 我抬头一看,果然,地底那扇骨门的轮廓越来越清晰,门缝里那只挂满铜铃的手已经抬到了半空,指尖微微颤动,像是在等谁递刀过去。 时间不多了。 我咬牙,猛然抬起归墟剑,对准那缺角,狠狠刺了下去! “铛——” 一声脆响,不像金属入地,倒像是钟声撞进了耳朵里。剑身没入阵眼的刹那,金光冲天而起,像根柱子把天都捅穿了。整片幽冥谷亮得如同白昼,黑气嘶叫着退散,地底传来一声凄厉惨叫: “归墟剑灵还在!你骗不了天道!” 是夜无痕的声音。 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掌心突然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归墟剑的剑柄正在和我的血肉融合,皮肤一层层裂开,顺着剑纹往上爬,像是藤蔓缠树,越收越紧。 “快拔出来!”司徒明冲到阵外三丈处,铁算盘横空划出一道屏障,挡下喷涌的黑气,“你在给冥狱输能!你的气血正顺着剑纹往下灌!” 我用力一挣,手臂青筋暴起,可剑柄纹丝不动,反而吸得更狠了。一缕鲜血顺着剑脊流下,在地面汇成一道细线,竟自动勾勒出微型符文,加固了整个五芒阵。 “不是喂养……”我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冷静,“是代偿。这剑在把我当炉子烧,炼气血成镇压之力。” 我又一拳砸向剑脊,想震断连接。结果经脉剧痛,眼前一黑,差点跪下去。再看手掌,血肉交融得更深了,连指纹都被剑纹覆盖。 “行吧。”我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既然拔不出,那就别拔了。” 我闭上眼,内视经脉。果然,归墟剑并非单纯抽取,而是将我的气血压缩、提纯,转化为一种更凝练的能量,顺着阵法流向地底。就像是……拿我的命当柴,烧出一道防火墙。 我缓缓放松手臂,任由剑柄与掌心彻底融合,但暗中锁住心脉,减缓气血流动速度。 “省着点花。”我自言自语,“这身血,可不够你烧一辈子。” 司徒明站在结界边缘,琉璃镜后的星河剧烈震荡:“你疯了这样下去你会被抽干!” “我不疯,谁疯”我睁开眼,看着他,“你当我真想站这儿当桩子可眼下有别的选择吗找替身还是让夜无痕爬出来唱大戏” 他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我,算盘珠子无声转动。 地底的惨叫渐渐平息,那只铜铃手缓缓缩回裂缝。骨门轮廓模糊了些,但并未消失。金光依旧笼罩五芒阵,像一座倒扣的钟,把我和这方天地隔开。 我低头看着掌心——皮肤完全消失了,只剩剑纹与血络交织,像一幅活着的符图。归墟剑不再震动,反而安静下来,仿佛终于找到了该待的位置。 “你说这是七剑崩解时的烙印”我问。 “是。” “那其他六柄呢是不是也在某个地方等着被人插进去当补丁” 司徒明沉默片刻:“它们早已失散,唯有归墟残留意志,能寻到旧阵。” 我哼了一声:“难怪它非得认我。不是我选它,是它赖上我。” 话音未落,掌心突然一热。一股陌生的气息顺着剑纹逆流而上,不是攻击,倒像是……试探。 我浑身一僵。 那气息游走于经脉之间,轻柔地触碰我的识海,像是在寻找什么。 紧接着,耳边响起一个极轻的声音: “你终于回来了。” 不是夜无痕。 也不是司徒明。 是个女人。 我猛地抬头,金光之下,天地寂静。司徒明神色未变,显然没听见。 可那声音又来了,带着一丝笑意: “别怕,孩子。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