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利剑出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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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程宇在“白羊座”总部，对着“盖亚”下达那声“开始狩猎”的指令时，整个地球的赛博空间，就如同被投入了一颗无形的反物质炸弹，瞬间被拉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维度错乱的混沌风暴。 这场风暴，无声无息，却又惊天动地。 它不像物理世界的战争那样，有硝烟，有轰鸣。它的战场，是遍布全球的服务器、是穿梭于海底光缆的数据流、是每一个连接在网络上的终端设备。它的武器，是比任何病毒都更具穿透力的“信息规则”，是直接作用于量子层面的“逻辑因果律”。 这，是来自高维度的“神”，对挣扎在三维平面上的“凡人”，所进行的一场不容反抗的“神罚”。 北美，弗吉尼亚州，兰利。 中情局（cia）总部，那间被称为“世界之眼”的全球情报监控中心里，气氛突然之间，从井然有序，变成了世界末日般的恐慌。 “警报！警报！‘深红档案’服务器被未知来源访问！最高权限被绕过！” “我们的‘棱镜’系统失控了！全球所有监控数据，正在以每秒1tb的速度，被强制上传到一个无法追踪的匿名服务器！” “局长！您的私人加密邮箱……收到了一份……一份名为《审判日报告》的文件！发件人……是上帝！” cia局长，一个向来以冷酷镇定着称的老牌特工，颤抖着双手，点开了那份邮件。 邮件的内容，让他只看了一眼，便眼前一黑，险些当场心肌梗死。 那上面，详细罗列着他这些年来，所有通过非法手段干预他国大选、策划政变、进行暗杀的绝密行动记录。甚至，连他与某位好莱坞女星的不正当关系，以及他秘密藏在瑞士银行的巨额贪腐资金账户，都一字不差、清清楚楚地列在了上面。 而邮件的最后，附上了一句话： “你们的罪，我已知晓。忏悔，是你们唯一的出路。——the judge（审判者）” 同一时刻，在英国的军情六处（mi6）、在以色列的摩萨德、在俄罗斯的联邦安全局（fsb）这个星球上，所有最顶尖、最自负的情报机构，都遭遇了同样的神罚。 他们的防火墙，如同纸糊。 他们的秘密，被一览无余。 他们这些平日里躲在暗处，自以为是掌控世界棋局的“棋手”，在这一刻，都惊恐地发现，自己，连同整个棋盘，都被一只来自更高维度的、无形的大手，给掀翻了。 而在舆论的战场上，风暴则来得更加猛烈和直接。 就在“衔尾蛇”协议启动，无数由他们豢养的网络水军和“意见领袖”，准备开始对“十二宫”计划进行全方位抹黑的瞬间。 全球最大的社交媒体平台——推特、脸书、油管 所有用户的首页，都被一条来自“十二宫白羊座”官方账号的置顶信息，强制霸屏。 “任何试图通过造谣、抹黑来攻击十二宫计划的媒体或个人，其所有的服务器、账户和个人信息，都将在三秒钟内，被公之于众。这不是警告，是通知。” 起初，并没有人把这条充满了狂妄气息的“通知”当回事。一些收了黑钱的、拥有数百万粉丝的“大v”，甚至还把它当成笑话，截图发帖，并配上嘲讽的文字： “哦我好怕怕哦！我现在就来抹黑你，我倒要看看，三秒钟内，会发生什么” 然而，他的帖子，刚刚发出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砰！” 这位“大v”的社交账号，瞬间被海量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息所淹没。 他的真实姓名、家庭住址、身份证号码、银行流水、婚外情记录、与金主之间那些肮脏的邮件往来所有的一切，都被制作成了一份图文并茂的、无比详尽的“个人简历”，以一种不可删除、不可屏蔽的方式，永远地钉在了他的首页上。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无数个…… 所有试图挑战这条“通知”的媒体和个人，都遭受了同样的、毫无悬念的“公开处刑”。 整个互联网，在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之后，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死一般的寂静。 再也没有人，敢对“十二宫”说一个不字。 程宇，用一种最粗暴、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式，向全世界，展示了什么叫做“技术霸权下的言论自由”。 但，这一切，都还只是前奏。 真正让“衔尾蛇”联盟那些“旧神”们，感到灵魂都在颤栗的，是第三场，也是最致命的一场“神罚”。 北美，某座由黑水公司负责安保的、戒备森严的私人庄园里。 一个代号为“幽灵”的、世界顶级的职业杀手，刚刚接到了来自“衔-尾蛇”高层的最高指令——前往华夏，不惜一切代价，“处理”掉陈默的家人。 