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乐极生悲与道韵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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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宗铩羽而归，旺财在青云宗内的声望达到了顶点。现在别说普通弟子，就是一些内门精英乃至执事长老，见到它都会客气地喊一声“旺财师兄”或“旺财顾问”。它走到哪里，哪里就是焦点，收到的供奉和赞美几乎要将它淹没。 旺财彻底飘了。 它现在走路不再是普通的狗步，而是迈着一种独特的、四爪外八字、屁股扭动幅度极大的“官步”，狗头昂得几乎与后背平行，眼神睥睨，仿佛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它对李狗蛋的“灵犀指令”也开始阳奉阴违，常常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和能耐，没必要再那么“小心翼翼”。 “旺财，控制一下，这根毛要飘到禁制上了！”李狗蛋看着一根灰毛晃晃悠悠飞向藏经阁的防护光罩，急忙通过灵犀连接传递警告。 旺财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尾巴随意一甩，那根毛最终还是粘在了光罩上，灰光一闪，光罩荡漾起一阵涟漪，强度似乎……莫名提升了一点点但运行轨迹也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小的紊乱。 旺财得意地打了个响鼻，传递回一个“看，我连禁制都能强化”的意念。 李狗蛋：“……” 他感觉心好累。 这种“自信膨胀”直接体现在了它的“工作”中。 一位器堂弟子请它帮忙“微调”一把新炼制的飞剑平衡。以前它会小心翼翼输入一丝道韵，现在它直接一爪子拍在剑身上，混沌道韵奔涌而出，飞剑是平衡了，还附带上了“自动追踪”和“轻微震颤麻痹”效果，就是外形变得有点……歪瓜裂枣像根被狗啃过的烧火棍。那弟子拿着剑，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一位丹鼎峰师妹请它“活化”一株快要成熟的“清心草”。它过去打了个喷嚏，蕴含生机的狗毛融入草中，清心草瞬间疯长，开花结果，效果倍增！但同时，它散发出的清香变得极具“穿透力”，能无视大部分隔音禁制，导致那师妹洞府周围百米内的弟子连续三天无法入定修炼，个个顶着黑眼圈，怨声载道。 甚至连玄骨长老请它去“阅读”一枚极其脆弱、记载着远古秘闻的骨片时，它都觉得那骨片摆放的角度不够“顺眼”，用爪子扒拉了一下，想给它摆正。结果力道没控制好，“咔嚓”一声，骨片边缘被它掰下来一小块！虽然旺财反应极快，立刻用道韵将其“粘”了回去，外表看不出痕迹，但玄骨长老捧着那失而复得（且似乎更加坚固）的骨片时，手都在抖，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怕。 李狗蛋看着旺财这“恃才傲物”、“我行我素”的做派，愁得头发都快白了。他苦口婆心地劝，通过灵犀连接反复强调“谨慎”、“控制”、“低调”，但收效甚微。旺财沉浸在众星捧月的快感中，根本听不进去。它觉得，以它现在的本事，稍微“放肆”一点怎么了反正最后结果都是好的！ f3也察觉到了旺财的变化。 咪咪子吐槽：“喵的，傻狗现在比宗主的架子还大！” 鹉哥忧心忡忡：“飘… 飘了… 要… 要摔…” 呱呱则默默地把自己的“灵泉”（茅坑）又往角落里挪了挪，离旺财常走的路远点。 就在这种“天下地上、唯狗独尊”的氛围中，一场由功德殿组织、各堂口联合参与的“戊土秘境”勘探任务发布了。此秘境新发现不久，以土系法则为主，环境相对稳定，危险系数评级不高，适合筑基期弟子历练，任务奖励丰厚。 李狗蛋本不想去，他觉得旺财最近状态不稳，需要冷静一下。但旺财一听“新秘境”、“可能有好东西”，立刻来了精神，通过灵犀连接传来强烈的“想去！”“探险！”“寻宝！”的意念，根本不容拒绝。再加上功德殿执事和几位相熟弟子的再三邀请，李狗蛋想着戊土秘境风险不高，或许能让旺财消耗一下过于旺盛的精力，最终还是答应了。 进入戊土秘境，果然如资料所述，入目皆是黄褐色的山峦、戈壁，土灵气浓郁而厚重，给人一种踏实安稳之感。同行的弟子们分散开来，各自寻找任务所需的“戊土之精”或其他土系灵材。 旺财一进入秘境，就显得格外兴奋。这里的土系法则似乎与它体内的某种道韵产生了强烈共鸣。它不再需要李狗蛋指引，自己就撒着欢儿地往前冲，鼻子贴着地面和岩石，不停地嗅着。 “旺财！慢点！注意周围！”李狗蛋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灵犀连接中传来的全是旺财“这里有好东西！”“那边更香！”的兴奋念头。 很快，旺财就展现出了它“狗鼻通天”的威力。它找到的戊土之精，个头更大，纯度更高；它发现的伴生灵矿，品质远超他人；它甚至从一片看似普通的砂岩下，扒拉出来一小块散发着微弱空间波动的“空冥石”碎片！