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绷住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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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晨。 路秋端坐在真皮座椅上，双手交叠置于膝前，指尖微微发紧。车窗外的城市晨景飞速倒退，cbd的玻璃幕墙在朝阳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司机老王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后座的总裁今日格外肃穆，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刀锋，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老王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路总，您今天……” “嗯。”路秋冷淡地应了一声，眼神都没动。 老王：…… 集团总部一楼大厅。 张诚杵在大门口，像尊门神似的盯着旋转门，手指在平板上疯狂敲打，实时刷新着高管群的99+消息。 「路总到哪了」 「她今天心情怎么样」 「市场部还活着吗」 张诚深吸一口气，刚想回复，余光就瞥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缓缓停在大厦门口。 来了！ 他立刻挺直腰背，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亲自拉开车门—— 他轻咳一声，压低声音：“路总，按您的要求，我已经把今天的会议精简到三场，董事会那边也打过招呼了，您只需要……” 路秋倏地睁开眼，眸光清冷如霜：“嗯。” 张诚被这声毫无感情的“嗯”震得头皮一麻——这演技，绝了！ 他赶紧递上平板：“行程已经同步到您邮箱，红色标注的是必须出席的场合，绿色是可以推掉的……” 路秋接过平板，扫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张诚心里“咯噔”一声。 但路秋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抬脚就往大厦里走。天晓得路秋此时心里的哀嚎，真是要死了，这些东西她都整不来咋办呐！，真愁人！ 张诚小跑着跟上，一边走一边飞速交代注意事项：“一会儿进电梯可能会遇到陈董事，他最近对新能源项目有意见，您不用搭理他……前台新来的小姑娘胆子小，您别瞪她……还有保洁王阿姨，她儿子上周结婚，您要是方便的话……” 路秋突然停下脚步。 张诚差点撞她背上。 “张助理。”路秋侧过头，声音平静，“你话太多了。” 张诚：“……” 草，这冷酷无情的味儿太正了！ 他差点感动落泪，仿佛看到了从前那个雷厉风行的路总回来了！ 然而下一秒—— 路秋瞥见大厅角落的绿植，忽然问道：“那盆金钱树，多久浇一次水” 张诚：“……啊” 路秋一脸严肃：“此物喜阴，不宜暴晒。” 张诚：“…………” 电梯内。 陈董事果然阴魂不散地挤了进来，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路总，听说您最近对港口项目很上心啊” 路秋盯着电梯按键，面无表情：“嗯。” 陈董事：“……” 张诚疯狂给路总使眼色：骂他！怼他！用您当年那句“关你屁事”啊！ 路秋接收到信号，沉思片刻，缓缓开口—— “陈董事。” 陈董事竖起耳朵。 路秋：“你印堂发黑。” 陈董事：“” 路秋：“建议抄经。” “叮！” 电梯到达顶层。 金属门无声滑开，路秋迈步而出。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利落的脆响。 张诚捂着脸跟在后面，手机嗡嗡震动—— 「张助！路总刚才是在诅咒老陈吗」 张诚绝望地敲字回复： 「……她说这是新型企业管理策略。」 办公区瞬间鸦雀无声。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射来—— 秘书室的小助理手一抖，咖啡泼了半杯在键盘上； 财务总监的眼镜滑到鼻尖都忘了推； 连保洁阿姨都僵在了半空，拖把“啪嗒”砸在地上。 路秋面不改色，径直走向总裁办公室。 五分钟后，路秋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渺小的城市，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关，过了。 她低头看了看掌心——全是汗。殊不知，在她进办公室的三秒后，总裁办爆发压抑的窃窃私语： “路总今天杀气好重……” “她刚才看我那一眼，我遗嘱都想好了！” “听说上周她把并购部骂到集体去心理诊疗……” 距离cbd车程二十分钟的某处高级住所内，沈茹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指尖拨弄着落地窗前的风铃。阳光透过全景玻璃洒进来，将整个客厅镀上一层慵懒的金色。 “叮咚——” 门铃响起，沈茹小跑着去开门，余小谷拎着两杯奶茶和一袋泡芙站在门口，挑眉打量她：“哟，路总的金丝雀今天没被投喂” 沈茹一把将她拽进来：“闭嘴，再提她我跟你绝交。” 余小谷熟门熟路地踢掉高跟鞋，把自己扔进沙发里，顺手捞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把智能窗帘调成半透光模式。 沈茹陷在意大利真皮沙发里，指尖捏着一杯冰镇莫吉托，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啪嗒滴在她新买的限定款睡裙上。 “所以——”余小谷盘腿坐在地毯上，怀里抱着沈茹冰箱里顺来的进口晴王葡萄，一颗接一颗往嘴里丢，“你那个‘朋友’的金主爸爸，就是路氏集团那位冰山alpha总裁” 沈茹把脸埋进抱枕里，闷声闷气：“我可没说是谁。” 余小谷抬头挑眉：“那你说，你哪个朋友” 沈茹：“……就，一个朋友。” 余小谷露出看透一切的笑容：“哦——那个朋友是不是姓沈，名茹，最近被金主爸爸冷落了” 余小谷翻了个白眼，举起手机晃了晃：“姐妹，你上个月才在朋友圈发‘谢谢路总的生日礼物’配图玛莎拉蒂，现在装什么装” 沈茹：“……” ——失策了。 她猛地坐直身体，长发一甩，开始控诉：“你说她是不是有病以前每月至少来三次，现在整整一个月都不找我了！” 余小谷突然凑近，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你试过发那种照片没” “哪种” “就——”余小谷做了个扯衣领的动作，“带点颜色的那种。” 沈茹耳尖瞬间通红，抄起抱枕砸过去：“我发了！她没反应！” 余小谷：“噗——” “不信你看。” 沈茹从茶几上拿起手机，点进微信，直接点开置顶的备注：长期饭票。 入眼就是一张肩带滑落的睡衣自拍，配文【暖气坏了，好冷哦】 一个小时后，路秋回复：【建议购买格力kfr-72lw/fnhaa-a1】 余小谷笑到打滚：“救命啊！她是不是把你当家电促销员了！” 沈茹咬牙切齿地打开论坛，噼里啪啦打字：《急！金主疑似性冷淡怎么办》 几分钟后，热评第一：【姐妹，有没有可能她不是性冷淡，只是单纯不想睡你】 沈茹反手就把手机砸进了羊毛地毯里。 余小谷擦着笑泪摸出个锦囊：“最后一招——装病。” “没用，”沈茹有气无力地摆手，“前几天我说发烧到39度，你猜她派来什么” “私人医生” “《新冠病毒防治手册》pdf版！还批注了重点章节！” 余小谷这次笑得直接滚下地毯。 落地窗外，阳光笼罩着cbd的摩天楼群。沈茹忽然安静下来，指尖摩挲着杯壁。 “小谷……”她声音轻得像羽毛，“你说，她是不是…嫌弃我信息素了” 余小谷的笑戛然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