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夜袭狼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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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初刻，月隐星稀，寒风刺骨。 前锋营校场，黑压压一片人影肃立，无人出声，只有铁甲偶尔碰撞的轻响和压抑的呼吸声。近千战兵如同蛰伏的猛兽，在夜色中收敛了爪牙，只待雷霆一击。 陈青站在自己的什队前，环首刀已归鞘，冰冷的刀柄紧贴掌心。他身后，老牛、孙瘸子等九人同样沉默，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经过休整和饱食，加上陈青之前展现的实力和冷静安排，他们的士气已被调动到顶点。 点将台上，校尉周悍没有披甲，只着一身黑色劲装，如同融入了夜色。他目光扫过下方，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猛地一挥手。 “出发！” 命令简短而有力。 队伍如同黑色的溪流，悄无声息地涌出营寨侧门，融入无边的黑暗。没有火把，没有喧哗，只有沙沙的脚步声和风吹过荒草的呜咽。 陈青什被分配在队伍的左侧翼，属于尖兵序列，负责在前方探路和清除暗哨。这是危险的任务，也是获取战功的捷径。 夜色浓重，脚下的路崎岖不平。陈青将融会贯通的黑虎拳意提升到极致，五感变得异常敏锐。风声、虫鸣、远处隐约的狼嚎，以及……前方细微的、不属于自然的呼吸声。 他抬起右手，握拳。身后众人立刻停下脚步，伏低身形。 前方几十步外，一块巨石后，隐约有两点微弱的红光闪烁——那是北莽暗哨抽的烟锅。 陈青对身后的孙瘸子打了个手势。孙瘸子会意，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潜行过去，身影在乱石和枯草间几个闪烁，便消失在巨石后方。 片刻后，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布帛撕裂的声响传来。那两点红光勐地熄灭。 孙瘸子从巨石后探出半个身子，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队伍继续前进。 如此这般，在接近狼牙寨五里范围内，陈青什凭借着他超常的感知和孙瘸子、老牛这些老兵的丰富经验，连续清除了三处北莽暗哨，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任何警报。 狼牙寨的轮廓在黑暗中渐渐清晰。那是一座依托小山包建立的营寨，木制的寨墙不算高大，但遍布望楼和箭塔，隐约可见上面巡逻士兵的身影。寨门前挖有壕沟，布置着拒马。几点灯火在寨中摇曳，大部分区域都陷入了沉睡，只有零星的脚步声和谈话声传来。 周悍校尉再次打出信号，整个前锋营如同散开的狼群，按照预定计划，分成数股，从不同方向朝着狼牙寨潜行逼近。 陈青什的任务，是从寨子西南角一处相对低矮、巡逻密度较小的区域突入。 众人匍匐在冰冷的土地上，借着杂草和土埂的掩护，一点点靠近寨墙。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心跳声在耳边擂动。 寨墙上，两名北莽哨兵抱着长矛，缩着脖子，正在低声抱怨着鬼天气。 就是现在！ 陈青眼神一厉，如同发现了猎物的猛虎，身体骤然绷紧，下一刻，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脚下发力，泥土飞溅，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竟在短短两三息内，跨越了数十步的距离，悄无声息地贴近了寨墙脚下！ 那两名哨兵似乎察觉到什么，刚想探头往下看。 嗤！嗤！ 两道微不可闻的破空声响起。陈青左右手同时甩出，两枚边缘磨得锋利的石子，如同死神的请柬，精准地没入了两名哨兵的咽喉！ 他们捂着脖子，嗬嗬作响，软软地瘫倒下去。 【击杀北莽哨兵，获得气血与微末煞气，《煞虎铁身》熟练度+5】 陈青毫不停留，双脚在粗糙的木制寨墙上连蹬两下，身体借力向上勐地一窜，左手五指如钩，深深抠入木头缝隙，一个翻身，便轻盈地落在了寨墙之上！ 整个过程兔起鹘落，干净利落！ 他迅速将带着钩爪的绳索抛下。下方，老牛、孙瘸子等人立刻抓住绳索，如同猿猴般敏捷地攀爬上来。 十人全部成功潜入！ 寨墙内，是一片相对安静的区域，堆放着一些杂物和草料。远处主营地方向，隐约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 “按计划，两人一组，分散行动！