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成化犁庭与嚣张的西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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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上，朱及第还在为朱见深和万贞儿那惊世骇俗的感情故事唏嘘不已，正准备深入分析一下成化朝的政治得失，却发现直播间的弹幕已经完全歪楼了。 “诶诶诶老铁们，你们怎么回事”朱及第看着飞速滚动的评论，哭笑不得，“我这正感慨帝王情深呢，你们怎么全在刷‘犁庭’和‘汪直’能不能对爱情有点基本的尊重” 然而，网友们的热情根本无法阻挡。弹幕如潮水般涌来： 【谁要听老太太谈恋爱啊！我们要看成化犁庭！大明版的‘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对！讲汪直！西厂提督，雨化田的原型！】 【主播快放‘犁庭’小视频！我要看建州女真被锤爆！】 【‘东厂破不了的案由我西厂来破，东厂杀不了的人由我西厂来杀！’经典台词不能忘！】 【朱见深：朕的爱情不好磕吗网友：不，我们只想看杀疯了！】 朱及第无奈地耸耸肩：“好吧好吧，观众是上帝。既然大家这么热情，那今天的主角就换成它们了！接下来，我把画面交给广大网友，看看大家制作的精彩二创视频！” 话音刚落，天幕主屏幕暗下，随即分裂成无数个小窗口，各种标题劲爆、配乐激昂的短视频开始轮番轰炸。 一个小视频以激昂的战鼓声开场，画面是明军精锐骑兵在辽东林海雪原中奔驰，标题大字：“成化犁庭：大明对建州女真的毁灭性打击！” 视频内容快速剪辑：明军在总兵官赵辅等人率领下，多次深入辽东，对不断寇边、桀骜不驯的建州女真部落进行扫荡。焚毁寨落，斩杀首领，俘获人口牲畜，行动果决迅猛，如同用犁杖将田地来回翻扫，旨在从根本上摧毁其反抗能力。字幕打出：“犁庭扫穴，寸草不留！” 天幕下，洪武十一年的奉天殿前，气氛瞬间变得肃杀。 朱元璋、徐达、冯胜、蓝玉等所有经历过元末明初战乱的人，对“女真”这两个字有着源自北宋“靖康之耻”的深刻记忆和刻骨仇恨。虽然此时的女真各部早已不复金国之勇，分散臣服，但那种对“胡虏”的警惕和敌意是刻在骨子里的。 “好！打得好！”颍国公傅友德大喝一声，“对这些狼子野心的家伙，就得斩草除根！” 朱元璋目光冷冽，盯着天幕上被明军追击的女真部落，缓缓点头：“看来后世子孙，在这事上还没糊涂。对付边患，就当如此雷霆手段，方能保境安民。” 郑国公常茂更是激动地用左掌虚劈一下，吼道：“比车轮高的男子皆杀太便宜他们了！要我说，就该把车轮放倒！让那些崽子们也长不大！看他们还怎么作乱！”他这话虽然残忍，却引得周围不少武将纷纷附和，显然对北方游牧、渔猎民族的防范心理极重。 他们此刻的激愤，完全源于对历史上金国旧恨的记忆，浑然不知，视频中这个被反复“犁庭”的建州女真，正是在未来最终埋葬大明王朝的掘墓人。 另一个小视频风格阴冷诡谲，背景音乐带着东厂番子出行的压迫感。画面中心是一个身着华丽飞鱼服、面容阴柔俊美却眼神锐利的年轻太监——汪直。标题：“西厂提督汪直：皇权特许，先斩后奏！” 视频精选了网友演绎的片段：汪直如何利用明宪宗朱见深与贵妃万贞儿的宠信，设立西厂，权势一度凌驾于东厂和锦衣卫之上；如何罗织罪名，大肆逮捕朝臣，权倾朝野；以及最经典的那句台词（由网友配音，语气冰冷而嚣张）：“东厂办不了的事，我们西厂办。东厂杀不了的人，我们西厂杀！” 这一次，奉天殿前响起的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尤其是文官集团。 “什么西厂”翰林学士刘三吾胡子都在颤抖，“东厂已是永乐为侦缉要案特设，权柄已重，这西厂……竟然还能凌驾于东厂之上这、这宦官之祸，竟至于斯” “皇权特许，先斩后奏”御史中丞陈宁脸色发白，“此例一开，国法何在朝纲何存阉宦之辈，竟可随意拘捕大臣，这成何体统！” 就连武将们也感到一阵不适。蓝玉皱眉道：“让个没卵子的太监骑在老子们头上作威作福这朱见深是怎么当的皇帝真是被那万贵妃迷晕了头不成” 朱元璋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设立锦衣卫，初衷是监察百官，强化皇权，但他对宦官干政有着极强的警惕性，立下严令宦官不得干政。此刻看到后世太监竟然能嚣张到如此地步，设立机构竟能超越他亲手制定的制度框架，这简直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混账！”朱元璋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如同寒冰，“咱三令五申，内官不得干预政事！这后世子孙，竟敢如此妄为！将这汪直，还有那纵容他的皇帝，都给咱记下！宦官擅权，乃亡国之兆！” 马皇后也忧心忡忡地看着朱元璋，她知道，丈夫最担心的事情之一，就是子孙后代被这些贴身奴仆所蒙蔽、操控。 天幕上，各种关于“成化犁庭”的爽文式剪辑和“西厂汪直”的权谋恐怖小视频还在不断弹出，形成了冰与火的两极对比：一边是对外族的铁血征伐，彰显帝国武力；一边是对内的特务统治，显露权力腐化。 朱及第的声音此时插了进来，带着一丝玩味：“老铁们，看看咱们这成化朝，是不是挺分裂的对外重拳出击，往死里打；对内嘛……嘿嘿，这西厂的戏码，是不是比万贵妃的故事还刺激” 奉天殿前，洪武君臣的心情同样复杂。一方面为后世对辽东异族的强硬态度而感到些许欣慰；另一方面，却又为太监权力的失控而感到深深的忧虑。这个成化朝，在他们眼中，就像一个武功高强却内息紊乱的武者，令人无法放心。 朱元璋缓缓扫视群臣，最终将目光定格在太子朱标和诸位皇子身上，一字一句地说道： “外患虽亟，尤可御之；内蠹不清，国必倾颓！尔等给咱记住，宁可边关多流血，不可让阉竖掌权柄！这大明江山，若败于内部，咱在九泉之下，也绝不瞑目！” 历史的教训，通过这天幕以最直观、最冲击的方式，再次刻印在洪武初年每一位缔造者的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