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夜授修行法，晨看梦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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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经脉在未经灵气滋养前十分脆弱，刚踏入修炼的人，必须靠着功法好好引导灵气走完第一个大周天。只有这一步走顺了，往后修炼起来才会觉得通畅。” 秦汐看着秦安，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对初学者的提点。 “你刚才引气太过毛躁，灵气散了一大半，剩下的那点连走完第一圈都不够。经脉没得到灵气的滋润，灵穴自然吸收不了多少，更别提转化成灵力了。” 她抬手在空中虚虚画了个圈，指尖的轨迹像在勾勒灵气运行的路径。 “你得先沉住气，用意念把灵气团成一股细流，像穿针引线那样顺着主经脉慢慢挪。遇上经脉里卡壳的地方别硬闯，照着功法里的口诀凝神温养片刻，等那处稍微松动了，再一点点往前推……” 一旁的秦安听得眼睛都不眨一下，手里的笔在纸上飞快地记着要点，遇到没听懂的地方就赶紧抬头追问，秦汐便停下来掰开揉碎了讲。 窗外的月光斜斜照进来，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倒真有了几分耐心授业与潜心求学的模样，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在潜移默化中变得逐渐亲近起来。 秦汐端坐在方桌对面，目光沉静地看着秦安，先将修行境界的全貌点明。 “修行之路漫长，从凡入圣共分九境，依次是淬体、凝气、化元、洞府、飞天、法相、虚空、至圣，飞升。” “每一境都是对自身与天地的突破，循序渐进，缺一不可。” 她稍作停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开始逐一细说。 “淬体是修行的起点，如同精铁淬火，要反复利用灵气锤炼肉身、打磨筋骨，褪去凡俗的羸弱。练到极致时，力气能扛鼎，身躯稳如磐石。” “淬体功成后，便能主动引天地灵气入体，将其汇聚于丹田，化作可感知的气感。这气感能流转于四肢百骸，让你举手投足带风，甚至能凭借气劲操控小物件，算是真正踏入了修道一途。” “而当气感积累到饱和，便会凝结成液态的真元，在经脉中如江河奔涌。此时威能大增，举手可裂石，踏空能掠影，真元护体更是能挡寻常刀枪，实力远胜凝气境。” “到了化元境后期，真元充沛如大海，便可在丹田深处开辟一方‘洞府’秘境。这洞府能储存天地灵物，蕴养神魂，让修为得以生生不息地增长，寿元也会随之大幅提升。” “洞府中灵气充盈到极致，便能挣脱地心束缚，御使灵气翱翔九天。此境速度极快，瞬息可至千里，俯瞰山河如观掌纹，举手投足间甚至能引动风云，神通初显。” “飞天境久修后，需将自身道基凝聚显化，形成体外法相。这法相或如巨神顶天立地，或似星辰高悬苍穹，一旦显现，便能令天地变色，达到言出法随的境界，是自身力量与感悟的具象化。” “法相修炼至巅峰，便要破碎法相，让神魂与虚空相融。自此可撕裂空间跨越万里，在虚无中凝练法则，举手间能折叠乾坤，虚实转换随心，对天地规则的掌控愈发精深。” “当勘破天地至理，与大道合一，便入至圣境。此时一言一行皆为天地规则，万法无法侵害，万邪自动避退，堪称世间活着的传说，是凡界修行的顶点。” “至圣境圆满后，便能引动天地之力，破碎凡俗世界的桎梏，飞升至更高层次的天地。从此脱离轮回，成就不朽之境，既是凡界修行的终点，也是更高维度修行的开端……” 秦安边听边在纸上快速记录，方桌之上，修行九境的脉络清晰铺展，让他对这条修道之路有了更真切的认知。 刚把修炼境界讲完的秦汐，抬眼望见秦安低头奋笔疾书，眉宇间满是认真劲儿，嘴角不自觉地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后面那些高远境界暂且不用急着琢磨，修行得一步一步来。” 她抬手轻叩了下桌面，语气放缓了些。 “你先照着我刚才说的法子，好好练着试试。” “嗯，我知道了。” 秦安重重点头，把刚记满的纸页小心折好，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再次沉下心绪，开始了修炼。 眼见周围刚充盈起来的灵气又被秦安一点点纳入体内，秦汐望着他专注的脸庞，心里已默默盘算起后续的安排。 秦安刚踏上修行路，对灵气的掌控还不够熟练。 她寻思着，先让秦安借着这本《气功》多练些时日，把根基打磨得扎实些，再带他去寻一本真正适合他的功法。 想到这儿，秦汐不由得轻轻蹙了蹙眉，心里泛起几分悔意。 因为这次远行，她只带了自己修炼的那本《神剑诀》。 这是自家宗门最核心的修行秘法，非亲传弟子绝不可授。 唉！要是自己走之前去藏书阁多摸几本上好的功法带在身上，现在他们也不用担心功法的问题了。 窗外的风拂过檐角，秦汐望着秦安凝神修炼的模样，眼底的神色渐渐柔和下来。 这一刻，她似乎是真的想好好领着秦安，在这条修道之路上走稳每一步。 另一边，得了秦汐的指点，秦安这趟修炼顺畅了不少。涌入体内的灵气被稳稳掌控，再没像先前那样白白消散，每一缕都用在了实处。 这般立竿见影的效果，让一旁静观的秦汐都不禁微挑眉梢。 她不过是点透了几句关键，秦安竟能瞬间领会通透，调整得如此到位。 这份悟性，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这还要多亏了王大夫啊！ 