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回 西域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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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王谷的晨光穿透薄雾，洒在禁地密室的玉台上。 被净化的金海棠母种静静卧在台心，洁白的花蕊吞吐着柔和的地脉之气，将程太医体内残留的最后一丝邪力彻底清除。 他望着程灵素手中半尺长的金芽，嫩芽顶端的露珠里，正映着西域大漠的轮廓——那里是北斗七星中最后一处地脉点“开阳”的延伸，也是青衫男子逃脱的方向。 “他逃去西域了。”程灵素指尖轻触露珠，镜中景象骤然清晰： 一片荒芜的雅丹地貌中，青衫男子正站在一座残破的石城前，手中破碎的金海棠花瓣与石城中央的祭坛产生共鸣，祭坛上刻着的“海棠客”符文，比药王谷禁地的还要古老。 胡斐将单刀横在膝上，刀刃映出他坚毅的眼神：“既然他没断了传承，我们就必须追去。西域地脉虽弱，却是‘海棠客’初代的发源地，若让他在石城重启什么仪式，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袁紫衣整理着背上的长剑，剑穗上挂着一枚从苏曼卿身上搜出的青铜符牌，符牌上刻着西域地图的残片： “我已托峨眉弟子查过，那石城叫‘黑沙城’，是千年前‘海棠客’初代首领的埋骨之地。青衫男子去那里，定是为了取初代首领的‘海棠心’——那是能让金海棠重新染邪的关键。” 程太医从木盒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展开后是完整的西域地脉图： “这是药王谷珍藏的《西域地脉志》，黑沙城下方藏着一条‘暗脉’，与中原地脉相连。若青衫男子用‘海棠心’污染暗脉，就能绕开我们守护的七处地脉，从源头操控天下地脉。” 程灵素将金芽收入锦袋，又把《净世典》和母种小心收好：“事不宜迟，我们今日就出发。父亲，谷中之事就托付给你，若有‘海棠客’余党再来，就用唤兽哨召灵猿护卫，切不可单独迎敌。” 程太医点头，将一枚通体漆黑的丹药递给她：“这是‘避邪丹’，能防西域的邪风与毒物。黑沙城气候恶劣，你们务必小心——我已让人备好快马和干粮，就在谷口等候。” 三人辞别程太医，策马出谷。 一路向西，风光渐异，江南的青山绿水被戈壁荒漠取代，烈日炙烤着大地，连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好在有“避邪丹”护身，又有程灵素配制的清凉汤药，三人倒也撑得住。 第七日黄昏，他们终于抵达黑沙城外围。 远远望去，残破的石城矗立在大漠之中，城墙上爬满干枯的荆棘，城门上方的“黑沙城”三字早已模糊，唯有中央祭坛的方向，隐隐透出金色的微光。 “他已经开始了。”程灵素勒住马，金芽在锦袋中剧烈震动，顶端的露珠映出祭坛的景象—— 青衫男子正将“海棠心”放在祭坛中央，那是一颗拳头大小的金色晶石，晶石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 随着他的吟唱，晶石开始散发黑色的雾气，缓缓渗入地下的暗脉。 胡斐拔出单刀，眼中闪过厉色：“我们从两侧绕过去，我和袁姑娘先牵制他，灵素你趁机用金芽净化‘海棠心’。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靠近黑色雾气，那是被污染的暗脉之气，沾身即死。” 袁紫衣点头，长剑出鞘，剑光在暮色中划出一道冷芒：“我去左侧城墙，那里有个缺口，可直达祭坛后方。胡斐，你从右侧进攻，吸引他的注意力。” 三人分工完毕，各自策马绕向石城两侧。 程灵素牵着马，躲在一块巨大的风蚀岩后，密切关注着祭坛的动静——青衫男子的身边，竟站着两个身着黑袍的人影，他们手中握着与幽冥宗相似的法杖，显然是“海棠客”拉拢的邪派势力。 “动手！”胡斐的声音从右侧传来，单刀劈出一道凌厉的刀气，直取青衫男子的后背。 青衫男子却不慌不忙，挥手让黑袍人迎敌，自己则继续吟唱，“海棠心”的黑色雾气越来越浓，地下的暗脉开始震动，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 袁紫衣趁机从左侧缺口跃出，长剑直刺“海棠心”！