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声名初显，涿郡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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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禄、侯三被投入暗无天日的牢狱，严刑拷问。三夫人被禁足，院内仆役清洗一空。周闯因功受赏，刘勇得到重赏和精心医治。州牧刘焉雷厉风行的处置，如同一声惊雷，彻底震动了整个州牧府。 经此一事，刘和的形象在府中众人心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以往那个病弱可欺、无人问津的大公子，如今俨然成了一位深藏不露、手段果决、且深得州牧（至少是此次事件中）维护的人物。下人们再见到他，无一不是毕恭毕敬，眼神中充满了真正的敬畏，再不敢有半分怠慢。那些原本若有若无的窥探目光，也几乎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偏院的门庭，似乎也悄然变得“热闹”了些。虽不至于门庭若市，但偶尔会有一些低阶管事或不得志的旁支子弟，寻着各种由头前来问安，或送上些不值钱但心意特别的小礼物，试图在这位似乎即将“崛起”的大公子面前混个脸熟。 刘和对这些拜访者，既不热情，也不冷淡，保持着一种恰到好处的疏离。他让李伯负责接待，记下人名和来意，偶尔会通过洞察之戒观察一二，但多数时候并不亲自出面。他深知，这些人不过是墙头草，并非真正的助力。 他的身体在戒指暖流和精心调养下，恢复得越来越快。如今已能独自在院内练上一小段舒缓的拳脚，气息也日渐悠长。虽然武力值增长缓慢，但至少不再是那副风一吹就倒的模样。 然而，外在环境的改善，并未让刘和有丝毫放松。他心中的危机感反而愈发强烈。 桃林遇袭之事，看似他大获全胜，实则只是斩断了对方伸出的一只爪牙。真正的幕后黑手依然隐藏在迷雾之后，这次打草惊蛇，对方只会更加警惕，下一次出手，必定更加狠辣和隐蔽。 而这州牧府，就像一座华丽的囚笼。在这里，他的一切行动都在刘焉的注视之下，难以真正施展拳脚。即便有洞察之戒，能看清人心，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根基和力量，终究是空中楼阁。 他需要走出去！需要跳出蓟县，跳出刘焉的直接影响范围，去建立自己的根据地，招募自己的班底，积蓄真正的力量！ 这个念头越来越强烈。 而他的目标，早已明确——涿郡！ 那里，有他魂牵梦绕的两位万人敌：关羽、张飞！若能得此二人效忠，无异于猛虎添翼！ 更重要的是，涿郡地处幽州南部，即将到来的黄巾风暴中，那里将是重要的漩涡中心之一，既有巨大的危险，也蕴含着无限的机遇！远离蓟县，也便于他暗中行事，不必时时担心刘焉的掣肘和府中的暗箭。 如何能名正言顺地前往涿郡 直接提出就藩或外放，显然不现实。刘焉绝不会轻易放一个刚刚展现出些许不同、且可能威胁到弟弟刘璋地位的长子离开权力中心，去地方上坐大。 必须找一个合情合理、让刘焉无法轻易拒绝的理由。 这一日，刘和惯例前往向刘焉问安。书房内，刘焉似乎正在为何事烦忧，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霾。 “父亲可是为政务烦心”刘和奉上茶水，轻声问道。 刘焉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冀州、青州等地，太平道活动日益猖獗，裹挟流民，滋扰地方，恐生大变。朝廷诸公却仍忙于党争，敷衍塞责……唉，多事之秋啊。” 刘和心中一动，机会来了！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虑和思索之色，沉吟片刻后，方缓缓开口道：“父亲忧国忧民，孩儿敬佩。既然朝廷一时难有作为，我幽州是否更应未雨绸缪，加强地方巡查安抚，以防不测尤其南部诸郡，临近冀州，更需警惕。” 刘焉看了他一眼，目光微闪：“哦你有何想法” 刘和语气谦逊，却条理清晰：“孩儿近日读些地理志，见涿郡地处要冲，人口繁茂，若太平道祸起，此地恐首当其冲。孩儿不才，愿为父亲分忧，可否允孩儿以游学或体察民情为名，前往涿郡一行一来可亲身了解地方实情，二来若真有变故，孩儿在彼处，或能协助地方官稍作应变，亦可及时向父亲传递消息。”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孩儿深知自身才疏学浅，此举绝非为揽权，实乃一片忧心。且孩儿久病初愈，医者也言需开阔心境，利于康复。若能成行，必当时刻谨记父亲教诲，低调行事，绝不张扬。” 一番话，冠冕堂皇，既点出了涿郡的重要性（符合刘焉的担忧），表明了自己是为父分忧、为国效力（占据道德高地），又强调了自己是去“游学”、“体察”而非争权（降低刘焉的警惕），最后还扯上了医者建议（个人健康理由），可谓面面俱到。 刘焉端着茶杯，沉吟不语，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刘和。 【刘焉：情绪：权衡，疑虑，一丝意动。忠诚：-（对象：汉室/自身家族）…【当前思绪：涿郡确是要地…此子欲往，是真为公还是想脱离掌控其近日变化颇大，放在眼前观察也好，放出去历练也罢…皆有利弊…或许可允，但需加以制约。】 良久，刘焉才缓缓放下茶杯，淡淡道：“你有此心，倒也难得。涿郡确需留意。既如此，便准你以游学之名前往。但需谨记，此行只为体察民情，增长见闻，绝不可干涉地方政务，惹是生非。我会派一队侍卫‘保护’你，另着张逸定期向你询问见闻。此外，每逢朔望，需有书信回报。” 果然！刘焉同意了，但加上了重重制约——名为保护实为监视的侍卫，张逸这个耳目的定期“询问”，以及必须的书信回报。 但这已经足够了！只要他能走出这座府邸，便有腾挪的空间！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定不负父亲所托！”刘和压下心中激动，恭敬应下。 “嗯，去吧。具体行程，自去与张逸商议。”刘焉挥了挥手，似乎有些疲惫。 “孩儿告退。” 退出书房，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刘和感觉心胸豁然开朗。 涿郡！关羽！张飞！ 乱世的第一步，终于要真正迈出了！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期待与野心的光芒。 潜龙，终将出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