他挂掉加密电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他一生杀人无数，从未失手。在他看来，这不过又是一次轻松而又报酬丰厚的“工作”而已。 他从床下的暗格里，拿出自己的作案工具箱，开始有条不紊地检查着他的武器。 就在这时，他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突然“叮”地响了一声。 他有些不耐烦地拿起来看了一眼，以为是垃圾短信。 但屏幕上的内容，却让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成了针尖大小。 那是一条彩信。 彩信的内容，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他远在欧洲读书的、他最疼爱的女儿，正笑靥如花地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而在照片的下方，附上了一行小字，那行字，是用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技术，直接以三维立体的形态，悬浮在手机屏幕上方的。 那行字，是—— “the god is watching you.（神在注视着你。）” “咣当！” 手机从“幽灵”那只曾经稳如磐石、现在却抖得如同筛糠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 一股冰冷到足以冻结灵魂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 他不是怕死。作为一个顶级的杀手，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但他怕，怕自己最珍视的、唯一的“软肋”，受到伤害。 而对方，用一种他根本无法理解的、神鬼莫测的方式，轻而易举地，就抓住了他这条“软肋”，并向他发出了最直接、也最致命的警告。 他知道，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可以被“暗杀”的目标。 而是一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神。 同一时刻，在世界各地的阴暗角落里。所有接到了同样任务的、隶属于“衔尾蛇”联盟的“清理”人员，都收到了来自“神”的、内容各不相同、但却同样直击灵魂的“问候”。 有的人，收到了自己秘密情人的照片。 有的人，收到了自己父母的实时健康监测数据。 有的人，甚至收到了自己脑子里，刚刚闪过的、一个邪恶念头的文字转录。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这些平日里以“冷血”、“无情”着称的黑暗生物中，疯狂蔓延。 他们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自己所有的秘密、所有在乎的东西，都被一个未知的、至高无上的存在，牢牢掌控在手中的、绝对的恐惧。 “任务取消！所有人员，立刻撤退！” “我们……我们招惹了一个魔鬼！” “不！他不是魔鬼！他是上帝！是撒旦！快跑！” “衔尾蛇”联盟那张遍布全球的、引以为傲的黑暗网络，在短短几分钟内，便因为这种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而土崩瓦解，不战自溃。 硅谷，“天眼科技”总部。 那间奢华的顶层会议室里，范德比尔特三世，这位自诩为“旧神”之首的幕后掌控者，正脸色惨白地，听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一条条令人绝望的汇报。 他那套自以为是的、足以颠覆世界的“战争三部曲”，在对方那不讲道理的“神罚”面前，就像一个三岁孩童的沙雕城堡，被巨浪一冲，便荡然无存。 “外交施压失败了。华夏方面，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拒绝了我们所有的要求，并警告我们，‘十二宫’计划，是他们的最高国家战略，任何试图干涉的行为，都将被视为战争挑衅。” “舆论抹黑彻底溃败。我们掌控的所有媒体，都集体失声。没有任何人，敢再提‘十二宫’一个字的负面信息。我们的品牌，正在被全世界的网民，无情地嘲讽和唾弃。” “至于‘非正常’手段”那位气质阴鸷的“战略风险干预部”负责人，此刻的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我们……我们所有的外围人员，都……都叛变了。他们说……他们说，他们感受到了‘神’的注视。” “神……神……”范德比尔特三世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他那双浑浊的蓝色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种凡人面对神明时，才会有的、彻底的绝望与恐惧。 他知道，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输得毫无悬念。 