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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一线,徐砚霜却已手无寸铁。 难道,今日便要命丧于此吗 在这一刻,徐砚霜有诸多不甘,换世重生,本以为可以改变些东西。 或者说,命运早已注定,根本无法改变 突然间,徐砚霜又想起才死不久的陈知微,这难道不是天命已变的证据 可是,她死了,徐家也会跟着完了。 徐砚霜不相信父兄有能力撑起镇北军大旗,无论是举反旗,还是就此宣誓效忠皇帝陈夙宵,结局都只有一个。 甚至,他们还会牵连在帝都扎根的安乐侯府。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人纵马而来,都来不及使刀,飞身将徐砚霜撞到一边。 长枪依旧砸落,狠狠扫中了来人肩膀。 一声痛呼过后,两人掉落马下。 “小姐,你没事吧。” 来人正是寒露。 一边说着,一边忍着剧痛,跌跌撞撞爬起来,挡在了徐砚霜身前。 徐砚霜喘着粗气,道:“没事,就是有些力竭。” 说着,徐砚霜回头看了一眼,骑兵散开,缓缓包围过来。 余下五人,全都不见了踪影。 只有来路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随风而来。 再转头看过来,寒露方才被砸中的左肩软软的往下塌着。 她的后背,还有几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 鲜血,几乎染红了她的全身。 徐砚霜心中一痛,虽说寒露是与她一起长大的姐妹。 但人非草木,另外七人为护她而死,她又怎能不痛。 寒露单手持刀,斗篷同样早就打没了,露着一颗丑陋的赖巴头,脸上糊满鲜血,加之先前的灼伤,此时看去,形似恶鬼。 徐砚霜四下寻摸,此时三人已然突出战阵十数丈远。 她的刀被打落不见踪影,此时想寻一把武器都找不到。 “小姐,马还在,我拖住他,你快走。” “可你...” 寒露咧嘴一笑:“小姐,我在雁门镇就该死了,侥幸多陪着您走了几日,我已知足。” 徐砚霜还待说什么,寒露嘶声怒吼:“小姐,上马!” “走啊!” 怒吼声中,寒露拖刀狂奔,受伤的左臂,像一条风中残絮,在身后飘摇。 徐砚霜红着眼眶,纵身上马。 与此同时,寒露冲到那将军身前,双脚狠狠一跺地面,高高跃起。 突然间,一阵狂风吹过,所有人都觉得脸上落满点点凉意。 下雨了! 起风了! 火把飘忽不定,光影也随之明灭无常。 寒露一刀斩下,徐砚霜看准她的身形,策马狂奔。 “驾!” “嗯!”将军一抖长枪,当空刺去。 火把明灭不定,看不清,杀人便少了许多负担。 寒露瞪大眼睛,眼里全是狠厉,胸前空门大门,刀依旧稳稳的举着。 我死,你也好不了! 然而,将军长枪才刺到一半,却猛地换了方向,斜斜朝一旁的黑暗刺去。 寒露见状,目光大亮。 杀了我这么多姐妹,你手下留情,本姑娘可不准备放过你。 刀光如瀑。 然而,却有一个人影比她更快,先是一拳轰飞了将军手里的长枪。 投着身化长虹,一记鞭腿把他从马背上抽飞了出去。 这一切,快若惊鸿,只在两息之间。 寒露才一眨眼,便不见了将军身影,取而代之马背上垂手站着一人。 光影变幻间,他的身形高大,无与伦比。 只是,她此时收刀,已经来不及了。 “躲开。” 果然,来人侧身让过,刀贴着他的面门斩下,‘噗’的一声,嵌在马鞍之上。 寒露也随之落在马背上,低头看着来人,又惊又喜。 “是你!” 影一瞥了她一眼,纵身飞跃,投入黑暗之中。 寒露一看,顿时大急:“等等,你别走啊!” 然而,影一头也不回的走了。 寒露顿感失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道理都不懂。 哼! 正暗自生气,眼前一花,只见影一像拖死狗一般,拖回来一人。 见状,寒露长出一口气,看着影一笑的多少有些惨烈。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到了近前,影一把将军往地上一丢,负手淡然看向围过来的军士。 徐砚霜策马,与寒露并排而立,看着影一的身影,心头五味杂陈。 一次相救,或许恰逢其会。 但两次救援,傻子也知道,他只怕是陈夙宵派来的暗卫。 如今,他擒了敌将。 呵,优势在我! “寒露,你先歇着。” 徐砚霜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刀,跳下马背,到了影一身侧。 刀就压在那名将军胸口上。 只要她愿意,下一刻,便能将他开膛破肚。 影一扭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反而后退一步,把决策权交到了她的手里。 徐砚霜双眸一动,瞬间了然。 “都别动,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 将军浑浑噩噩,只觉胸口疼的厉害,应该是断了肋骨。 努力睁开眼睛,感受着刀锋的冰冷。 “咳咳!” 他咳出一口鲜血,胸中憋闷稍减。然而,心中一片冰凉,寒意更胜落在脸上的秋夜雨。 败,等于死! 他手下的军士投鼠忌器,停在十余丈外,驻足不前。 与此同时,一阵如雷蹄声,从朔北城方向而来,由远及近。 随之一条火龙,在官道上蜿蜒飞驰。 徐砚霜不由蹙眉,回头看向影一。 “不用怕,来的是...自己人。” 徐砚霜总觉得影一在说“自己人”时,有些戏谑,调侃的意味。 火光长龙很快便到了近前,一声叱喝也随之传来: “都给我住手,放下武器,缴械不杀!” 随着话音落下,百人队伍如狼似虎冲过来,把现场一围,随即不由分说便开始缴械。 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一骑上前,骑士翻身下马,飞奔到徐砚霜身前,单膝跪地,抱拳垂首: “末将宇文宏烈救驾来迟,请娘娘责罚。” 此言一出,原本还想着反抗的截杀者,瞬间呆若木鸡,任由后来者打倒在地。 徐砚霜冷冷的盯着宇文宏烈:“你不仅该罚,还该死!” 宇文宏烈抬起头来,欲言又止,无言以对。 火把光芒映照,徐砚霜才看清他眼眶乌青,脸颊红肿,额头上还有几个大包。 那样子,惨的好像被人暴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