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请看好！这就是我的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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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叶原中央大街的舞台，灯光刺眼，音响轰鸣。台下是黑压压一片、挥舞着荧光棒、眼神狂热的人群。空气中弥漫着廉价的香水和汗水混合的味道，以及一种……令人不安的、集体性的亢奋。 我和玛修，站在后台的阴影里，手里攥着那张花里胡哨的“萌王预选赛报名卡”，感觉像是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腰间那个“萌力变身器（试用版）”金属扣冰凉地贴着皮肤，时刻提醒着我们即将要做的、足以载入迦勒底黑历史的羞耻行为。 “前辈……”玛修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死死抓着自己那身破烂女仆装的裙摆，猫耳发箍都歪到了后脑勺，“我们……真的要上去吗唱……唱跳表演” 我看着台上一个刚刚结束表演的、穿着蓬蓬裙、唱着死亡重金属萌曲的……络腮胡大叔，他正对着台下飞吻，引来一片尖叫。我的胃开始抽搐。 “任务需要，玛修。”我重复着这句苍白无力的话，感觉自己像个逼良为娼的恶棍，“为了人理。” “为了人理……”玛修喃喃重复，眼神空洞，仿佛在给自己进行临终心理建设。 “下一组选手！！”主持人（还是那个火箭队打扮的家伙）拿着麦克风嘶吼，“哇哦！是超稀有的组合！‘魔法少女执事与他的女仆骑士’！这身战损版造型！这反差萌！这羞耻力！我已经感受到强大的‘萌力’在汇聚了！掌声欢迎他们！！！” 聚光灯猛地打在我们身上！ 台下瞬间爆发出巨大的、混合着好奇、嘲笑和兴奋的声浪！ “哇！真的穿着魔法少女衣服！” “女仆小姐姐好可爱！就是脸好臭！” “他们拿的是盾牌吗道具好用心！” “快表演！我们要看！” 我和玛修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可能是主持人在后面推了一把）踉跄地推上了舞台中央。 刺眼的灯光让我们几乎睁不开眼。震耳欲聋的期待声浪冲击着耳膜。我能感觉到玛修在我身边微微发抖。 音乐前奏响起——是一首节奏极其欢快、幼稚到令人发指的……《恋爱循环》 改编版！歌词似乎被改成了关于打圣杯战争和收集萌点的内容！ “前、前辈……怎么办……”玛修绝望地看着我。 我大脑一片空白。唱歌跳舞你还是杀了我吧！ 我们俩就像两根木桩一样戳在舞台中央，一动不动，脸色惨白。 台下的观众开始起哄。 “喂！行不行啊！” “不会唱就下去啊！” “浪费表情！” “是不是假的啊一点萌力都没有！” “快变身啊！不是有变身器吗！” 嘲讽声如同冰雹般砸来。 “看来我们的新人有点紧张啊！”主持人试图打圆场，“没关系！释放你们的内心！感受萌力的召唤！或者……直接启动你们的‘萌力变身器’！给大家来点震撼的！！” “变身！变身！变身！”台下开始有节奏地起哄。 我的额头青筋暴起。羞耻、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交织在一起。迦勒底的御主，人理的守护者，竟然要站在这里，被一群异次元宅男围观变身！ “前辈……他们……”玛修的声音带着屈辱。 就在这时，一个特别刺耳的声音穿过喧嚣：“那个魔法少女是面瘫吧！根本不会笑！回家玩泥巴去吧！” 轰——！ 一股热血猛地冲上我的头顶！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 “杂修……！！！”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声音低沉而危险。 台下瞬间安静了一下，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杀气吓了一跳。 我猛地抬手，一把抓住腰间那个该死的、“教授”给的“萌力变身器”！ “前辈！”玛修惊恐地看着我。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仿佛要将所有的羞耻和愤怒都灌注进去，对着台下怒吼出声： “你们……想看变身是吧！” “好啊！！！” “给我看好了！！！” “这就是……我的变身！！！！” 我狠狠地按下了变身器的按钮！ 咔嚓！嗡——！！！！ 一道极其刺眼的、仿佛集合了所有彩虹颜色再加上荧光粉和金属亮片的究极无敌炫彩光芒，猛地从变身器中爆发出来！瞬间吞噬了整个舞台！灯光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 “哇啊啊啊！我的眼睛！” “好、好刺眼！” “这是什么光啊！” 台下传来一片惨叫和惊呼！ 炫彩光芒中，传来一阵极其浮夸、仿佛来自劣质特摄片的电子音效： 【萌力解放！正义之心！链接开始！】 【魔法少女（伪）执事形态！】 【love and peace！ maximum drive！】 光芒散去…… 台上，我依旧站在那里。 但是…… 我的身上，那件破旧的粉色魔法少女卫衣……覆盖上了一层极其夸张的、亮闪闪的、七彩镭射涂装的……轻型动力甲！