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犁庭扫穴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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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公社及周边区域，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席卷。 张首长坐镇公社公安局临时指挥部，墙上挂起了新绘制的地图，上面用红蓝铅笔标记出一个个地点。 唐念山则如同最锐利的矛头，根据连夜审讯出的线索，亲自带队或分派任务， 协调公安武装部以及各公社、大队的基于民兵力量，展开了一场规模空前的犁庭扫穴行动。 撒下的网正在迅速收拢。 一个个原本隐藏在群众之中，看似普通的社员、工人、干部被悄然控制； 一处处被认为安全的秘密联络点、物资藏匿点被破门而入； 之前一些悬而未决的破坏事件、信息泄露案件，也在此次行动中找到了源头。 整个黑省部分地区的地下敌特网络，正遭受着自建国以来最沉重最彻底的打击。 张首长和唐念山配合默契，一个运筹帷幄，一个冲锋陷阵，如同经验丰富的老农，用篦子梳头一样，将隐藏在黑土地下的毒虫一一清理出来，力求不留后患。 而在公社公安局那间守卫最森严的羁押室里，代号鼹鼠的佐藤一郎，被特制的镣铐固定在椅子上，连自杀都成为一种奢望。 他眼神怨毒，口中不停地用日语低声咒骂着，词汇污秽不堪，充满了失败者的疯狂与不甘。 “八嘎！该死的支那女人！冯如意……妖女！魔物！” “几十年……帝国几十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我一定要杀了你……抽你的筋，剥你的皮……” 他多年的潜伏肩负的所谓“帝国使命”，都在那个诡异的夜晚，在那个看似娇弱的女人非人般的手段下，土崩瓦解。 这种挫败感和恨意，几乎要将他吞噬。 土家屯，李国诚家。 与外界的紧张肃杀截然不同，这里弥漫着一种被小心翼翼守护着的宁静与温馨。 冯如意被李国诚严格执行着“炕头静养”的命令。 她稍微想动一下，李国诚就赶紧把她按回去。 实在闷得无聊了，冯如意刚撅起嘴，李国诚就立刻凑过去，笨拙地抱着她，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摇晃，嘴里念叨着： “媳妇乖，再养养，等好了想去哪儿我都背你去……” 张翠兰更是把压箱底的疼爱都拿了出来。 她养了快两年、平日里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那只最能下蛋的老母鸡，这次眼都没眨，直接抓出来宰了。 烧水、烫毛、开膛破肚，动作麻利得很。 她把整只鸡放进瓦罐里，加了点姜片，守在灶膛前，用小火细细炖了一个上午。 直到鸡汤呈现出诱人的金黄色，油脂都熬了出来，满屋飘香。 她把鸡爪子鸡屁股鸡脖子这些没什么肉的部位挑出来，留给自家老头子下酒， 然后把剩下肉最多的部分，连汤带肉全部装进一个带盖的搪瓷盆里，端着就往老儿子家送。 “娘，你这……太多了，分一半你们自己吃！” 李国诚看着满满一盆鸡肉，心里过意不去。 “分啥分！这是专门给如意炖的！她身子虚，正需要补！你快去热热，趁热给你媳妇吃！” 张翠兰不由分说，把盆塞给儿子，自己则走到炕边，看着冯如意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心疼得直抽抽， “如意啊，多喝点汤，多吃点肉！你看这小脸瘦的……别省着，吃完了娘再想法子！” 冯如意心里暖烘烘的，又有些不好意思： “妈太多了，我哪吃得了这么多。您和爸也辛苦，分一半回去……” “嗨！我跟你爸壮实着呢，用不着补！你好好吃，吃完了好好睡一觉，比啥都强！家里啥事都别操心，有老三呢！” 张翠兰摆摆手，不等冯如意再说什么，转身就风风火火地走了，生怕儿媳再把鸡肉推回来。 李国诚把鸡汤重新加热，先给冯如意盛了一碗浓汤和一个大鸡腿。 冯如意胃口确实不好，勉强喝了半碗汤，吃了几口肉就摇了摇头。 李国诚也不嫌弃，把剩下的汤和肉都吃了，心里琢磨着下午再去河里看看能不能凿冰捞点鱼，给媳妇换换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