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圣人出手与皇帝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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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再亮，朱及第这次没坐马扎，而是背着手，一副“我要开始吹牛了”的表情。 “老铁们，上回咱们说到，宁王朱宸濠在南昌扯起了反旗，气势汹汹直扑南京。而咱们的正德皇帝呢，则在北边慢悠悠地沿着运河旅游，生怕去快了耽误宁王叔搞大事。这眼看南京危在旦夕，大明江山又要经历一场动荡……诶，偏偏这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对，是杀出个‘圣人’！” 朱及第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点在江西：“就在宁王主力前脚刚离开老巢南昌，后脚就被人抄了家！干这事儿的是谁正是当时在江西一带当官儿的——王守仁，王阳明！” “这位爷可了不得！”朱及第语气带着佩服，“他听说宁王造反，二话不说，立马就地召集兵马。您猜他召集了多少人七拼八凑，也就两三万人，还多是各府县的保安队（民兵）和临时招募的义兵。跟宁王号称的十万大军比，简直是蚂蚁对大象。” “但王守仁用兵，讲究个‘心’字，快、准、狠！他压根没去硬碰宁王东进的主力，而是玩了一手‘围魏救赵’，直接带着他那支杂牌军，直扑宁王的老巢——防守空虚的南昌城！几乎没费多大劲儿，就把南昌给拿下了！” “宁王那边正做着占领南京的美梦呢，一听老家被偷，当场就慌了神！赶紧调头回援。王守仁料定他必回，早就在鄱阳湖布好了口袋阵。”朱及第说得眉飞色舞，“具体过程咱就不细说了，总之，王守仁用他那套‘虚实’‘知行合一’的学问，把宁王耍得团团转。最后，在鄱阳湖上，一场大战，宁王那看似庞大的舰队被打得落花流水！” “最精彩的是，”朱及第猛地提高音量，“大战之中，王守仁指挥部下，直接就把宁王朱宸濠的座舰给包围擒拿了！从宁王起兵，到被王守仁生擒活捉，一共多少天老铁们猜猜仅仅——四十三天！堪称教科书级的闪电平叛！” 天幕下，奉天殿前，一片寂静。 朱元璋、徐达、常遇春、李文忠这些开国名将，全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多……多少天”徐达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四十三天……”李文忠喃喃重复，“从集结乌合之众，到攻克坚城，再到水战擒王……这……这是何人竟有如此手段！” 朱元璋更是猛地站起身，盯着天幕上“王守仁”的名字，眼中精光爆射：“以寡击众，以弱胜强，直捣黄龙，擒贼擒王……此等人物，已非寻常良将可比！近乎……近乎庙算如神！我大明后世，竟出了这等……这等……”他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只觉得心潮澎湃。这等人物，放在他洪武朝，也绝对是能独当一面、堪称国之柱石的帅才！ 朱标、朱棣等人也是面面相觑，都被这效率惊呆了。他们打过仗，更知道战争的艰难，四十三天平定一场筹备多年的藩王大规模叛乱，还生擒了首领，这简直是神话！ “这边王守仁风风火火把宁王都给抓住了，消息传到还在路上磨蹭的‘威武大将军朱寿’那里，你们猜正德皇帝是啥反应”朱及第模仿朱厚照，先是不可置信，随即垮下脸，一脸懊恼和气愤： “什么！抓住了！谁让他抓住的！朕……本将军的大军还没到呢！本将军的平叛大戏还没开场呢！他王守仁怎么能就把人给抓了！这……这岂不是显得本将军很没用！” （朱及第换回自己的语气，无奈摊手）“没错，咱们的皇帝陛下第一反应不是高兴叛乱平定，而是郁闷——他的角色扮演游戏，还没进入高潮，就被人强行结束了！他甚至一度想把宁王放了，让宁王跑到鄱阳湖上，再由他‘御驾亲征’重新抓一次！” “这事儿闹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最后还是身边大臣死死劝住，说这太离谱了，才作罢。但朱厚照还是不甘心啊，等王守仁押着宁王到了南京，他硬是搞了一场极其滑稽的‘受俘仪式’——他自己穿着盔甲，带着全副仪仗，把军营弄得跟戏台似的，让士兵们把宁王等人团团围住，然后再亲自下令‘拿下’！算是自己给自己补拍了这场‘平叛大戏’的高潮部分。” 天幕下，朱元璋已经气得说不出话了，只是捂着胸口，感觉一阵胸闷。他指着天幕上模仿朱厚照的朱及第，手指颤抖，半天才憋出一句：“……竖子……不足与谋！江山……江山就是被他这么儿戏的！” 他对这个正德皇帝，已经彻底无语。 朱棣也以手覆面，没眼看。他当年在战场上刀头舔血，九死一生，后世子孙却把打仗平叛当成过家家，这对比实在太惨烈。 “好了，闹剧收场。”朱及第总结道，“宁王之乱，虎头蛇尾，起因荒唐，过程滑稽，结局……得益于王守仁这位不世出的牛人，总算是有惊无险。而经此一役，王守仁……哦，也就是后世尊称的王阳明，其心学思想与赫赫战功一同名扬天下，真正做到了‘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被无数后人视为圣人级别的人物。” 天幕下，奉天殿前的震撼依旧没有平息。 “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宋濂捻着胡须，眼神中充满了惊叹与向往，“文人用兵，能至如此境界……古今罕有！此子之才，恐不在张良、诸葛亮之下也！” 刘三吾也感慨道：“不仅能统兵决胜，更能开宗立派，成一家之言，泽被后世……确乃圣人气象！想不到我大明文脉武运，能孕育出如此人物！” 朱元璋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最终定格在朱标身上：“标儿，看见了吗这才是真正能为国分忧、匡扶社稷的栋梁！文武双全，知行合一！后世若能多几个王守仁，何愁江山不稳又何须……唉！” 他再次想起了那个让他血压飙升的正德皇帝。 秦王朱樉咂咂嘴：“这么一比，老四你那‘靖难’打得可太费劲了。” 朱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无法反驳。面对王守仁这种“降维打击”般的操作，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靖难”都有点不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