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漫步旧地，巧遇“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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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洒在清潭洞的街道上，为冰冷的都市玻璃幕墙镀上了一层暖意。金贤宇走出s.m公司那栋压抑的大楼，重新呼吸到室外新鲜的空气，感觉胸腔中的最后一丝滞涩也随之一空。解约手续的顺利完成，比他预想的还要干脆利落。此刻，他手持着那份象征着自由身的解约文件，步履从容地融入了街道上熙攘的人流。 他没有立刻叫车离开，而是选择沿着记忆中的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一走。三年军旅生涯，与世隔绝，此刻重返这繁华之地，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重新适应，或者说，以一种全新的视角来审视这个即将被他搅动风云的世界。街道两旁的店铺换了不少招牌，流行的音乐也从三年前的曲风变成了更加强劲的节奏，一切都彰显着时光的流逝与社会的变迁。 他走过那些曾经熟悉的街角——当年结束练习后常常和几个同期练习生一起光顾的便宜小吃店，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家时尚的咖啡厅；曾经贴着过气组合海报的音像店，如今橱窗里陈列着最新款的mp3播放器。物是人非，但他的内心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审视感。这些变化，落在他眼中，不再是感怀伤逝的素材，而是化作了分析当下市场风向和消费者偏好的鲜活案例。 他就这样信步由缰，不知不觉，拐进了一条相对安静的小巷。这条小巷，是通往s.m公司旧练习生宿舍的一条近路，他过去走过无数次。相比主街的喧嚣，这里显得安静许多，时光的流速也仿佛慢了下来。 就在他即将走出小巷，重回主街的喧嚣时，一阵清脆而略带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子另一端传来，伴随着少女们压低音量的交谈声。金贤宇下意识地抬眼望去。 只见三四个穿着简单运动服、素面朝天的年轻女孩，正匆匆从小巷另一头跑来，每人手里都拿着一个三明治或饭团，看样子是刚结束练习，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跑出来解决迟到的午餐。她们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闪烁着对梦想的渴望以及一丝生怕迟到的紧张。这幅景象，与三年前的他，以及无数个曾经的日夜何其相似。金贤宇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她们，如同看一道熟悉的风景。 然而，当他的目光掠过其中一个个子高挑、五官清秀灵动的女孩时，却不易察觉地停顿了零点几秒。那张脸，虽然还带着十足的青涩，甚至因为奔跑而显得有些红扑扑的，但那双清澈明亮、仿佛会说话的眼睛，以及那初具雏形的精致轮廓，已经具备了未来足以惊艳一个时代的潜质。 林允儿。 金贤宇的内心微微一动，但表面依旧波澜不惊。脑中的“信息库”自动调取了关于这个女孩的未来信息：少女时代门面，未来韩国乃至亚洲的顶级偶像，演员之路也颇为顺畅……此刻的她，还只是一个为梦想拼命努力、会因为一顿匆忙午餐而奔跑的普通练习生。 几乎是同时，那几个女孩也注意到了巷子口逆光站着的金贤宇。他挺拔的身姿、沉稳的气度，以及那身与周围时尚环境格格不入、却被他穿出别样硬朗气质的旧衣物，在安静的小巷里显得格外醒目。尤其是他那双看过来的眼睛，平静、深邃，不像公司里的室长们那样充满审视的压力，也不像普通路人那样漠不关心，而是一种……带着遥远距离感的洞察，仿佛早已看透了她们所有的努力和梦想。 女孩们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脚步也放慢了些，有些拘谨和好奇地偷偷打量着他。她们在s.m见过太多长相出众的人，但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却很独特，一种混合了军人硬朗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沉稳自信的感觉，让她们感到既陌生又有点被吸引。 林允儿的目光也与金贤宇有了一瞬间的交汇。她看到那双眼睛时，心里没来由地“咯噔”一下。那眼神太沉静了，沉静得不像他这个年纪该有的，仿佛蕴藏着许多故事，又仿佛对眼前的一切早已了然于胸。他看她的眼神，没有惊艳，没有探究，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早已知道她存在，此刻只是恰好遇见的平淡。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微微一怔，甚至忘了挪开视线。 金贤宇将女孩们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特别是林允儿那瞬间的怔忡。他心中了然，这并非因为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引人注目，而是他重生后沉淀下的气场与周围环境产生的微妙反差，以及他那“先知”视角下不自觉流露出的审视感，让这些敏感的未来之星捕捉到了异常。 他并没有任何上前搭讪的意图。此刻的他，对于这些未来的巨星而言，完全是个陌生人。任何主动的接近都显得唐突且毫无意义。他的计划里，与她们的真正交集，将在更合适的时间、以更强大的姿态展开。 于是，在目光短暂交汇后，金贤宇便极其自然地移开了视线，仿佛只是无意中瞥见几个匆忙跑过的练习生。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脚步也未停，继续以原有的节奏，从容地与她们擦肩而过。他的身形挺拔，背影在巷口的光晕中勾勒出利落的剪影，带着一种与这条小巷、甚至与这个浮躁的圈子格格不入的孤独与决绝。 擦肩而过的瞬间，带起一阵轻微的风，拂动了林允儿额前的几根发丝。她下意识地回头，望向那个径直离去、没有一丝留恋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好奇。 “欧尼，看什么呢快走啦，要迟到了！” 旁边的同伴拉了她一下。 “没……没什么。” 林允儿回过神，摇了摇头，赶紧跟上同伴的脚步，但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浮现出那双平静得过分的眼睛，以及那个与众不同的背影。“那个人……好像不是公司的练习生吧气质好奇怪……” 她小声对同伴嘀咕。 “不知道诶，没见过的面孔。不过……感觉不像普通人，会不会是别家公司新来的星探或者演员” 同伴也好奇地猜测。 少女们的窃窃私语随着跑远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小巷深处。而金贤宇，已经走到了主街上，阳光洒满全身，将那短暂的插曲抛在了身后。对他而言，这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巧遇，一次对“未来资产”的无声确认。 金贤宇站在街边，抬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坐进去，他报出了一个地址——不是回家的方向，而是前往sbs电视台本部的方向。 车辆启动，汇入车流。金贤宇靠在椅背上，目光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他的思绪已经迅速从刚才那场偶遇中抽离，聚焦到了下一个目标上。 《x-man》节目组。刘在石。姜虎东。“当然了”这个必将引爆综艺史的经典环节。 与s.m的切割已经完成，如同卸下了沉重的枷锁。此刻的他，身无羁绊，手握未来，正适合轻装上阵，去开辟第一个真正属于他的战场。而s.m大楼里的那些未来之星，无论是林允儿，还是他知晓的其他人，都将是未来庞大版图上的一颗颗棋子，但现在，还远未到落子的时候。 出租车驶过汉江大桥，宽阔的江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仿佛预示着前途一片光明。金贤宇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充满自信的弧度。 “第一步，清场完毕。” 他心中默念，“接下来，该搭建我的舞台了。” 惊鸿一瞥的相遇，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小石子，涟漪缓缓扩散，终将在未来的某一天，交织成更为复杂的图景。而此刻，金贤宇的目光，已坚定地投向了不远处的sbs放送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