引得同队弟子阵阵惊呼，看向旺财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旺财更加得意，尾巴翘上了天。它开始不满足于简单地寻找，而是尝试着用自己的混沌道韵去“沟通”、“引导”这片秘境的大地之力。 它看到一块巨大的、蕴含精纯戊土灵气的岩石，觉得这石头长得不够“圆润”，于是伸出爪子，运转道韵，想给它“打磨”一下。 它发现一处地脉灵气节点有些“淤塞”，觉得不舒服，就喷出一口气息，想帮它“疏通”。 它甚至觉得脚下这片戈壁太过“荒凉”，一边跑一边无意识地散逸道韵，想让它们“长出点东西来”。 李狗蛋跟在后面，看得心惊肉跳！他能感觉到，旺财对道韵的运用越来越“随意”，越来越“磅礴”，那混沌道韵与秘境本身的土系法则交织、碰撞，引动的范围越来越大！ “旺财！停下！快收敛道韵！”李狗蛋通过灵犀连接发出最严厉的警告，他甚至能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传来一种不安的、低沉的嗡鸣！ 但旺财已经完全沉浸在那种“掌控一切”、“改造天地”的快感中，对李狗蛋的警告置若罔闻。它觉得这片秘境就是它的游乐场，它可以随心所欲！ 终于，当旺财跑到一片相对空旷、但地下似乎隐藏着一条活跃灵脉的区域时，它觉得这里的“地势”不够“完美”，猛地人立而起，双爪闪烁着浓郁的灰芒，带着一种“让我来给你调整一下”的狂妄意念，狠狠地跺向了地面！同时，它周身道韵以前所未有的规模爆发开来，如同一个灰色的漩涡，疯狂地吸纳、搅动着周围的土系灵力和法则！ “轰隆隆——！！！” 整个戊土秘境，猛地剧烈震动起来！如同发生了可怕的大地震！以旺财的双爪为中心，一道道深不见底的裂缝如同蛛网般瞬间蔓延开来！地面隆起又塌陷，山峦摇晃，巨石滚落！原本相对稳定的土系法则彻底陷入狂暴！混乱的灵气形成飓风，卷起漫天黄沙！ “不好！秘境要崩塌了！” “快跑！！” “是旺财顾问！它引发了秘境异变！” 同行的弟子们吓得魂飞魄散，纷纷祭出保命手段，玩命地向秘境入口方向逃窜！ 李狗蛋离得最近，感受也最为强烈！那地脉暴动、法则崩溃的恐怖力量，如同怒海狂涛般向他涌来！即便有《灵犀锻魂术》削弱了大半痛觉，他依旧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神魂仿佛要被那混乱的法则撕扯开来！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旺财，也终于从那种狂妄的状态中惊醒！它感受到了脚下那毁灭性的力量，感受到了整个秘境对它的“排斥”和“愤怒”，更感受到了李狗蛋那边传来的、濒死般的痛苦和惊惧！ “呜——！”它发出一声惊恐和懊悔的悲鸣，想要收敛道韵，但已经晚了！那爆发的混沌道韵如同脱缰的野马，与狂暴的土系法则激烈冲突，反而加剧了秘境的崩溃！ 关键时刻，数道强大的气息瞬间降临秘境！是刘长老、玄骨长老等人！他们一直关注着这边，察觉到秘境异常，立刻撕裂空间赶来！ “定！”刘长老一声怒喝，双手结印，磅礴的灵力如同天罗地网，强行稳定住正在崩塌的秘境空间！ 玄骨长老则直接出现在旺财身边，袖袍一卷，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包裹住它和李狗蛋，瞬间将他们带离了那片毁灭区域！ 当李狗蛋和旺财被带出秘境，回到青云宗时，戊土秘境的入口已经极度不稳，光芒闪烁，显然受损严重，需要长时间修复才能再次使用。参与任务的弟子虽然大多逃了出来，但个个带伤，惊魂未定，看向旺财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李狗蛋面色惨白，气息萎靡，看着同样耷拉着耳朵、浑身尘土、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悔的旺财，心中五味杂陈。 乐极生悲。 这一次，旺财闯的祸，远比炸矿脉、惹金丹大妖要严重得多！它差点毁掉了一个珍贵的秘境！造成的损失难以估量！ 刘长老面色铁青，看着旺财，又看了看狼狈的李狗蛋，最终重重地叹了口气。 “旺财顾问，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失控的力量，带来的只有灾难！” “李狗蛋，监管不力，罚没所有此次任务所得及未来三年顾问俸禄，用于秘境修复！” “旺财……禁足万灵苑，没有本长老允许，不得踏出半步！好好反省！” 这一次，没有贡献点可以抵扣，只有严厉的惩罚和沉重的代价。 旺财低着头，发出委屈又害怕的“呜呜”声，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鹉哥看着这一人一狗的惨状，摇了摇头，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该…” “让… 让你飘…” “这… 这下…” “彻底… 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