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回 密林追迹寻蛛丝 古刹残碑藏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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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大会的骚乱虽已平息，但石万嗔留下的阴影却如密林中的雾气，挥之不去。 各派掌门聚在会盟台商议对策，玄慈大师主张立刻搜山捉拿余党，清虚道长却担心打草惊蛇，双方争执不下。 胡斐站在台边，望着石万嗔逃走的密林方向，那串模糊的脚印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他从怀中摸出那半块染血的玉佩，指尖摩挲着“兄弟”二字，忽然道：“石万嗔中了毒箭，又带伤逃亡，必定需要疗伤。泰山附近有处药王谷分支的旧地，说不定他会去那里。” “药王谷”程灵素眼睛一亮，“我师父曾提过，泰山后山有座‘百草古刹’，是药王谷前辈行医的地方，里面藏着不少解毒疗伤的药材，石万嗔精通毒术，定知此处。” 苗人凤点头：“事不宜迟，咱们去百草古刹探查，各派高手留在此地稳住局面，以防黑莲教声东击西。” 四人简单收拾行装，沿着密林深处的踪迹追去。山路崎岖，积雪未消，石万嗔的血迹在雪地上时断时续，偶尔还能看到被丢弃的染血布条，显然伤势在加重。 “他的毒性反噬发作了。”程灵素蹲下身查看血迹，“血液颜色发暗，说明体内毒素已开始侵蚀经脉，最多再撑一日，就会功力尽失。” 袁紫衣拨开挡路的荆棘：“可他为什么不往山下逃，反而往更深的密林走这里荒无人烟，根本无处藏身。” 胡斐望着前方被踩断的树枝，忽然道：“他不是在逃，是在找东西。” 往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密林深处果然出现一座残破的古刹，匾额上“百草古刹”四个字已模糊不清，院墙倒塌了大半，只有正殿还勉强立着，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发出沙哑的声响。 “果然是这里。”程灵素指着殿门旁的药圃，“这些药草是专人打理的，定是石万嗔留下的人在此看守。” 四人小心翼翼地潜入古刹，正殿内蛛网密布，佛像早已残破，供桌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胡斐忽然停住脚步，指着地面：“有人来过，灰尘上有脚印。” 脚印通向佛像后的暗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亮。 苗人凤示意众人噤声，轻轻推开暗门，只见里面是间石室，石桌上摆着药罐和银针，墙角的草堆上却空无一人，只有一件染血的黑衣和几个空药瓶。 “他走了”袁紫衣皱眉，“可这里的药还温着，应该刚离开不久。” 程灵素检查着药瓶，脸色微变：“他用了‘以毒攻毒’的法子，强行压制伤势，这是在拼命！” 胡斐的目光落在石墙上，那里刻着许多模糊的字迹，像是药方，又像是日记。 他凑近细看，其中几行字格外清晰：“黑莲现世，血债血偿；刀谱虽毁，秘辛仍在；青出于蓝，终成大器……” “这是药王谷前辈的笔迹！”程灵素惊呼，“最后这行字是新刻的，是石万嗔写的！” “秘辛仍在”苗人凤盯着石壁，“难道《胡家刀法》谱还有副本” 胡斐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交给平阿四的那个包裹，除了刀谱残页，还有个不起眼的木匣，当时只当是普通信物，现在想来，里面或许藏着秘密。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打斗声，夹杂着呼救与兵器交击的脆响。 四人冲出石室，只见三个黑衣人正围攻一个身穿灰衣的老者，老者手持药锄，身手却十分矫健，正是看守药圃的人。 “住手！”胡斐刀光一闪，劈向黑衣人的后心。苗人凤与袁紫衣同时出手，转眼就将黑衣人制服。 老者喘着气道谢：“多谢几位搭救！我是这古刹的看守，方才那戴银面具的人逼我交出‘九转还魂丹’，我说药材不够，他就打晕我抢了半成品逃走，还说要去‘望月崖’完成最后一步炼制。” “望月崖”程灵素脸色大变，“那里地势险要，崖下是毒沼，他去那里做什么” 老者叹了口气：“望月崖底有种‘幽冥花’，是炼制九转还魂丹的最后一味药，可那花有剧毒，触碰即死，他定是走投无路了！” 胡斐望着望月崖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到陡峭的崖壁：“他要炼制解药疗伤，咱们必须阻止他！九转还魂丹若被他炼成，毒性与功力结合，后果不堪设想！” 苗人凤握紧长剑：“望月崖地势复杂，咱们兵分两路。”他看向胡斐与程灵素，“你二人轻功好，且程姑娘懂毒术，从崖底绕路埋伏，留意毒沼中的幽冥花；我与袁姑娘从正面追击，前后夹击。” 胡斐与程灵素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程灵素从药囊里掏出两包解毒粉递给他：“这是避毒的药粉，你带好，崖底湿气重，毒瘴难防。”胡斐接过药粉，顺手将自己的备用刀鞘递给她：“这刀鞘是玄铁所制，能挡暗器，你多加小心。” 袁紫衣见状，笑着对苗人凤道：“苗大侠，咱们也得快点动身了，可别让他们年轻人抢了先。” 四人兵分两路，胡斐与程灵素沿着崖壁下的密径穿行，程灵素不时指点着有毒的藤蔓，胡斐则用刀劈开挡路的荆棘，两人配合默契，脚步轻快。 另一边，苗人凤与袁紫衣踏着积雪向崖顶疾驰，剑光与软剑的影子在林间交错，亦是迅捷如风。 微风穿过密林，带来崖底毒沼的腥气，胡斐回头看了眼程灵素被风吹起的发丝，将手中的刀握得更稳。 程灵素察觉到他的目光，脸颊微红，加快脚步跟上，药囊里的银针已悄然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