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十四回 月圆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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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圆之夜将至，京城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宁静中。程灵素站在太医府的高楼上，远眺紫禁城方向，心中隐隐不安。 这三日来，她与胡斐、袁紫衣暗中布置，却始终觉得幽冥宗的计划远不止他们所见这般简单。 “灵素，赵全忠派人送来消息。”胡斐快步上楼，面色凝重，“今日早朝，索额图再次奏请封闭城门，称瘟疫已蔓延至外城。” 程灵素心中一紧：“陛下准奏了吗” “尚未。”胡斐道，“但朝中多位大臣附议，形势不容乐观。” 正当二人商议之际，袁紫衣匆匆赶来，手中拿着一封密信：“我刚收到峨眉急报，说在陕西境内发现幽冥宗活动的踪迹。更奇怪的是，他们似乎在...挖掘什么东西。” 程灵素展开密信，信中描述幽冥宗成员在秦岭一带寻找古墓，行为诡异。 她忽然想起药王谷古籍中关于“七星连珠，地脉通幽”的记载，心中升起一个可怕的猜想。 “我明白了！”程灵素惊呼，“幽冥宗的目的不是控制京城，而是要以京城为祭坛，激活某种古老的地脉阵法！” 胡斐疑惑道：“地脉阵法” 程灵素快速解释：“药王谷古籍记载，天下有七处地脉交汇点，对应北斗七星。若在月圆之夜以特殊方法激活，可引动地脉之力，产生难以想象的效果。” 袁紫衣面色骤变：“你的意思是，幽冥宗想利用京城的地脉做文章” “不止如此。”程灵素取出一张京城地图，“你们看，京城的位置正好对应北斗七星中的天枢星。若我猜得不错，幽冥宗在其他六处地脉点也必有布置。” 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整个太医府剧烈震动！ 三人急忙冲出房间，只见京城东南方向升起一道诡异的紫光，直冲云霄。 “地脉被激活了！”程灵素脸色苍白，“幽冥宗已经开始了！” 紫光越来越盛，京城上空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更令人惊恐的是，城中百姓开始出现异常，许多人眼神呆滞，行动如同提线木偶。 胡斐当机立断：“必须阻止他们！灵素，你知道阵眼在哪里吗” 程灵素沉思片刻：“若以京城为天枢，阵眼必然在...太和殿！” 三人立即向皇宫方向赶去。此时的京城已陷入混乱，被控制的百姓如同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游荡。街道上，一些尚未被控制的人惊恐地四处逃窜。 皇宫守卫也已失控，见到活人就疯狂攻击。胡斐护着程灵素，单刀开路；袁紫衣长剑如虹，清除障碍。三人艰难地向太和殿推进。 太和殿前广场上，景象令人毛骨悚然。数百名朝廷官员和宫女太监整齐地跪拜在地，面向太和殿方向。殿前高台上，索额图身着幽冥宗黑袍，手持法杖，正在进行某种仪式。 “来不及了！”程灵素急道，“仪式已经进行到关键时刻！” 索额图看到三人，狞笑道：“来得正好！正好用你们的血完成最后一步！” 他法杖一挥，跪拜的人群突然暴起，向三人扑来。这些被控制的人力大无穷，不畏疼痛，前仆后继地涌来。 胡斐和袁紫衣奋力抵挡，但人数太多，渐渐不支。 程灵素见状，取出数枚特制银针，射向索额图。然而银针在接近索额图时，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 “没用的！”索额图狂笑，“地脉之力已开，我现在是无敌的！” 就在这时，太和殿内突然传出一个威严的声音：“索额图，你的戏该收场了！” 殿门大开，皇帝缓步走出，身后跟着赵全忠和一群眼神清明的侍卫。 令人惊讶的是，皇帝手中拿着一面古朴的铜镜，镜面正对着索额图。 索额图面色大变：“不可能！你应该已经被控制了！” 皇帝冷笑：“朕早就怀疑你了。这面‘破邪镜’是太祖所传，专克邪术。你的把戏，该结束了！” 破邪镜射出一道金光，索额图周身的屏障应声而碎。与此同时，程灵素抓住机会，银针连发，封住索额图周身大穴。 仪式被中断，空中紫光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被控制的百姓纷纷倒地，渐渐恢复神智。 然而，索额图却疯狂大笑：“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吗真正的仪式早在三个时辰前就开始了！现在的异象不过是余波而已！” 程灵素心中一震：“什么意思” 索额图得意道：“真正的阵眼不在京城，而在...药王谷！” 程灵素如遭雷击。她终于明白，幽冥宗在药王谷的活动不是为了挖掘古墓，而是要以药王谷为阵眼，激活最强大的地脉之力！ “药王谷是北斗七星中的摇光星位，是地脉最盛之处。”索额图狞笑，“此时，真正的仪式应该已经完成了。幽冥老祖即将重生！” 皇帝大怒：“来人，将索额图押入天牢！” 程灵素却拦住侍卫：“陛下，现在杀他无用。我们必须立即赶往药王谷，或许还能阻止最坏的结果发生。”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跑来：“陛下，陕西八百里加急！药王谷方向出现天地异象，整个山谷被紫光笼罩！” 程灵素面色惨白：“晚了...一切都晚了...” 胡斐握住她的手：“不到最后时刻，绝不能放弃！