背后那对塑料小翅膀变成了巨大的、嗡嗡作响、喷着彩虹尾焰的……金属推进翼！手里多了一把……顶端是个巨大爱心图案的、看起来能发射什么的……彩虹光杖！ 我的脸上，还自动覆盖上了一个……只遮住上半张脸、带着粉色羽毛装饰的……华丽眼罩！ 整个人仿佛从劣质魔法少女动画直接跳戏到了土味科幻铠甲勇士现场！ 全场死寂。 然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啊！太土了吧！” “彩虹铠甲！爱心光杖！这是什么年代的审美啊！” “哈哈哈哈！眼罩！为什么会有眼罩！” “这不是变身！这是审美灾难啊！” 爆笑声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比之前的嘲讽还要猛烈十倍！ 我僵在原地，感受着身上这套闪闪发光、叮当作响、还在不断自动播放背景bgm（《恋爱循环》改编版）的铠甲，大脑彻底宕机。 “教——授——！！！”我从喉咙深处发出压抑的咆哮。那个该死的小鬼！她绝对是故意的！ “前、前辈……”玛修看着我，表情复杂，似乎想笑又不敢笑，更多的是同情和震惊，“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只是想原地爆炸而已！ “哇哦哦哦！！”主持人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尖叫起来，“虽然土到掉渣！但是！这种不顾他人死活的自信！这种破罐破摔的勇气！这种……反向萌力！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反向萌力正在爆发！观众们！你们的‘萌点’还在等什么！给他！都给这个勇敢的魔法少女（伪）执事！！” 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起哄、还是真的被这种“反向萌”震撼到了，台下竟然真的开始有人往台上扔……各种颜色的、闪着微光的、代表“萌点”的代币！ 噼里啪啦！代币砸在我的彩虹铠甲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 玛修：“…………” “女仆骑士小姐姐！”主持人又把目标转向玛修，“你的伙伴已经做出了表率！你呢！你的变身呢！不要害羞！释放你的萌力吧！！” 聚光灯又打到了玛修身上。 玛修吓得后退一步，死死抱住盾牌：“不、不行的！我……” “变身！变身！变身！”台下又开始起哄。 玛修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和哀求。 我看着她，又看了看台下那些狂热（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深吸一口气（面罩下的脸已经麻木了）。 罢了……要丢人，就一起丢到底吧。 我对着玛修，沉重地点了点头。 玛修的眼圈瞬间红了，仿佛要上刑场。她颤抖着手，摸向腰间的变身器。 “萌、萌即是正义……变、变身……”她用细若蚊蚋、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按下了按钮。 咔嚓！嗡——！ 又是一道炫光！这次是圣洁的白金配色，还带着……教堂管风琴的背景音乐！ 【守护之魂！坚毅之心！链接开始！】 【女仆骑士圣盾形态！】 【protection and devotion！ maximum drive！】 光芒散去…… 玛修的身上，那套破烂的女仆装……外面覆盖上了一层……极其华丽、充满巴洛克风格、镶金边、还带着天使翅膀浮雕的……重型女仆铠甲！裙摆变成了金属战裙，猫耳发箍变成了一个带着小光环的头盔，而她手中的十字大盾……变大了一圈，边缘闪烁着圣光，表面还浮现出一个巨大的……爱心圣印！ 她整个人仿佛从女仆咖啡厅直接穿越到了天堂山圣女骑士团的征兵现场！ 全场再次死寂。 然后…… “噗嗤——！” “哈哈哈哈哈！女仆圣骑士！” “这盾牌……是爱心！” “为什么变身会有教堂音乐啊！” “这两个人是来搞笑的吗！” 更猛烈的爆笑声响起！代币如同雨点般砸向玛修！ 玛修站在原地，穿着那身沉重、华丽、但无比羞耻的圣骑士女仆铠，头盔下的脸蛋红得快要冒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前辈……好、好重……而且好丢人……”她带着哭腔小声说。 我默默抬起我的彩虹爱心光杖，敲了敲她的爱心圣盾。 铛！发出一声清脆又滑稽的响声。 我们俩，一个彩虹魔法铠甲执事，一个圣光女仆骑士，站在舞台中央，承受着全场的嘲笑和……越来越多的“萌点”代币。 主持人已经笑趴在地上了：“不行了……我、我宣布……你们……凭借这惊天动地的……硬核萌力……通过海选了！！恭喜你们！！获得了……‘最令人印象深刻（笑）奖’和……一大堆萌点！！！” 海选……通过了 以这种……难以形容的方式 我和玛修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绝望、麻木、以及一丝……劫后余生的虚脱 所以……圣杯战争的第一步…… 我们算是……成功（）地……迈出去了 带着一身闪瞎人眼的铠甲和满地的萌点代币。 以及，永世无法洗刷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