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幽州案终，我的评分是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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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紧张而压抑的监视与反监视中悄然流逝。薇月如同一个最有耐心的猎人，又如同一个最谨慎的潜伏者，在幽州这座巨大的棋盘上，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自己的棋子。 虎敬晖自那日集市偶遇后，便再次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但薇月知道，他一定还在幽州的某个角落，或者已经返回总坛，向肖清芳汇报他的观察结果。她不敢有丝毫松懈，行为举止愈发滴水不漏。 期间，她也密切关注着狄仁杰那边的动向。狄春遇袭之事，果然引起了狄仁杰的高度重视，李元芳加大了巡查力度，城内风声鹤唳了一阵，但最终似乎并未查到明确的指向，那三名昏迷的黑衣人在被官府收押后不久，竟在狱中离奇暴毙，线索就此中断。这更让薇月确信，袭击狄春的背后，水很深。 狄仁杰的主要精力，似乎放在了彻底清算方谦余党，整顿幽州吏治，以及安抚因假刺史案而惶惶不安的民心上。他颁布了一系列政令，革除弊政，任用贤能，幽州气象为之一新。街头巷尾，百姓对这位狄阁老赞不绝口。 薇月冷眼旁观，心中对狄仁杰的敬佩又多了几分。这位老人，不仅智慧超群，更有一颗为民请命的仁心。这与蛇灵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视人命如草芥的行事风格，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摆脱蛇灵控制的决心。 大约一个月后，薇月接到了返回总坛的命令。命令是通过秘密渠道直接送达她的小院，没有经过虎敬晖。 看来，幽州这边的戏，暂时告一段落了。 薇月收拾好行装，将自己在此地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彻底清除，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幽州城，如同她悄无声息地到来。 返回蛇灵总坛的路途顺利。再次踏入那阴森的山腹基地，薇月的心境与第一次归来时已大不相同。少了几分初来乍到的迷茫和恐惧，多了几分沉静和审慎。 她没有立刻得到肖清芳的召见，而是被安排回石室等待。这一次，她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平静地利用这段时间，继续修炼和研读那本杂书，同时梳理此次幽州之行的得失。 三天后，剑灵带来了肖清芳的谕令——并非当面召见，而是一封盖有宗主印信的考评文书，以及随之而来的赏赐。 文书上的评语措辞严谨，肯定了她在幽州期间“恪尽职守，传递消息及时，虽险遭暴露，然处置得当，最终保全自身，未累及组织”，综合评定为——“优”。 随考评文书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套质地更佳、绣有暗纹的劲装，一柄吹毛断发的精钢短剑，以及…一瓶标注着“益气丹”的丹药。 薇月拿起那瓶丹药，拔开瓶塞，轻轻一嗅。一股淡淡的药香传来，似乎确实是滋补元气、辅助修炼的正经丹药，没有察觉到明显的异样气味。 但这并不能让她放松警惕。肖清芳的“赏赐”，总是带着毒刺。这“优”的评价，这看似丰厚的赏赐，背后究竟意味着什么是认可是麻痹还是更深的图谋 她恭敬地接过所有赏赐，向剑灵表达了“对宗主恩典感激涕零”之意。 剑灵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传达完谕令和赏赐便转身离去。 薇月关上石门，看着手中的考评文书和赏赐，脸上并无喜色。 “优”这个评价，恐怕不是因为她任务完成得多么出色，更多的是因为她“听话”（至少表面如此），没有进一步“越界”，并且在虎敬晖的怀疑下“洗清”了自己。肖清芳需要她这面“旗帜”暂时稳定地竖着，所以给了颗甜枣。 但薇月更看重的是考评文中那句“最终保全自身，未累及组织”。这意味着，她独立行动、应对危机的能力，得到了某种程度的默认。这或许是她接下来可以稍微利用的一点空间。 她将丹药小心收好，暂时不打算服用。那柄短剑和劲装倒是实用，可以提升她的装备水平。 更重要的是，随着这次“优”的考评和赏赐下来，她在蛇灵内部的身份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之前那些或明或暗的轻视和挑衅少了许多，一些中低层的成员看到她时，眼神中多了几分敬畏和…一丝讨好。 她意识到，这是肖清芳在有意无意地抬升她的地位。一方面，她这面“旗帜”需要一定的威望才能更好地发挥作用；另一方面，将她捧得高一些，或许也是为了将来摔得更狠 薇月不动声色地接受了这种变化。她开始有选择地、谨慎地与一些看起来不得志、或者对肖清芳并非绝对忠诚的中下层头目进行有限的接触和交流。她不拉帮结派，只是偶尔在“偶遇”时，说几句看似无意、却能引起对方共鸣的话，或者在他们遇到小麻烦时，不着痕迹地帮衬一下。 她在悄然编织着一张属于自己的、极其微弱的人脉网络。 同时，她也凭借更高的权限，开始更深入地了解蛇灵的组织架构和运作模式。她发现，蛇灵远不止她之前接触到的那些，它在各地都有分支，渗透到了官府、军队、商界等多个领域，势力盘根错节，底蕴深厚得惊人。 这让她既心惊，又更加坚定了要夺取这股力量为己所用的决心。如此庞大的力量，若只用于满足少数人的野心和仇恨，实在是巨大的浪费，也必将带来毁灭。 幽州案终，她带着一个“优秀”的评分回到了起点，也带着更深的谋划和更坚定的目标。 她知道，平静的日子不会太久。肖清芳不会让她一直“闲置”。下一个任务，或许就是新的考验，也可能是新的机会。 她需要为此做好准备。 潜龙在渊，需积蓄力量，等待风云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