我们现在赶去，或许还来得及！” 皇帝当即下旨，派精锐骑兵护送三人前往药王谷。临行前，皇帝将破邪镜交给程灵素：“带上这个，或许有用。” 三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一路上，他们看到越多越多的异常现象：动物行为诡异，植物异常生长，甚至天色都带着不正常的紫光。 第二日黄昏，他们终于赶到药王谷外。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惊：整个山谷被一个巨大的紫色光罩笼罩，光罩内隐约可见七星海棠盛开如血，空气中弥漫着强大的能量波动。 “仪式已经完成了大半。”程灵素凝重地说，“但我们还有机会。破邪镜能打断仪式，只要找到阵眼所在。” 袁紫衣观察光罩：“这光罩能量太强，我们如何进去” 胡斐拔出单刀：“让我试试！” 他运足内力，一刀劈向光罩。刀气与光罩相撞，迸发出刺目的火花，但光罩纹丝不动。 程灵素仔细观察：“这光罩以地脉为能量源，硬闯是不可能的。但既然是阵法，就一定有生门。” 她取出罗盘，测算方位。片刻后，她指向东南方向：“那边能量波动最弱，可能是入口。” 三人绕到东南方，果然发现光罩有一个细微的缺口。正要进入时，谷内突然传出震耳欲聋的狂笑： “来得正好！正好用你们的生命庆祝我的重生！” 光罩突然消失，谷内的景象展现在眼前。药王谷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七星海棠盛开如血，中央祭坛上站着一个身影——正是已经“死去”的幽冥老祖！ 但此时的幽冥老祖与之前判若两人。他年轻了至少三十岁，黑发如墨，眼神如电，周身散发着恐怖的威压。更可怕的是，他手中托着一朵发光的海棠花，花中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感谢你们为我送来最后一样祭品。”幽冥老祖微笑，“药王血脉和破邪镜，正好助我完成最后的蜕变！” 程灵素举起破邪镜：“幽冥老祖，你的阴谋不会得逞！” 破邪镜射出一道金光，幽冥老祖却不闪不避，任由金光击中。令人震惊的是，金光竟被他手中的海棠花吸收，花朵的光芒更加耀眼。 “没用的。”幽冥老祖轻笑，“在地脉之力的加持下，我已经超脱凡俗。现在，就让你们见识真正的幽冥之力！” 他手中的海棠花突然爆开，化作无数光点，融入他的身体。幽冥老祖的双眼变成纯黑色，周身开始浮现诡异的符文。 胡斐和袁紫衣同时出手，刀剑合璧，直取幽冥老祖。但他们的攻击在接近幽冥老祖时，就被无形的力量弹开。 “蝼蚁之力，也敢与天地争锋”幽冥老祖轻轻挥手，胡斐和袁紫衣就被震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程灵素急忙上前救治，发现二人受伤不轻。她心中升起一股绝望：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根本没有胜算。 幽冥老祖缓步走近：“程姑娘，若你愿意归顺，我可以留你性命。毕竟，药王血脉对我还有大用。” 程灵素咬牙站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突然将破邪镜对准自己的心口，镜面开始发出刺目的光芒。幽冥老祖面色一变：“你疯了这样你会魂飞魄散的！” 程灵素微笑：“药王谷秘法中有一招‘以血破邪’，以生命为代价，可破一切邪术。今日，我就用这招为天下除害！” 光芒越来越盛，程灵素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幽冥老祖终于露出惊恐之色，想要阻止却已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谷外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住手！还有办法！” 程太医在赵全忠的搀扶下快步走来，手中捧着一个古朴的木盒。 “父亲！”程灵素惊呼。 程太医打开木盒，里面是一本泛黄的古籍：“这是药王谷失传的《净世典》，记载着净化地脉之法！” 幽冥老祖狂笑：“太迟了！地脉之力已与我合一，无人能破！” 程太医却平静地说：“你忘了，药王谷最深的秘密吗” 他翻开《净世典》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一个奇特的阵法。程灵素一看就明白，这是以药王血脉为引，引导地脉回归正轨的方法。 “灵素，胡斐，袁姑娘。”程太医郑重地说，“需要你们三人合力。胡斐的阳刚之气，袁姑娘的阴柔之力，加上灵素的药王血脉，方可成事。” 幽冥老祖终于变色，全力攻来。赵全忠挺身而出，带领侍卫拼死阻拦，为三人争取时间。 程灵素、胡斐、袁紫衣按照古籍记载，站成三角阵型。三人内力交融，形成一股奇特的力量。程灵素划破手掌，鲜血滴入地面，与地脉之力产生共鸣。 幽冥老祖疯狂攻击，但为时已晚。整个药王谷开始震动，地脉之力开始逆转。幽冥老祖的身体开始崩溃，发出不甘的怒吼。 “不！我差一步就能永生！” 光芒爆闪，当一切平静下来时，幽冥老祖已化为飞灰。地脉之力回归正常，七星海棠也恢复了原本的洁白。 程灵素虚弱地倒下，被胡斐及时扶住。望着恢复平静的药王谷，她知道，这场持续了数十年的风波，终于真正结束了。 然而，在谷外的一处高地上，一个身影静静地看着这一切。那人手中把玩着一朵金色的海棠花，轻声自语： “幽冥已死，海棠当开。下一个百年，该轮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