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选择剑峰，签到剑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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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关考核结束，淘汰者垂头丧气地离去，而通过考核的五百多名少年少女则被引领至广场一侧稍作休整，等待着第二关的考核通知。 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聚焦在林凡身上，好奇、探究、嫉妒、不服…种种情绪交织。一个淬体境，竟能在登天梯中与三位早已声名在外的筑基天才并列第一，这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那三位天才也注意到了林凡。一名背负长刀、气息狂野的少年瞥了林凡一眼，冷哼一声，并未多言。另一名身穿华服、手持折扇的公子哥则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林凡，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最后一位则是一名气质清冷的白衣少女，她只是淡淡扫了林凡一眼，便闭目养神，仿佛对周遭一切都不感兴趣。 李天阳站在不远处，脸色阴鸷得能滴出水来，身边围着几个同样通过考核的跟班，正低声说着什么，目光不善地瞟向林凡。 叶小柔有些紧张地靠近林凡：“林凡哥哥，他们好像都盯着我们…” “无妨。”林凡神色平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无需畏惧目光。” 休息时间并未持续太久，那名中年执事再次出现。 “恭喜诸位通过第一关考核。接下来，将进行第二关——‘剑心测试’。”执事朗声道，“我天剑宗以剑立宗，剑心是否纯粹，关乎未来剑道成就。此关无关修为，只问本心。随我来！” 众人跟随执事来到广场另一侧，这里矗立着七块高达三丈、颜色各异的古朴石碑。石碑表面光滑如镜，隐隐有流光闪烁，散发出截然不同的剑意波动：或凌厉、或厚重、或缥缈、或炽热、或森寒… “此乃七剑碑，对应我天剑宗七峰传承。”执事解释道，“将手置于碑上，凝神静气，剑碑自会根据尔等剑心资质产生共鸣。共鸣越强，光芒越盛，说明与相应剑峰传承契合度越高。此关无淘汰，只为后续选择剑峰提供参考。”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好奇地看向七块剑碑。 测试开始。少年少女们依次上前，将手放在不同的剑碑上。 大多人只能让剑碑泛起微弱的光芒，甚至毫无反应。少数人能引起尺许光芒，便已引得旁人羡慕。那三位筑基天才果然不凡，华服公子让代表“丹霞峰”的赤色剑碑亮起近丈光芒；狂野少年则让代表“重岳峰”的土黄色剑碑光芒冲起近丈；而那清冷白衣少女，更是让代表“主峰”的纯白色剑碑爆发出接近一丈五尺的璀璨光华，引来一片惊呼！ 李天阳上前，他直接走向代表“主峰”的剑碑，手放上去，剑碑亮起八尺左右的光芒，虽远不如那白衣少女，却也相当不错，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 轮到林凡。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他身上，都想看看这个肉身变态的淬体境，剑心资质又如何。 林凡目光扫过七块剑碑，最终，落在了最边缘一块通体灰暗、毫无光泽、甚至碑身都有些残破，仿佛被遗忘许久的石碑上。这块碑前，几乎无人问津。 那是代表“剑冢峰”的石碑。 他之所以选择此碑，一是因为直觉，二是因为…系统！ 就在他靠近这块石碑时，脑海中的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 【检测到特殊地点‘残缺的剑冢碑’（蕴含寂灭与新生剑意），是否签到】 “签到。”林凡心中默念。 【叮！签到成功！地点：残缺的剑冢碑。】 【获得奖励：残剑‘青芒’（可成长）、《养剑诀》入门感悟。】 一股关于如何以自身气血神魂温养剑器、使其逐步蜕变的法门涌入脑海，同时，他感觉到储物袋中多了一柄锈迹斑斑、仅有尺许长的断剑，剑身隐约有一丝极淡的青光流转。 林凡心中一动，不再犹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将手按在了那灰暗的剑冢碑上。 一秒、两秒…剑碑毫无反应。 “嗤…果然，肉身强横有什么用，剑心垃圾一个！”李天阳见状，忍不住嗤笑出声。 周围也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和惋惜声。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林凡将毫无收获时—— 嗡！ 那灰暗的剑冢碑，猛地发出一阵低沉呜咽般的剑鸣！并非耀眼的光芒，而是一股深沉、苍凉、仿佛承载了无数岁月与悲怆的剑意弥漫开来！ 碑身之上，一道道细微的裂纹中透出暗沉的血色光芒，并不璀璨，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力量！光芒不高，仅有三尺，但那股独特的剑意，却让高台上所有天剑宗修士脸色齐变！ “这是…剑冢悲鸣！”中年执事霍然起身，脸上满是震惊，“多少年了…竟还有人能引动剑冢碑的悲鸣！” 就连那位一直闭目养神的白衣少女也睁开了美眸，讶异地看向林凡和他手下那块散发悲凉剑意的石碑。 林凡自己也感到一股悲怆苍茫的意念涌入心田，仿佛看到了无数断剑残骸，感受到了它们的不甘与寂寥，但在这寂寥深处，又似乎隐藏着一丝不灭的生机。 