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龙骑碾碎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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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谷中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如同陈年的铁锈混着新剖的脏腑，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十具影杀死士的尸体被刻意摆成跪姿，面朝东南京都方向，如同十尊血肉铸就的耻辱图腾。为首的血牙与碎骨，头颅已被生石灰厚厚包裹，凝固着临死前的惊骇与不甘，被粗木桩高高钉在“野狼坡”隘口的最高处。朔风卷过，带起石灰粉末，如同为这血腥献祭撒下苍白的纸钱。 叶宇勒马立于坡顶，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俯视着下方通往陇西道的商路，一支挂着“陇西张氏”旗号的商队正瑟缩在隘口下方，几十双惊惧的眼睛死死盯着坡顶那排狰狞的“装饰品”，几个年轻伙计已忍不住弯腰呕吐。 “主上，石灰可保十日不腐。”赵高如同从阴影中渗出，声音比谷底冻结的溪流更冷，“商队管事是张氏嫡系，最迟三日，京都各府都会收到‘荒北九皇子以十颗人头筑京观’的消息。” 叶宇的指尖拂过雪驹颈侧温热的皮毛，目光却穿透了血色晨曦，仿佛已看到那座巍峨皇城中的惊涛骇浪。“不够响。”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把碎骨的鬼头刀插在血牙头颅下方。告诉京都——下次来的，孤用此刀剜太子的心。” 赵高眼中幽光一闪：“奴才明白。” 南庆京都东宫震怒 “废物！一群废物！” 名贵的越州青瓷茶盏狠狠砸在金砖上，碎片混着滚烫的茶水溅湿了太子叶承乾的蟠龙锦靴。他胸口剧烈起伏，赤红双目死死盯着跪伏在地的监察院副使贺宗纬：“两名壮骨巅峰！八名明劲精锐！连叶宇一根头发都没碰到还被他砍了脑袋垒成京观！” 贺宗纬额头紧贴冰冷地面，声音发颤：“殿下息怒！据…据逃回的暗哨禀报，荒北峡谷中伏有重甲骑兵！皆着雪色重甲，人马皆覆铁，冲锋时如雪崩天倾…影杀连半炷香都没撑住…” “重甲骑兵！”太子一脚踹翻紫檀案几，笔墨纸砚哗啦倾覆，“荒北连草都不长的鬼地方，哪来的重甲哪来的战马叶宇一个毒废的废物，拿什么养兵！”他猛地揪住贺宗纬的衣领，几乎将人提离地面：“是不是老二捣鬼是不是他暗中资敌！” “不…不像…”贺宗纬脸色煞白，“二殿下的人也在查…那支骑兵出现的毫无征兆，如同…如同从地底钻出来的修罗！” “修罗”太子松开手，任由贺宗纬瘫软在地。他走到窗边，望着皇城方向，眼中翻涌着毒蛇般的怨毒与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备车！孤要进宫！”他必须赶在老二之前，把“叶宇私蓄重兵，图谋不轨”的刀子，先捅到父皇心口！ 断肠峡龙骑归巢 藏兵谷深处，铁蹄踏碎石径的轰鸣渐渐平息。百名大雪龙骑如同归巢的白色洪流，沿着蜿蜒谷道沉默行进。重甲上凝结的暗红血痂与冰碴相互碰撞，发出细碎而肃杀的声响。战马粗重的喘息在寒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与谷中终年不散的薄岚交融。 叶宇策马行于队首。袁锋落后半个马身，狰狞面甲掀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沾染血污的脸。他左臂皮甲被利器撕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横贯小臂，军医正用烈酒冲洗，他却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伤亡”叶宇的声音在峡谷中回荡。 “轻伤十七，无阵亡。”袁锋语气如铁砧般冷硬，“影杀临死反扑，有三人燃尽精血短时逼近先天，伤了几名兄弟。但龙骑战阵未乱。”他顿了顿，补充道：“按主上令，所有敌尸皆补刀碎心，不留活口。” 叶宇颔首，目光扫过两侧山壁。陡峭岩壁上，数以千计的大雪龙骑正进行着非人的操练——身负铁甲攀援绝壁者，在嶙峋怪石间腾挪如猿；立于冰瀑之下，以血肉之躯硬抗万钧寒流冲击者，浑身蒸腾着白色气浪；更有百人方阵，以包铁木槊对刺，每一次撞击都迸出火星，沉闷的巨响在谷中反复回荡。 “还不够快。”叶宇忽然道。他指向谷地中央那片被刻意保留的、布满尖利石笋的演武场：“明日开始，所有百夫长以上者，蒙眼持槊，策马冲石笋阵。落马者，鞭三十；伤马者，革职为步卒。” 袁锋瞳孔微缩。蒙眼冲石林这是要用人命喂出人马合一的极致本能！但他没有任何质疑，右拳重重捶胸：“诺！” 