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刘昊周旋，两不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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蓟城与北平之间骤然升级的尖锐对立，如同在幽州上空拉紧了一根无形的弓弦，肃杀之气弥漫，压得人喘不过气。而身处风暴边缘，却又与双方势力范围紧密相邻的右北平太守刘和，其处境瞬间变得无比微妙与凶险。他如同一叶行驶在两道巨大漩涡之间的扁舟，稍有不慎，便可能被任何一方激起的浪涛所吞噬。 刘虞的斥责文书与断供决定，公孙瓒的桀骜回应与边境增兵，这些消息几乎不分先后地传到了土垠城。刘和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对着幽州地图，久久沉思。 （刘和内心：刘虞占着大义名分，乃朝廷正式任命的州牧，其怀柔政策在部分士族和渴望安定的百姓中确有市场。公孙瓒虽跋扈，但兵锋锐利，尤擅野战，其麾下白马义从更是百战精锐。此刻二人矛盾彻底爆发，我若选边站队，无论倾向何方，都必然招致另一方的全力打击，即便胜了，也是惨胜，徒为他人做嫁衣。） 他深知，在自身实力尚未达到足以左右全局之前，最明智的选择，便是在这夹缝中巧妙周旋，积蓄力量，等待那鹤唳相争、渔人得利的最佳时机。 明遵号令，安抚部属 首先，刘和在明面上，必须表现出对州牧刘虞的绝对服从。他立刻亲自起草了一份言辞恭谨的公文，命快马送往蓟城。 在公文中，他首先对刘虞“秉持公义、申饬不法”的举动表示“深感敬佩，完全拥护”，强调自己作为刘虞麾下太守，定当“谨遵州牧教诲，恪守臣节，保境安民”。他详细汇报了自己在右北平“劝课农桑、抚恤流民、整训士卒”的“政绩”，绝口不提任何与军事扩张相关的内容，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忠于职守、一心为民的循吏形象。同时，他也“忧心忡忡”地提及边境因公孙瓒部异动而带来的不安，委婉地请求州牧府能给予更多“指导”和“支持”，巧妙地将皮球踢回给刘虞，既表明了立场，又避免了被刘虞当枪使，直接推到对抗公孙瓒的第一线。 （刘虞内心：刘玄阳倒是识得大体，不枉我表奏他为右北平太守。只要他能安守本分，不似公孙瓒那般跋扈，便是幽州之福。） 另一方面，刘和严令麾下关羽、张飞等将领及各营士卒，没有他的命令，绝不可擅起边衅，尤其严禁与公孙瓒部发生任何形式的摩擦。他多次在军议上强调：“州牧与公孙将军乃上官之争，我等身为部属，当谨守本职，保境安民为先，不可妄加揣测，更不可卷入其中！” 此举有效地安抚了内部可能因外界剧变而产生的躁动情绪，避免了因局部冲突而提前引爆大战的风险。 暗修甲兵，洞察先机 然而，表面的恭顺与平静之下，是刘和更加紧迫和隐秘的备战。他深知，刘虞与公孙瓒之间必有一战，这场幽州内战无论谁胜谁负，都将在战后形成一个更加强势、统一的幽州权力核心。他必须在此之前，拥有足以自保，乃至在乱局中谋取最大利益的实力。 他暗中下令，右北平等郡的军工生产进入最高效率。工匠营日夜不息，锻造刀剑、弓弩，修补甲胄。粮草物资被更加隐秘地调拨、囤积到几个预设的战略要点和边境城池。对于新招募的流民士兵，训练强度更是大大加强，由关羽、张飞亲自督导，模拟各种实战环境，力求尽快形成战斗力。 与此同时，刘和更加频繁地动用他的王牌——“洞察之戒”。他利用前往蓟城汇报公务、或是借巡视边防的名义靠近公孙瓒控制区域的机会，集中精神，悄然观察刘虞和公孙瓒麾下的重要文武官员。 在蓟城，他看到了刘虞身边那些文官，大多【政治】、【智力】尚可，但【统御】、【武力】普遍偏低，且内心多倾向于保守维稳，真正有魄力、能决断的干才并不多。而少数几个将领，属性也是平平，缺乏独当一面的能力。（刘和内心：刘伯安麾下，守成有余，进取不足，若真与公孙瓒开战，恐非其敌。） 而在靠近公孙瓒势力范围时，他则重点观察了公孙瓒军中的一些中高层将领。这些人大多【武力】出众，【统御】也不差，散发着剽悍的气息，但【智力】、【政治】普遍不高，且内心对公孙瓒的忠诚多建立在共享劫掠利益和军事胜利的基础上。（刘和内心：公孙瓒麾下，皆虎狼之士，然重利轻义，若能找准时机，或可分化瓦解。） 他甚至冒险将戒指向更远处延伸，隐约捕捉到了几个潜力不错，但在公孙瓒麾下似乎并未得到完全重用的身影，默默记在心中。（刘和内心：譬如那个年轻的军司马田豫，似乎颇有潜力，且观其运势，与公孙瓒并非完全契合……未来或可尝试接触。） 静待风起，蓄势待发 通过这番明里暗里的运作，刘和成功地在刘虞与公孙瓒之间营造了一种“恭顺中立”的表象。刘虞认为他听话可靠，至少不会背后捅刀子；公孙瓒虽然对他不满，但在与刘虞彻底撕破脸之前，也不愿轻易树此强敌。 整个幽州都在刘虞与公孙瓒的激烈对峙中颤抖，唯有刘和控制下的右北平及周边区域，在表面的平静下，暗地里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效率，进行着战争准备。 刘和每日处理完必要的政务后，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研读军报、推演沙盘上。他反复揣摩刘虞与公孙瓒的性格、实力对比、可能采取的策略，以及一旦开战，最可能爆发的区域和进程。 （刘和内心：刘虞欲以大势和德望压人，公孙瓒则信奉刀剑拳头。两者理念截然相反，已无共存可能。如今刘虞断其粮饷，如同掐住毒蛇七寸，公孙瓒绝不会坐以待毙！大战，一触即发！而我，需要的就是在他们两败俱伤之时，露出我最锋利的獠牙！） 他告诫自己，也告诫麾下核心心腹：忍耐，继续忍耐！在这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里，将拳头收得更紧，将弓弦拉得更满。幽州的天时，就隐藏在这刘虞与公孙瓒不死不休的矛盾之中，他必须确保，当那天时到来之际，自己已然是那个最有能力、也最有资格攫取胜利果实的人！ 夹缝中的潜龙，收敛了所有的锋芒，将身形隐没于幽州的暗流之下，唯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始终冷静地注视着水面之上，那两条即将开始殊死搏杀的巨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