剑鸣声持续了十数息才缓缓平息。 全场寂静无声。 虽然这异象不像其他剑碑光芒万丈那样直观耀眼，但任谁都看得出，这绝非凡响！ 中年执事深深看了林凡一眼，记录下来：“林凡，引剑冢碑悲鸣，契合度…上等！” 这个评判，再次让人群骚动起来。上等！又一个上等！ 李天阳的笑容僵在脸上，差点咬碎牙齿，眼中妒火更盛。 测试结束后，便是选择剑峰的时刻。大多数弟子都根据剑碑反应选择了相应的山峰。那三位天才自然选择了主峰、重岳峰和丹霞峰。李天阳虽然剑碑反应不如林凡，但也自负地选择了主峰。 轮到林凡时，所有目光再次汇聚。 中年执事看着他，开口道：“林凡，你引动剑冢悲鸣，与剑冢峰传承契合最高。然，剑冢峰已没落百年，弟子稀少，资源匮乏，峰主常年闭关。主峰、重岳峰、丹霞峰皆愿破例招你入门，你可重新选择。” 这是抛出了橄榄枝！三大峰脉竟同时向一个淬体境弟子抛出橄榄枝，这可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李天阳听得眼红不已，恨不得取而代之。 然而，林凡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拱手道：“多谢诸位峰主厚爱。弟子既与剑冢峰有缘，便选剑冢峰。” 他选择剑冢峰，一是因为签到奖励与剑冢峰明显相关，二是因为他隐隐觉得，那寂灭与新生的剑意，与他自身的经历和《万道经》的包容特性更为契合。三是，人少的没落山峰，或许更适合他隐藏秘密，安静成长。 他的选择，再次出乎所有人意料。 那中年执事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人各有志，也好。”便不再多言。 李天阳先是一愣，随即露出嘲讽的冷笑：“愚蠢！自毁前程！” 选择完毕，新弟子们根据各自选择的峰脉，被不同的执事弟子引领离开。 引领剑冢峰新弟子的，是一位神色淡漠、气息内敛的青年师兄，他只是淡淡扫了林凡和另外寥寥几个同样选择剑冢峰、资质平平的弟子，说了句“跟我来”，便转身带路。 天剑宗宗门位于天风城后方连绵的山脉之中，云雾缭绕，仙鹤齐飞，殿宇楼阁在山间若隐若现，气象万千。 剑冢峰位于宗门边缘，显得格外冷清。一路行来，几乎看不到其他弟子，只有山风呼啸，以及空气中弥漫的一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铁锈和苍凉气息。 来到半山腰一片破旧的院落前，那青年师兄停下脚步，指了指几间空房：“这里便是新弟子居所。峰内规矩不多，自行修炼，每月可领一份基础资源。无事不得打扰峰主闭关。西面后山是禁地，不得擅入，那里是…剑冢。” 说完，他便径直离开了，仿佛多待一刻都嫌麻烦。 另外几个新弟子面面相觑，看着这荒凉的环境，脸上都露出失望和后悔之色。 林凡却并不在意，他选择了一间最偏僻的屋子住下。 放下行李后，他立刻朝着青年师兄所指的西面后山禁地方向望去。那股苍凉悲怆的剑意愈发清晰。 “剑冢…”林凡目光闪动，那里绝对是他签到的宝地！ 他悄然离开住处，朝着后山方向行去。越靠近后山，空气中的剑意越是浓烈，甚至能听到风中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如同万剑低泣般的呜咽声。 穿过一片枯木林，眼前豁然开朗。 那是一片巨大的山谷，山谷之中，密密麻麻地插满了无数的剑！长剑、短剑、阔剑、残剑、断剑…应有尽有，望不到边际！许多剑早已锈迹斑斑，甚至彻底腐朽，只留下一截剑柄。一股无比磅礴、无比苍凉、蕴含着无数故事与不甘的寂灭剑意充斥了整个山谷！ 这里，便是天剑宗埋葬历代兵刃、同时也是磨砺弟子剑心之地——剑冢！ 林凡站在谷口，被这浩瀚的剑之坟墓深深震撼。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在剑冢边缘，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上，坐着一位身穿灰衣、头发凌乱、看不清面容的老者。老者手里拿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正对着夕阳，专注地、一遍又一遍地用一块磨石擦拭着剑刃，发出“沙沙”的声响。 仿佛感受到林凡的目光，老者擦拭的动作微微一顿，头似乎朝这边偏了一下，露出一只浑浊却锐利如剑的眼睛，瞥了林凡一眼。 仅仅是一眼，林凡却感觉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利剑抵住了自己的咽喉，浑身汗毛倒竖！ 高手！绝对的高手！ 那老者只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继续专注地擦拭手中的铁剑，仿佛林凡不存在一般。 林凡压下心中的悸动，不敢打扰，只是在剑冢边缘找了处地方，心中默念：“系统，在剑冢签到！” 【叮！签到成功！地点：天剑宗剑冢（极道剑意汇聚之地）。】 【获得奖励：寂灭剑意种子（初级）、《无名剑诀》残篇（第一式）。】 轰！ 一股蕴含着死亡、终结、万物凋零意味的剑意感悟涌入林凡识海，同时还有一式极其简单却又无比玄奥的基础剑招！ 林凡心中狂喜！果然是宝地！ 他强忍着立刻感悟的冲动，对着那磨剑老者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悄然退去。 在他离开后，那磨剑的老者再次抬起头，看着林凡消失的方向，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疑惑，低声沙哑地嘟囔了一句： “奇怪的小子…身上味道，有点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