秦安沉浸在修炼中，心里忍不住冒出这个念头。 灵气在经脉里顺畅流转，最后乖乖汇入灵穴，化作丝丝灵力，暖融融地淌遍全身，舒服得让他差点喟叹出声。 这就是淬体的感觉吗竟这般舒畅。 可一旁的秦汐却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按常理来说，凡人淬体哪有这般轻松凡胎里积攒的污秽杂质多如牛毛，想要淬体成功，就必须将这些东西清除殆尽。 这个过程十分痛苦，不亚于抽骨剜髓。 可秦安倒好，眉眼舒展，气息平稳，瞧着竟像是在享受 秦汐暗自嘀咕：真是奇了怪了。 没过多久，秦安便依着《气功》的法门，在体内完成了一个大周天的运转。 几乎就在运转结束的瞬间，他的气息猛地一提，已然踏入了淬体一层。 这速度快得让秦汐差点惊出声来——她记得分明，这本《气功》不过是最基础的入门功法，寻常人想走完一个大周天，少说也得耗上半个时辰。 可秦安这才多久连一刻钟都不到！ 跟秦安待得越久，秦汐越觉得自己过往的认知正在被一点点颠覆。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要么是得了哪位高人的真传，要么就是天赋异禀，甚至可能比她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刚才是她在一旁指点秦安，这么说来，这两样优势秦安怕是占全了。 想到这儿，秦汐心里竟悄悄泛起几分欣喜。 这不正说明，她这个“老师”当得很称职吗嘻嘻 少女忍不住弯了弯嘴角，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秦安周身的气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越来越强盛。 淬体二层！ 淬体三层！ 淬体四层！ …… 淬体九层！ 感受着那股节节攀升的气势，秦汐望着秦安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期待，先前的震惊早已褪去。 毕竟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被秦安连番打破认知后，倒也渐渐习惯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秦安让她在一夜之间练就了这份“见怪不怪”的本事。 “淬体明面上虽然只有九层，但天赋绝佳、悟性顶尖的人，有机会触碰到虚无缥缈的第十层。” 秦汐在一旁缓缓提点，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能传入秦安耳中。 “若能踏入，对往后修行大有裨益，你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秦安周身的气息果然猛地一振，开始向着那传说中的第十层逼近。 当真是……天赋异禀！ 秦汐眉眼弯弯，唇边漾开一抹真切的笑意。 这一刻，她总算体会到宗门里那些长辈教她修行时，那种既欣慰又惊叹的心情了。 不知过了多久，秦安周身的气息已变得玄之又玄。 那种仿佛与天地共振、与规则相契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如饮醇酿，连神魂都沉溺其中，浑然忘了周遭一切。 原来在冲击淬体第十层时，他竟不知不觉踏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王家药铺里，王大夫似有所感，嘴角悄悄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 小镇的夜空中，星辰忽然愈发明亮，点点星辉仿佛被注入了灵性，在天幕上流转交织，渐渐勾勒出一幅壮阔瑰丽的星辰山海图，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秦安缓缓睁开眼，一缕清光自眸中一闪而逝。 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胸中积攒的浊气如轻烟般散尽，周身气息愈发澄澈。 视线落回对面，烛光摇曳中，他才发现秦汐已趴在方桌上睡着了。 她许是看得久了，手肘支着桌面，脸颊埋在臂弯里，只露出一小截光洁的额头，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恬静得像幅被月光浸润过的画。 秦安起身从屋里取来一张干净的小毛毯，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缓缓盖在少女背上。 暖意漫过脊背时，睡梦中的秦汐似乎舒展了些，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哼唧，软得像羽毛拂过心尖，让秦安的心跳漏了半拍。 他在秦汐身旁坐下，静静欣赏着少女恬美的睡颜。 烛光渐淡，窗外的月色正悄悄隐去，天边泛起一抹极淡的鱼肚白，跟着便有细碎的晨光挤过窗棂，在地面织出斑驳的亮纹。 空气里渐渐浮起清晨特有的清润，带着草木初醒的微香。 远处传来第一声鸡鸣，清脆地划破黎明，檐角的露珠缓缓滚落，滴在青石板上，溅起细不可闻的声响。 秦安望着晨光里少女柔和的轮廓，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打碎这晨露般剔透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