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春日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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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大茂这话,看似没什么毛病。 但说话的口气就很轻佻,很容易挨打。 何雨柱知道他见了漂亮姑娘,就像孔雀开屏一样。 虽然对院里的这些大姑娘小媳妇,没做出过什么兔子吃窝边草的事儿。 但备不住他酒后乱说话。 赶紧上手勒住了他脖子。 对刘媛媛和她妈说。 “这小子喝多了,你们别理他。” 刘婶赶忙让刘媛媛把汤放桌上,然后叠声让他俩喝汤醒醒酒。 说她还要和女儿去收拾屋子。 提都没提许大茂的话,这事就算绕过去了。 何雨柱顺势摁着许大茂一起坐下喝汤。 朝碗里一看,汤里有姜片有大枣。 喝了一口,感觉里面还加了点红糖。 他有些疑惑地瞧了瞧刘媛媛家,又看了看碗里的汤。 以他厨子的眼光一看,就知道这两碗汤也就是个急就章,随便弄出来的。 切一小块姜,再撕开两颗大枣,放水里煮开,完了再加点红糖完事儿,确实很简单。 但正就是因为这么急就章,草草弄出的一碗汤,才看得出她家的经济水平是真不错。 起码他这厨子家里,就没备着这些玩意儿。 看来不是房子少,就家里困难。 人家四口人,两个人有工作。 住的这么挤,是因为整个四九城的房子都紧张,不是有钱,有政策就一定租得到房子。 这老刘家不声不响的,也是隐形有钱人呐。 可见这院里,还真没哪家比他穷的! 两人各自灌了一碗醒酒汤下去,额头上出了一点薄汗,觉得脑子都清醒了很多。 然后就见刘嘉诚提着大布袋进来。 许大茂接过口袋,掏出了一瓶二锅头,还有两包用报纸包起的水果糖和花生。 刘嘉诚还要把零钱还给他。 许大茂一看,一张火车头贰角纸币包着几个硬币。 就很潇洒的挥挥手。 “得了,这是茂哥给你的跑腿费。” 然后打开两个大纸包一看,把装花生的那包留下,从包水果糖的报纸里抓了几颗丢在桌上。 再把包糖的报纸胡乱一团,整包塞到刘嘉诚的怀里。 “你柱子哥嘴里臭哄哄的,给他留几颗洗嘴巴,剩下这一包全是你的。” 何雨柱听见这王八蛋当面嘲讽他。 要按往常两人的习惯,上手就是一巴掌。 不过今天这春日暖阳,晒在身上懒洋洋的,不想搭理他。 干脆就顺着他的意,拈起一颗水果糖,拨开玻璃纸,丢进嘴里咔吧咔吧地嚼。 这种玻璃纸包的水果糖,他这厨子一上手,就掂出重量了。 一颗顶多也就一钱重,半斤起码有几十颗。 这时候的小孩吃糖哪有这么富裕过 刘嘉诚抱着半斤水果糖,高兴坏了,眼睛立马就亮晶晶的,连忙问道。 “真哒” 许大茂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语气笃定。 “真真儿的,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你想分给谁吃就分给谁吃。 “但是你得先给你茂哥和柱哥,弄两酒杯过来。” “好哒!” 刘嘉诚抱着半斤水果糖,撒腿就往屋里跑。 转身就弄了两个喝茶的杯子出来。 许大茂呵呵一笑,拧开二锅头,“敦敦敦”,给一人倒了一大杯。 刘嘉诚见没他啥事了,就跑到刚才跟他一起玩的那俩小子旁边,从口袋里抓了一大把水果糖,三个人就开始分起来了。 何雨柱看着瓶子里剩下不到半瓶的酒,再看看这茶杯,这一杯不得三四两啊 许大茂也剥了一颗水果糖丢在嘴里,然后指着那三个小孩说 “那小子鬼精鬼精的,你什么时候和他家关系走这么近了” 何雨柱只是看着杯子里的酒,想着下午没什么事,晒着初春的太阳,慢慢喝一下午,应该也喝得下去。 听到许大茂这么问,眨巴眨巴眼,想了想。 “就前两天,把东厢那间耳房借给他家住的时候。” “就是把寡妇堵屋里的那天” “对,就那天。” 许大茂先是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下,然后一脸猥琐地凑过来,小声地问他。 “你不会是看上他家小妞了吧 “嘿,这小妞可比寡妇强多了。” 何雨柱气得一把推开他脑袋。 小声骂道:“你他妈嘴上把个门!人家对象去当兵了,等着随军呢。 “破坏军婚,你是想死呢吧” 许大茂一脸的狐疑。 “没听说呀 “那就算这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突然就想着把房子借给人家住,早干嘛去了你” 何雨柱懒得跟这蠢货在人家门口说人是非。 三两口嚼完了口里的水果糖,又伸手抓了一把花生。 想了想,把报纸撕开两半,包了一些花生,招手把刘嘉诚叫了过来,让他给他妈和他姐送一点去。 许大茂又追问道。 “那干嘛不借给你徒弟,偏要借给他家” 何雨柱想了想,答了四个字。 “远香近臭!” 看许大茂那疑惑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没收徒,不清楚师徒不是父子的道理。 何雨柱干脆给他解释明白。 “先说徒弟,你当徒弟的话,住到师父跟前,上班侍候,下班也得侍候,你能十年如一日的侍候吗你又敢不侍候吗 “再说我,徒弟侍候你了,家里有困难,你伸不伸手结婚没房子,是不是得继续住但凡有点事儿,徒弟就近大喊一声师父救命,你装看不见 “借给刘媛媛,我万事不操心,过几年她就嫁出去了,房子也就还回来了。” 许大茂想了想,也明白了他的想法。 “那还真是,亲父子之间尚且有龃龉,何况师徒,往得近,琐碎小事就多,积沙成塔,为此弄得师徒离心,确实划不来。” ″对啰,每天给一顿鞭子,让徒弟把手艺学上身了,那才是安身立命的本事,房子让他们自己去挣!″ 这种事不能说太深了,说深了,容易被人认为功利,凉薄。 就转开了话题,问许大茂有没有去秦京茹家提亲。 许大茂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哥们儿上次下乡就去见过了。 “这次相处的时间长了一点,我也仔细看过那小妞的皮相,只要稍微会点打扮,那比姓娄的可漂亮多了。 “而且啊,城里姑娘见识广主意大,我是不愿再找个姓娄的那种了。” 何雨柱剥着花生,很不屑地鄙视了他一眼。 “你他妈就是见色起意,到时那妞儿嫁进院子里了,你就等着吧。” 许大茂同样回了个不屑的眼神。 “等着什么你以为我是你呀! “我当时就跟她说了,想要嫁进来,先得跟她堂姐家断了往来。 “她还扭扭捏捏的,说什么那都是亲戚,旁的亲戚会在背后说她。 “我就丢下一句,那你自个思量好了再说呗。” 何雨柱被他这句“你以为我是你呀”给怼得一脸郁闷。 还真是,他如果还是傻柱的话,还是会被寡妇吃得死死的,远不如许大茂看得清楚。 人家就算想娶寡妇的堂妹,可起手就要断了堂姐妹的往来,以绝后患。 这小子可是个真小人,对上寡妇这种人都不屑耍阴招,坏都给你坏在明处,就是明着让你知道,绝不让你占便宜。 许大茂见他脸色郁闷,再接再厉继续嘲讽。 “你看着吧,那小妞过两天就能想明白,想不明白也会有人把她教明白,以后,我在家就是大爷! “也就是你不再像哈巴狗一样,天天跟着寡妇摇尾巴,你茂爷才愿意搭理你,教你一点道理,否则茂爷只当你是头傻猪。” 何雨柱就知道,以前舔寡妇的那些黑历史,会被这王八蛋嘲笑一辈子。 他娘的,这才一个百口莫辩啊。 两个一起长大的发小,天生的对头。 在初春周末的午后,晒着太阳,闲聊,更免不了互相嘲讽、挖苦。 就着花生,浅酌慢饮了一下午,又干了一瓶二锅头下去,才各自摇晃着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