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系统出了点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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迦勒底的走廊灯火通明，映照着英雄王陛下——正在亲手贴金箔的背影。那动作，与其说是修补，不如说是在给一面墙施行某种华而不实的酷刑。金箔被他拍得啪啪作响，每一张都精准地覆盖在之前被蛇草水瓶砸出的凹坑上，形成一种暴发户式的、毫无美学可言的补丁。 “杂修！再看一眼就把你的眼珠镶进这面墙里当装饰！”他甚至不用回头，就知道我在看。 我收回目光，走向厨房方向。所罗门王的车轮战安排在明天，他有整整一夜的时间思考如何在不使用宝具的情况下，同时应对一个吵着要圣诞礼物的暴虐圣枪女神、两个共享一具身体却互相拆台的女神（附带大量宝石和冥界权限）、以及一个大概率会全程转播他狼狈模样的最古胖虎幼年期。 这很合理。高强度模拟战，自然需要高规格的对手。 厨房飘出甜腻的香气，足以让任何甜食爱好者疯狂。梅林被特许进入厨房“将功折罪”——具体来说，是用他花里胡哨的幻术给蛋糕裱花，以及用他那理论上能编织梦境的魔法杖高速打发奶油。他干得眼泪汪汪，不知是馋的还是辣的舌头还没好利索。 “御主亲”他试图用他那惯常的、能忽悠死人的语调撒娇，“就尝一口，一小口……” 我指了指旁边一盆刚打发好的鲜奶油。梅林眼睛一亮，魔法杖尖就要偷摸伸过去—— “那盆是特制辣椒奶油，给英雄王准备的饭后‘惊喜’。”我平淡地补充。 魔法杖僵在半空。梅林的表情像是生吞了十只酸柠檬。 “前辈！”玛修端着巨大的餐盘走过来，上面堆着小山似的泡芙塔，每一个都点缀着完美的星空糖粒和蜜瓜奶油，“按照您的吩咐，无限量供应！大家都非常开心！” 她身后，确实跟着一群眼睛发亮的从者。以阿尔托莉雅们为首，后面跟着一众嗅到甜食气息的英灵，队伍浩浩荡荡。 “很好。”我点头，“记得给医务室也送一份，告诉南丁格尔，这是‘维生素糖分补充剂’，有助于她安静地做文书工作。” 玛修用力点头，端着泡芙塔像举着圣旗一样庄严地走了。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拿出碎屏的平板，开始翻看达芬奇亲同步过来的系统修复日志。警报bug的根源确实如她所说，是我的“管理行为”被系统错误量化。但更深层的代码里，似乎有点别的东西……一些极其微小，几乎被常规数据流覆盖的异常波动。 不像系统错误。更像……某种标记。 “立香君。”达芬奇亲的声音透过平板的内置喇叭传出，压低了些，“你看到了” “嗯。”我手指划过那些几乎不可见的异常数据点，“这东西出现多久了” “不确定。这次警报触发了一次深度自检才偶然捕捉到。它们隐藏得太好，而且……似乎在缓慢增殖。”她的语气难得严肃，“需要进一步分析，但这需要时间，而且不能打草惊蛇。” “能反向追踪吗” “很难。它们像病毒一样分散，又像是有智能一样会规避探测。不过……”她停顿了一下，“它们似乎对你个人的指令序列尤其‘感兴趣’。” 我盯着平板上那些微小的光点。所以，不只是系统抽风 “御主亲”梅林的声音又黏糊糊地飘过来，他趁我不注意，已经蹭到了桌边，手指悄悄伸向一个看起来正常无比的泡芙，“就一个，真的就一个……” 我没阻止他。 他如愿以偿地把泡芙塞进嘴里，咀嚼，脸上的表情从窃喜瞬间变为极致的惊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眼泪再次狂飙而出，捂着嘴冲去找水。 “那盆特制辣椒奶油，”我对着平板说，“我好像不小心混了点进正常批次。” 达芬奇亲：“……立香君，有时候我觉得，系统给你评个ex级威胁，可能也不全是错误。” “过奖。” 我关掉日志，起身。厨房里一片欢腾，英灵们享受着难得的甜食盛宴，空气中充满了糖粉和奶油的甜香。英雄王还在外面跟金箔较劲，所罗门王大概在训练室对着对手名单头疼，梅林在疯狂漱口。 一切看似恢复了“正常”。 我走到窗边，望向外面虚拟生成的、永恒不变的星空。 那些异常的波动……标记…… 它们到底在“感兴趣”什么 我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背。令咒鲜红，一如既往。 或许，下次该试试往达芬奇亲的咖啡机里，也加点料。看看这些“标记”，会不会也跟着跳出来。 毕竟，人理修复很忙，没空陪藏头露尾的数据病毒玩过家家。 得把它们……快点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