可就在剑尖即将触及晶石时，青衫男子突然转身，手中金海棠花瓣射出一道金光，将袁紫衣逼退。 “我说过，你们阻止不了我。”他冷笑一声，法杖一挥，祭坛周围的符文突然亮起，黑色雾气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黑手，直抓向袁紫衣！ 胡斐见状，纵身跃起，单刀劈向黑手，却被黑手牢牢缠住，动弹不得。 黑袍人趁机攻上，法杖射出黑色的毒箭，直取胡斐的眉心！ “小心！”程灵素再也按捺不住，取出金芽，全力催动内力。 金芽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化作一道利剑，劈开黑色毒箭，同时将胡斐从黑手的束缚中解救出来。 青衫男子见程灵素现身，眼中闪过一丝贪婪：“来得正好！‘海棠心’需要药王血脉才能完全激活，你这就给我送上门来！” 他法杖一挥，黑色雾气凝聚成无数锁链，直缠向程灵素！ 程灵素早有准备，将破邪镜挡在身前，镜面金光与金芽的光芒相互缠绕，形成一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锁链的攻击。 她快步走向祭坛，金芽顶端的露珠映出“海棠心”的破绽——晶石下方，有一道细微的裂痕，那是千年来地脉之气侵蚀的结果，也是净化的关键。 “胡斐，帮我挡住他！”程灵素大喊，同时取出一枚银针，刺破自己的指尖，鲜血滴在金芽上。 金芽的光芒更盛，化作一道金光，直冲向“海棠心”的裂痕！ 青衫男子面色大变，想要阻止，却被胡斐和袁紫衣联手缠住。 “不！”他疯狂地怒吼，法杖爆发出强烈的金光，黑袍人瞬间化作飞灰，他们的力量被强行吸入法杖，化作一道黑色的光柱，直取程灵素！ 程灵素没有回头，金芽的金光已刺入“海棠心”的裂痕，晶石开始剧烈震动，黑色雾气渐渐消散，露出里面洁白的内核——“海棠心”的邪力，正在被金芽净化！ 黑色光柱袭来，程灵素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击中，胡斐突然纵身挡在她身前，单刀横挡，硬生生接下了光柱！ “噗”的一声，胡斐口吐鲜血，单刀脱手，重重摔在地上。 “胡斐！”程灵素惊呼，想要上前，却被青衫男子抓住手腕。 “你的血脉，我收下了！”青衫男子狞笑着，将程灵素的手按在“海棠心”上，晶石瞬间爆发出强烈的金光，想要吸收她的血脉之力。 可就在这时，“海棠心”突然发出一声脆响，洁白的内核中，竟长出了一根金色的嫩芽——与程灵素手中的金芽一模一样！ 两颗金芽相互缠绕，爆发出耀眼的金光，青衫男子被金光弹开，重重撞在祭坛上，口吐金色的鲜血。 “这不可能……”青衫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绝望，“‘海棠心’怎么会被净化” 程灵素扶起胡斐，轻声道：“‘海棠客’初代首领留下‘海棠心’，本是为了守护暗脉，而非污染它。你心存邪念，强行用邪力激活，反而让它与金芽产生共鸣，彻底净化了自身的邪气。” “海棠心”的光芒渐渐柔和，融入地下的暗脉中。地面的裂缝开始愈合，震动也随之停止，西域的暗脉，终于恢复了正常。 青衫男子躺在地上，气息奄奄，他看着程灵素手中的金芽，眼中闪过一丝悔意，随即又变得狠厉： “就算我失败了，‘海棠客’还有最后一张底牌……在漠北的‘幽骨城’，那里藏着……” 他的话还没说完，身体突然化作一缕金芒，彻底消失在空气中——这一次，他是真的形神俱灭了。 程灵素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中一沉：“幽骨城……看来，‘海棠客’还有余党在漠北。” 胡斐捂着胸口，虚弱地笑了笑：“不管他们藏在哪里，我们都能找到。只要我们三个在一起，就没有破不了的局。” 袁紫衣走到两人身边，望着远方的落日：“先找个地方休整，等胡斐伤势好转，我们再去漠北。幽骨城的事，不急在一时。” 三人牵着马，缓缓离开黑沙城。大漠的落日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金芽在锦袋中轻轻颤动，顶端的露珠里，漠北幽骨城的轮廓渐渐清晰，那里，正弥漫着一股比黑沙城更诡异的邪气。 一场新的较量，已在漠北的风沙中，悄然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