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回 孤舟探蛇岛 寒刀试水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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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风起江南 距离西湖论剑只剩半月，各路人马都在按计划推进，胡斐却始终悬着心——苏墨带回的蛇岛地图虽详，却没标注水雷的具体排布，水蛇王又生性多疑，若论剑当天水蛇帮突然封锁湖面，各派首领被困湖上，再厉害的武功也难敌水雷与毒针。 思来想去，他决意亲自去蛇岛探一趟，摸清水雷的底细。 程灵素得知后，连夜为他准备行装：“蛇岛的湖水有毒，这是‘避毒膏’，涂在裸露的皮肤上；水蛇王的毒针含‘水蛇毒’，发作极快，这是‘破蛇丹’，你贴身收好；还有这盏‘防水灯’，夜里探路能用。” 她一边说，一边将药瓶一一塞进胡斐的行囊，眼神里满是担忧，“你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立刻回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胡斐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放心，我不会蛮干。摸清水雷排布就走，绝不多留。”次日天未亮，他乔装成江南常见的渔翁，戴着斗笠，划着一艘破旧的小渔船，向西湖深处的蛇岛驶去。 蛇岛藏在西湖西北角的芦苇荡后，远远望去，只看到一片墨绿色的岛屿轮廓，岸边插着密密麻麻的木桩，木桩间隐约缠着黑色的引线——正是水雷的导火索。 胡斐将渔船划进芦苇荡，悄悄收起船桨，任由渔船顺着水流漂向蛇岛，眼睛则死死盯着岸边的排布，在心里默默记着木桩的位置。 刚靠近岸边，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声，两条手臂粗的水蛇从水里窜出，直扑胡斐的手腕。 胡斐早有防备，手中船桨一挑，将水蛇挑飞，又掏出程灵素给的“驱蛇粉”撒向水面，水面瞬间泛起一层白沫，周围的水蛇纷纷后退，不敢再靠近。 他趁机将渔船划到一处木桩稀疏的角落，刚要跳上岸，耳边突然传来一个粗哑的声音：“哪来的渔翁敢闯蛇岛，活腻歪了”两个手持长刀的水蛇帮帮众从芦苇丛里钻出来，刀身上还滴着湖水，眼神凶狠地盯着他。 胡斐故意佝偻着背，装出害怕的样子：“两位大爷，我……我是打渔的，不小心迷了路，划到这来了，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就要转身划船。 “想走没那么容易！”一个帮众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胡斐的斗笠，猛地扯了下来。胡斐的面容暴露在阳光下，帮众顿时瞪大了眼睛：“是胡斐！快喊人！” 另一个帮众立刻吹响了腰间的哨子，哨音尖锐，很快便传遍了整个蛇岛。 胡斐知道再也藏不住，反手一拳打倒身边的帮众，又夺过他手中的长刀，顺势劈向另一个帮众的膝盖。帮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胡斐则趁机跳上岸，向岛上的核心区域跑去——那里正是水雷的控制中枢，只有摸清中枢的位置，才能在论剑当天毁掉它。 蛇岛上的帮众很快围了上来，个个手持长刀或毒针，密密麻麻的，将胡斐逼到了一处石滩上。“胡斐，你竟敢单闯蛇岛，今日定要让你葬身蛇腹！”一个身着蓝色劲装的汉子走了出来，身材粗壮，腰间挂着一个装满毒针的皮囊，正是水蛇帮的帮主水蛇王。 水蛇王挥手示意帮众后退，自己则掏出一把毒针，对准胡斐：“听说你胡家刀厉害，今日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毒针快！”话音刚落，他便扬手甩出三枚毒针，毒针带着风声，直扑胡斐的咽喉、心口、膝盖三个要害。 胡斐侧身避开，长刀顺势劈出，将毒针尽数击落。