他们这些所谓的“旧神”，在那个真正的“新神”面前，不过是一群比较强壮的、会使用工具的蝼蚁。 他缓缓地瘫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真皮座椅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时代，那个由他们这些“影子”在幕后掌控世界的时代 在今天，被一个名叫“陈默”的年轻人，以一种最霸道、最彻底的方式 终结了。 而这场全球性风暴的发起者，陈默，此刻正坐在返回沪市的“空天一号”上，悠然地喝着一杯清茶。 他的面前，一个全息投影屏幕上，正实时直播着“旧神”联盟的崩溃与哀嚎。这一切，都来自于“盖亚”的全天候监控。 单星璇坐在他的身旁，看着屏幕上那些平日里只在传说中听过的、掌控世界的大人物们，此刻一个个面如死灰、如丧考妣的样子，心中除了震撼，更多的是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正在用他的力量，去扫清这个世界上，那些阻碍文明进步的、最肮脏的“垃圾”。 “老板，‘衔尾蛇’协议的所有参与者，已经全部‘噤声’。”程宇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我们赢了。” “不，程宇。”陈默摇了-摇头，他的目光，穿透了舷窗，望向了那片深邃的、看似平静的星空，“这不是胜利，这甚至连一场像样的战斗都算不上。” “这，只是在打扫屋子而已。” “把屋子里的蟑螂和老鼠，都清理干净。然后，我们才能安心地，去准备迎接那来自屋子外面的、真正的‘暴风雨’。” 他的声音，让程宇和单星璇心中的那份兴奋，都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们知道，陈默的目光，从来都不在这颗小小的星球上。他的战场，是那片浩瀚的、充满了未知与危险的星辰大海。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沪市的秘密基地。 周宇航、苏晴、叶知秋……这些已经被正式任命的“执掌者”们，早已在此等候。他们的身后，是他们各自刚刚组建起来的、由这个国家最顶尖的天才们构成的核心团队。 当他们看到陈默走下舷梯时，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发自内心的、无比的崇敬与狂热。 这几天，“白羊座”掀起的全球风暴，他们都看在眼里。他们知道，自己追随的，是一位拥有着何等伟力、何等魄力的领袖。 “老板！”所有人，齐声问好，声震云霄。 “欢迎回来。”陈默微笑着，向他的团队点了点头。 “‘白羊座’的‘剑’，已经出鞘。它成功地，为我们争取到了一个相对安宁的发展环境。”陈默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但是，光有‘大脑’和‘利剑’是不够的。” “一个健康的巨人，还需要有强壮的‘骨骼’，敏锐的‘感官’，以及一颗能坚守正义、充满人文关怀的‘心脏’。”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那块巨大的电子屏幕。屏幕上，那张标注着“火种”计划的绝密人才名单，再次浮现。 他的手指，在名单上，缓缓划过，最终，落在了几个闪烁着光芒的名字上。 “程宇，”他下达了新的指令，“帮我联系这几个人。” 屏幕上，出现了几个人的资料。 “赵磊——33岁，机械动力领域的顶级专家，性格严谨，追求极致，但因现有技术框架的限制，在新型发动机的研发上，屡屡碰壁，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顾铭——32岁，国际知名的天才导演，作品充满了艺术性和思想深度，但因坚持创作理念，不愿迎合资本的低俗需求，被整个影视行业联手封杀。” “林建安——34岁，建筑行业的资深大师，参与过多个国家级地标项目，但他早已厌倦了建造那些钢筋水泥的‘坟墓’，渴望能建造出真正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会呼吸’的建筑。” “以及……”陈默的手指，最后落在一个看起来最普通、却被他用红圈重点标注出来的名字上。 “吴昊——31岁，草根出身的物流大王，凭借一己之力，创办了全国第三大物流公司，但因动了太多‘旧势力’的蛋糕，正面临着一场由多家巨头联手发起的、旨在让他破产清算的围剿。” “告诉他们，”陈默看着那几个名字，眼中闪烁着一种……如同猎人看到心仪猎物般的、志在必得的光芒，“我，‘十二宫’的陈默，想请他们喝杯茶。” “我将给予他们，一个能将他们所有被嘲笑的‘幻想’，都变成现实的舞台。” 他知道，“处女座”的“骨骼”、“狮子座”的“声音”、“天蝎座”的“甲胄”，以及“天秤座”的“血脉” 这些构成“十二宫”这个巨人的、最后几块关键的拼图，也即将被他，一一找回，并拼凑完整。 一个真正的、足以撼动整个星球的超级巨擘，即将在东方的地平线上，缓缓地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