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回 寒山寺破毒窟 医馆灯照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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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风起江南 胡斐策马冲进医馆，缰绳一勒，踏雪马前蹄扬起，将几只扑向程灵素的毒蝎踩成肉泥。 他翻身下马，胡家刀顺势劈出，刀风凌厉，瞬间砍倒两个冲在最前的蒙面人。 “巴特尔，帮千面客！”他大喝一声，刀锋转向那玄衣汉子。 玄衣汉子见胡斐武功高强，心中发怯，却仍硬着头皮挥刀迎战。 两人刀光交错，不过三回合，玄衣汉子便被胡家刀的后劲震得虎口发麻，短刃险些脱手。 胡斐抓住破绽，一刀挑飞他的兵器，脚尖轻点，将人踹倒在地：“说！蝎母在哪” 玄衣汉子趴在地上，咬牙不肯开口。 程灵素走过来，用银针轻轻刺在他的“哑门穴”旁：“这针再深一分，你就再也说不出话。血蝎教已亡，何必为了一个蝎母送命” 汉子脸色骤变，挣扎着道：“蝎母……在寒山寺密道……她在炼制‘七绝蝎毒’，要报复所有江湖人……”话没说完，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溢出黑血——竟是早已服下藏在齿间的毒囊。 苏墨俯身检查尸体，从他怀中搜出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记着寒山寺的位置，大雄宝殿佛像后画着一个隐秘的符号，正是密道入口。 “他们藏在寒山寺，还想炼制更毒的蝎毒！”苏墨攥紧地图，眼中满是怒火，“我爹就是被这种毒折磨致死，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胡斐擦去刀上的血迹：“事不宜迟，今晚就去寒山寺，端了他们的老巢。” 巴特尔立刻吩咐回纥勇士备好马匹兵刃，千面客则找了块布条，草草包扎好手臂上的伤口：“正好活动活动筋骨，省得这些杂碎再出来害人。” 夜色渐浓，寒山寺笼罩在一片死寂中。只有大雄宝殿内点着两盏油灯，昏黄的光映得佛像面容愈发肃穆。 苏墨根据地图指引，推开佛像底座的一块松动石板，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刺鼻的毒味扑面而来。“密道入口在这。”他点亮火把，率先钻了进去。 密道狭窄潮湿，墙壁上渗出黏腻的水珠，火把的光只能照亮身前几步路。 走了约莫半柱香时间，前方突然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夹杂着人的吆喝声。 胡斐示意众人熄灭火把，贴着墙壁悄悄前行——密道尽头竟是个宽敞的石室，中央架着一口巨大的炼丹炉，炉内翻滚着绿色的毒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十几个血蝎教众围着炼丹炉忙碌，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正站在炉边，手持铁勺搅动毒液，眉眼间满是阴狠，正是蝎母。 “加快速度！再过三个时辰，七绝蝎毒就能炼成，到时候洒在苏州城的水源里，让那些看不起血蝎教的人都尝尝万毒噬心的滋味！”她尖声喊道，声音里满是疯狂。 “痴心妄想！”胡斐大喝一声，点燃火把冲了出去。教众们猝不及防，顿时乱作一团。 巴特尔挥舞着弯刀，回纥勇士们紧随其后，很快与教众缠斗在一起；千面客则易容成一个教众的模样，混进人群，趁人不备便反手一刀，专挑薄弱处下手。 蝎母见状，抓起身边的毒针筒，对着胡斐射出数十支毒针。 程灵素早有准备，掏出“破针粉”迎风撒去，毒针遇粉瞬间失去毒性，纷纷落在地上。 她趁机掏出银针，瞄准蝎母的手腕射去——银针精准命中，蝎母手中的毒针筒“当啷”落地。 “一群废物！”蝎母怒喝着拔出腰间的毒刃，冲向程灵素。 苏墨立刻挡在程灵素身前，短刀与毒刃相撞，火星四溅。 他谨记父亲日记中记载的血蝎教招式破绽，避开毒刃的锋芒，反手一刀划向蝎母的腰侧。 蝎母躲闪不及，衣袍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黑色毒囊。 胡斐见状，纵身跃起，胡家刀直劈蝎母手中的毒刃。 蝎母被迫后退，却被身后的炼丹炉绊倒。程灵素趁机撒出“烈火粉”，粉末落在炼丹炉下的炭火中，瞬间燃起熊熊大火，绿色毒液“滋滋”作响，很快便烧得一干二净。 教众们见炼丹炉被毁，蝎母陷入重围，斗志全无，纷纷弃械投降。 蝎母知道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伸手去按炼丹炉旁的机关——那是她早就备好的炸药开关，想与众人同归于尽。 “小心炸药！”苏墨大喊着扑过去，一把推开蝎母。机关被按下的瞬间，石室顶部的石块纷纷掉落，密道入口瞬间被堵死。 胡斐一把拉起苏墨：“这边有暗门！”他指着石室角落的一道石门，那是他刚才观察时发现的。 众人冲进石门，刚跑出几步，身后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整个石室彻底坍塌，将蝎母和未投降的教众埋在了废墟之下。 石门后是一条通往后山的小路，此时天色微亮，朝阳正从地平线上升起，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终于……彻底解决了。”千面客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手臂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 程灵素立刻掏出伤药，帮他重新包扎：“这次多亏了胡斐及时赶到，不然咱们真要被困在医馆里了。” 胡斐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没想到赶上了麻烦。对了，巴特尔大哥特意让我给你们带了草原的奶茶粉，说是程灵素上次说喜欢喝。” 众人说说笑笑地返回苏州城，刚到百草医馆门口，就见百姓们围在门口，手里捧着鸡蛋、蔬菜，见他们回来，立刻涌了上来：“胡大侠！程大夫！你们可回来了！听说你们去灭了血蝎教的余孽，真是为民除害啊！” 程灵素看着百姓们手中的东西，眼眶有些发热：“多谢大家，这些我们不能收，医馆治病救人本就是分内之事。” 接下来的几日里，百草医馆愈发热闹。程灵素依旧坐诊台前，苏墨在药柜后帮忙，千面客偶尔会出去打探消息，胡斐则成了医馆的“护院”，偶尔也会帮着搬运药材。 傍晚时分，四人便坐在院中的药圃旁，胡斐讲着塞北的草原风光，程灵素分享着新学到的医术，苏墨整理着父亲的日记，千面客则插科打诨，笑声洒满了整个院落。 这日，苏墨突然捧着一本装订好的册子走出来：“我把爹的日记整理成医书了，里面有他一辈子的行医经验，还有改良的解毒配方。”册子的封面上写着“苏氏医录”，字迹工整有力。 程灵素接过册子，细细翻阅：“这些配方太有用了，咱们可以把它印出来，分给各地的郎中，这样能救更多人。” 胡斐点头赞同：“我去联系书局，正好我也要在江南多待段时间，帮你们守着医馆。” 千面客伸了个懒腰：“那我就继续当我的‘门神’，看谁还敢来捣乱！” 月光洒在百草医馆的匾额上，泛着温柔的光。院中的药草在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江南的夜晚宁静而祥和，四人心中都清楚，江湖的风浪或许仍在远方，但此刻，医馆的灯光下，满是温暖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