就在此时，叶宇脑中响起冰冷的机械音： 【叮！成功覆灭太子“影杀”小队，震慑荒北！声望+1500！】 【叮！首次全歼高阶刺杀队伍，额外奖励声望+500！】 【当前声望：/】 淡蓝色系统界面在眼前展开。声望栏数字跳动，召唤列表上数个灰暗的图标微微亮起。叶宇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列表顶端那个需要十万声望才能解锁的猩红名号——杀神白起！ 荒北边城黑石堡 这座由巨石垒成的堡垒扼守着荒北通往南庆腹地的咽喉，堡主雷霸天是太子母族安插在荒北最深的钉子。此刻，他正焦躁地在铺着熊皮的大厅中踱步。 “十颗人头京观…重甲骑兵…”雷霸天咀嚼着刚收到的密报，络腮胡因惊惧而抖动。他猛地停下，对心腹低吼：“快马传信！让‘沙蝎’和‘秃鹫’两部立刻停止袭扰叶宇的盐队！所有探子撤回堡内！” “堡主，那两部可收了太子殿下重金…”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雷霸天一脚踹翻铜火盆，炭火溅了一地，“叶宇能在荒北藏住一支重骑，就能屠了老子这黑石堡！传令！紧闭堡门！没有太子手谕，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开！” 藏兵谷暗室铸锋 峡谷最深处，一处被瀑布遮掩的天然岩洞中，灼热的气浪扭曲了空气。十余名赤膊铁匠正挥汗如雨，手中铁锤砸在烧红的钢坯上，溅起漫天火星。岩壁被凿出通风孔道，巨大的牛皮风箱在两名壮汉全力推拉下，发出沉闷的呼啸，将焦煤炉中的火焰催成刺目的白金色。 叶宇站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赵高垂手侍立。下方，一名老匠人用铁钳夹起一柄刚刚淬火成型的马刀。刀身狭长微弧，刃口在火光下流转着一线幽蓝。 “主上请看！”老匠人声音激动得发颤，“按您给的‘百炼夹钢’法，三层软铁裹硬钢，千锻之后刃纹如云！削寻常铁甲如切腐革！”他抓起旁边一具从北齐商人处购来的制式铁甲，挥刀下劈！ “嗤啦——！” 甲叶应声裂开，断口平滑如镜。而刀锋无损，幽蓝冷光更盛。 叶宇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满意：“日产几何” “昼夜不停，可得此等利刃三十柄，精钢鳞甲五副。”老匠人躬身，“只是…主上要求的‘神臂弩’机括太过精巧，还需时日…” “无妨。”叶宇摆手，目光投向洞穴角落几个蒙着油布的木桶，“‘雷火’存量多少” 赵高立刻回禀：“硝石提纯已逾千斤，硫磺与木炭充足。按主上方子配制的颗粒化火药，现存三百斤。已试爆三次，十步内可碎三层牛皮盾。” 叶宇走到木桶边，掀开油布。黑色颗粒火药在火光下泛着哑光。他抓起一把，任由细碎颗粒从指缝洒落。“不够。”他声音冰冷，“在谷外寻一处绝地，挖巨型爆坑。下次北齐若来…孤要送他们一场地龙翻身。” 京都御书房暗流 庆帝放下陈萍萍呈上的密报，指尖在“重甲骑兵”、“人头京观”几行朱砂批注上轻轻划过。御书房内烛火通明，却照不透他眼底的深渊。 “你怎么看”声音平淡无波。 陈萍萍轮椅无声滑前一步：“回陛下，九殿下能在荒北蓄养重骑，只有两种可能。其一，北齐暗中资助；其二…”他微微停顿，“他找到了‘大魏武库’。” 庆帝眼中精光乍现！大魏武库——传说中一统大陆的魏朝遗留的战争秘藏！若真被叶宇所得… “继续盯着。”庆帝合上密报，仿佛那触目惊心的血字从未入眼。“太子那边，由他闹。老二不是想渔翁得利么朕倒要看看，这把荒北的刀，最后会砍在谁脖子上。” 陈萍萍垂首：“老奴明白。”他推动轮椅退出殿外，宫门合拢的刹那，御书房彻底陷入死寂。庆帝独自立于巨大的大庆疆域图前，目光久久停留在北方那片标注为“死地”的荒芜区域，嘴角缓缓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荒北风雪归途 叶宇策马行出藏兵谷时，暮色已吞噬了最后的天光。鹅毛大雪被狂风裹挟着抽打在脸上，冰冷刺骨。他怀中揣着三支新铸的破甲箭簇——这是老匠人跪献的“龙骑初啼”礼。 突然，赵高身影鬼魅般出现在马前，声音压得极低：“主上，罗网急讯！北齐上京异动！苦荷已离上京，方向…正南！” 叶宇猛地勒住缰绳！雪驹人立而起，长嘶划破风雪！ 苦荷！北齐大宗师！凝丹境巅峰的恐怖存在！他为何南下是针对荒北，还是…庆帝 几乎同时，脑海中的系统界面疯狂闪烁起来！猩红的警告框覆盖了整个视野： 【警告！检测到超阶敌对力量波动！】 【警告！凝丹境巅峰威胁锁定中！】 【紧急任务触发：抵御宗师之威！成功则奖励声望点！随机高阶谋士召唤卡x1！】 风雪更疾，如同万千鬼手撕扯着大氅。叶宇望向北方漆黑的夜空，眼中却燃起两簇冰焰。他缓缓抬起手，三支破甲箭簇在掌心捏得咯吱作响。 “袁锋！” “末将在！”铁塔般的身影踏雪而至。 “点齐三千龙骑。”叶宇的声音比风雪更冷，“随孤…北上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