他脚下一点，身形如箭般冲向水蛇王，胡家刀直劈对方的肩膀——这一刀又快又狠，水蛇王连忙侧身躲闪，肩膀还是被刀风扫到，衣袍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的护甲。 “有点本事！”水蛇王狞笑着，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刃，短刃上涂着墨绿色的毒液，“尝尝我的‘蛇牙刃’！”他的招式刁钻，专挑胡斐的破绽，短刃时不时还会甩出毒针，逼得胡斐连连闪避。 两人缠斗了约莫二十回合，胡斐渐渐摸清了水蛇王的招式套路——他擅长近身缠斗，毒针虽多，却需抬手蓄力，这便是破绽。胡斐故意卖了个破绽，假装被毒针逼得后退，水蛇王果然上当，纵身扑来，短刃直刺胡斐的胸口。 就在短刃即将刺中的瞬间，胡斐突然俯身，长刀横扫，正中水蛇王的膝盖。水蛇王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胡斐趁机上前，长刀抵在他的颈间：“说！水雷的控制中枢在哪” 水蛇王咬牙不肯开口，反而突然吹了一声口哨。石滩后方的山洞里突然传来一阵“轰隆”声响，胡斐回头一看，只见十几个帮众推着一门小型火炮走了出来，炮口正对准他！“胡斐，你若杀了我，他们就开炮，你和我一起被炸成碎片！”水蛇王狂笑道。 胡斐眼神一沉，知道硬拼不行，突然一把揪住水蛇王的衣领，将他挡在身前：“开炮！你们帮主也会被炸死！”帮众们顿时犹豫起来，没人敢下令开炮。 就在这僵持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渔船的马达声——是苗人凤和苏墨！原来他们担心胡斐出事，悄悄跟在后面，见胡斐被困，立刻驾着渔船赶来支援。苗人凤纵身跃上岸，长剑一挥，瞬间砍倒两个推火炮的帮众；苏墨则掏出短弩，一箭射中火炮的炮管，火炮顿时哑了火。 帮众们见援兵赶到，顿时慌了神，纷纷弃械逃跑。水蛇王见大势已去，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按钮，就要按下——那是水雷的引爆开关！“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咱们同归于尽！” “住手！”胡斐眼疾手快，一把夺过按钮，反手一拳将水蛇王打晕过去。苗人凤上前，用绳索将水蛇王绑了起来：“还好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墨则冲进山洞，很快便跑了出来：“控制中枢在山洞里，我已经把水雷的引线都剪断了，论剑当天他们再也没法封锁湖面了！” 胡斐松了口气，看着被绑的水蛇王：“把他押回苏州，交给程灵素看管，等论剑结束，再交给武林各派处置。” 三人押着水蛇王，划着渔船返回苏州。刚到百草医馆，程灵素就迎了上来，见胡斐安然无恙，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没事就好，我还以为……” “以为我回不来了”胡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你给的药，还有苗大侠和苏墨接应，哪那么容易出事。” 众人将水蛇王押进内堂的密室，程灵素掏出一根银针，刺在他的“睡穴”上：“这样他就醒不过来了，等论剑结束，再审问他跟蛊婆的具体勾结细节。” 夜色渐深，胡斐坐在院中的药圃旁，擦拭着手中的胡家刀。月光洒在刀身上，泛着冷冽的光。苗人凤走到他身边，递给他一壶酒：“蛇岛的事办得好，这下西湖论剑，咱们又少了一个隐患。” 胡斐接过酒壶，喝了一口：“还有蛊婆没抓到，她擅长用蛊，若论剑当天在暗处放蛊，还是个麻烦。” “放心，我已让丐帮的人四处打探蛊婆的下落，不出几日，定能找到她。”苗人凤拍了拍胡斐的肩膀，“你这小子，跟当年比，成熟多了，刀法也越发精湛，将来定能成为江湖的中流砥柱。” 胡斐看着手中的胡家刀，眼中满是坚定：“我只希望能多杀几个恶人，多救几个人，不让江湖再遭战乱之苦。” 月光下，药圃里的药草轻轻摇曳，胡家刀的寒芒与药香交织在一起。距离西湖论剑越来越近，一场正邪较量的大幕即将拉开，而胡斐知道，自己手中的刀，不仅要守护武林的安宁，更要守护身边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