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发丧讨逆，誓诛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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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虞的灵堂设在州牧府正厅，素幔白幡，庄严肃穆。巨大的棺椁停放在中央，四周烛火摇曳，映照着守灵之人悲戚的面容。刘昊身着粗麻孝服，亲自率领幽州文武官员，日夜守灵，恪尽人子之礼（虽非血缘，但以继承者身份）。他面容憔悴，眼带血丝，每一次跪拜、每一次上香都显得无比沉重而真诚，令观者无不动容。 （刘昊内心：戏，必须做足。刘伯安仁德之名深入人心，我越是表现得悲痛、恭敬，越能彰显我继承其志的正当性，越能争取那些尚在观望的士民之心。） 全城缟素。不仅仅是官员和军队，蓟城的百姓们也自发地穿上素衣，门前悬挂白幡，以表达对这位仁厚州牧的哀悼。整座城池仿佛被笼罩在一片白色的海洋中，悲声不绝，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这种自发的、大规模的悼念活动，本身就是对刘虞政绩的最大肯定，也无形中将刘昊这位“孝子贤孙”推到了聚光灯下，与他之前力挽狂澜的统帅形象叠加，塑造出一个重情重义、能力卓绝的继承者形象。 丧礼的悲痛，需要转化为继续前进的力量，更需要一个明确的目标来凝聚可能因刘虞去世而涣散的人心。在刘虞下葬前夕，一个庄重而充满杀伐之气的仪式，在蓟城西门城楼举行。 城楼下，是肃立的幽州将士，人人臂缠黑纱，枪戟如林，沉默中蕴含着压抑的怒火。城楼上，刘昊一身缟素，迎风而立，身后是关羽、张飞、魏攸、鲜于辅等所有幽州核心文武。他的面前，设有一个香案，上面供奉着刘虞的灵位。 没有过多的铺垫，刘昊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城下万千将士，以及更远处那些自发聚集的百姓，声音通过亲卫的传颂，清晰地回荡在城墙上下： “幽州的将士们！蓟城的父老乡亲们！” 声音沉痛而激昂，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今日，我等在此，追悼我幽州仁德之主，汉室忠贞之臣，刘虞刘使君！使君一生，仁爱百姓，忠君体国，致力于北疆安宁，却遭奸佞所害，含恨而终！此仇，不共戴天！” 他猛地抬手，指向城外公孙瓒大营的方向，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无尽的愤慨与杀意： “而害死使君的元凶巨恶，便是那背信弃义、残暴不仁的公孙瓒！” 紧接着，他拿起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檄文，当众朗声宣读。这檄文并非简单的讨伐宣告，而是一篇字字血泪的控诉状： “公孙瓒者，本性凶戾，初以微功，得授兵权。然其不思报效国家，反怀豺狼之心！” “其一罪，背主忘义！使君待其不满，授以重兵，托以北疆。然此獠不思回报，反因政见不合，悍然兴兵，攻打州府，围困使君于居庸，此乃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其二罪，屠戮百姓！其军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老弱妇孺，惨遭屠戮；村庄城郭，化为焦土！使君仁政积累之民生，毁于此獠之手！” “其三罪，勾结异族，为祸边疆！使君怀柔安抚，以求各族相安。而公孙瓒为一己私利，屡屡挑衅，致使乌桓、鲜卑时生叛乱，边民屡遭涂炭！” “其四罪，截断贡道，蔑视朝廷！使君忠心王事，屡派使者入朝。然公孙瓒阻塞道路，劫掠贡品，形同割据，目无君上！” “其五罪，逼死州牧，罪孽滔天！使君忧愤其暴行，心力交瘁，终至不起！公孙瓒，实乃逼死使君之直接祸首！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每一条罪状，都伴随着具体的事例，都是蓟城军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甚至亲身经历的惨痛！檄文的声音在城墙上下回荡，如同一把把重锤，敲击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将原本弥漫的悲伤，迅速点燃成了熊熊的复仇怒火！ （刘昊内心：必须将刘虞之死与公孙瓒直接挂钩！将私人恩怨提升到公义讨逆的高度！如此，我出兵讨伐，便是为刘虞报仇，为幽州除害，名正言顺！） 念完檄文，刘昊将文稿奋力掷于地上，面向刘虞灵位，单膝跪地，拔出佩剑，划破掌心，让殷红的鲜血滴落在灵前！他举起血手，对天盟誓，声音嘶哑却如金石交击，震撼人心：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使君英灵不远！我，刘和，今日在此，以血为誓！继承使君遗志，讨伐国贼公孙瓒！此战，不为私利，只为公义！不为权位，只为复仇！不诛此獠，誓不罢兵！凡我幽州热血男儿，愿随我讨逆者，请共饮此血酒，歃血为盟！” 早有兵士抬上酒坛，将刘昊的鲜血滴入其中，分于碗内。 关羽、张飞毫不犹豫，率先上前，接过血酒，一饮而尽，怒吼道：“愿随主公，诛杀国贼，为刘使君报仇！” 魏攸、鲜于辅等人，此刻也被这悲壮的气氛所感染，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被复仇的火焰烧尽，纷纷上前饮下血酒，高声宣誓：“愿随刘使君（指刘昊），讨逆复仇，安定幽州！” 城下的将士们更是群情激愤，声浪如同海啸般爆发： “为刘使君报仇！” “诛杀公孙瓒！” “愿随刘使君，讨逆！” 这一刻，刘昊成功地将他个人的权力继承，与为刘虞复仇、为幽州除害的大义名分紧密结合在了一起。他不再是那个需要证明自己的“刘别部”或“代州牧”，而是高举义旗、凝聚了幽州上下共同意志的讨逆统帅！ 这场盛大的发丧与誓师，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檄文的内容和誓师的场面，通过各种渠道，迅速传向幽州各地。那些原本因刘虞去世而摇摆不定、或对刘昊资历尚有疑虑的郡县太守、县令、以及地方豪强，闻讯后态度发生了显着转变。 渔阳太守、上谷太守等原本就与刘虞关系密切的郡守，率先遣使送来表文，表示遵从刘昊号令，共讨公孙瓒。 一些处于观望中的中间派，见刘昊已然掌控蓟城，获得内部支持，又占据为刘虞复仇的道德制高点，也纷纷表态归附。 甚至连少数原本与公孙瓒有些暧昧往来、或试图自保的边郡势力，在巨大的舆论压力和刘昊展现出的决心面前，也不得不重新考虑立场，至少表面上表示服从州牧府（刘昊）的指令。 刘昊在邴原、田畴等人的辅佐下，迅速处理这些归附事宜，或加以安抚，或授予官职，或调派兵力协防，初步将幽州大部分郡县的力量整合起来，形成了一个以他为核心、以讨伐公孙瓒为共同目标的联盟。 蓟城，这座被围困的孤城，在经历丧主的巨大悲痛后，非但没有沉沦，反而因为一个明确的、充满血性与大义的目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凝聚力。刘昊站在城头，看着城外依旧存在的敌军营寨，眼神冰冷。他知道，与公孙瓒的最终决战，即将到来。而这一次，他不再是仅仅为了守城，更是为了主动出击，彻底消灭这个盘踞在幽州大地上的毒瘤，真正奠定自己北地雄主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