以火为号，制造混乱！一炷香后，无论得手与否，在此处汇合！”陈青压低声音，快速下令。 “是！”众人低应，迅速分成四组，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营寨的阴影中。 陈青则带着老牛，朝着记忆中粮草堆放的大致方向摸去。他的目标很明确，要么找到粮草库放火，要么……找到足够分量的敌人厮杀！ 两人在帐篷和木屋的阴影间快速穿行，避开零星的火光和巡逻队。陈青的感知开到最大，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异常。 突然，他脚步一顿，拉住老牛，闪身躲入一个帐篷的背面。 前方不远，一座比其他帐篷大了不少的牛皮大帐出现在眼前，帐外还插着一面秃鹫羽毛装饰的旗帜，门口有两名气息不弱的北莽甲士守卫。 “是‘秃鹫’百夫长的主帐！”老牛压低声音，带着一丝兴奋和紧张。 陈青目光闪烁。袭击主帐，风险极大，但收益也同样惊人！若能斩杀或者重创这名百夫长，对狼牙寨的打击是致命的！ 就在他权衡之际，大帐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身材高瘦、眼神阴鸷、头顶光秃秃的北莽军官走了出来，正是“秃鹫”！他似乎是出来巡视，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 陈青屏住呼吸，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 那秃鹫百夫长似乎并未发现异常，带着两名亲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机会！ 陈青眼中厉色一闪，对老牛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原地等待，自己则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尾随了上去。 秃鹫百夫长并未走远，只是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站定，似乎在观察各处的守备情况。两名亲卫一左一右站在他身后。 就是现在！ 陈青不再犹豫，体内《煞虎铁身》骤然运转，融会贯通的黑虎拳意与刀意交融，一股压抑已久的凶煞之气如同解开束缚的猛兽，轰然爆发！他整个人从阴影中扑出，速度快到极致，目标直指秃鹫的后心！ 环首刀无声无息地出鞘，刀锋在夜色下划出一道冰冷的死亡弧线！ 然而，那秃鹫百夫长能坐镇狼牙寨，绝非庸手！在陈青煞气爆发的瞬间，他嵴背一凉，心生警兆，想也不想，身体猛地向侧面一扭！ 嗤！ 刀锋擦着他的肋部掠过，带起一熘血花，并未能一击致命！ “敌袭！”秃鹫又惊又怒，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反手抽出了腰间的弯刀。那两名亲卫也反应过来，怒吼着挥刀砍向陈青！ 营地的宁静被瞬间打破！ “走水了！” “粮草库着火了！” “有敌人混进来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营寨的其他几个方向也响起了惊呼声和喊杀声！老牛、孙瘸子等人成功制造了混乱！ 但陈青这边，却陷入了险境！ 秃鹫百夫长肋下受伤，凶性大发，弯刀挥舞得如同狂风暴雨，招招狠辣，力量奇大，赫然是锻骨境中期的修为！那两名亲卫也是炼皮境巅峰的好手，配合默契，死死缠住陈青的左右。 铛铛铛！ 兵刃交击声如同爆豆般响起！陈青将黑虎刀法施展到极致，融入了煞虎铁身的惨烈与军中刀法的简洁，刀光翻飞，勉强抵挡住三人的围攻，但也被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与强敌激战，黑虎刀法熟练度+20】 【《煞虎铁身》受创，熟练度+15】 压力！巨大的压力！但这压力，也如同磨刀石，疯狂地磨砺着他的武技和意志！ 他眼神中的冰冷渐渐被炽热的战意取代。煞气在体内奔腾，与气血交融，带来阵阵刺痛，也带来更强大的力量！ “死！” 秃鹫百夫长久攻不下，越发焦躁，瞅准一个空档，弯刀带着全身力气，如同毒蛇出洞，直刺陈青心口！ 这一刀，快！狠！准！几乎封死了所有闪避空间！ 避无可避！ 陈青眼中凶光爆射，竟不闪不避，左臂猛地一横，用小臂硬生生迎向那刺来的刀尖！同时，右手环首刀如同奔雷，直劈对方面门！ 以伤换命！ 噗嗤！铛！ 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弯刀刺穿了陈青左臂的铁甲，深深扎入肉中，甚至碰到了那暗沉坚硬的臂骨！而陈青的环首刀，也被秃鹫百夫长在千钧一发之际偏头躲过，只削掉了他半只耳朵和一大块头皮，鲜血瞬间染红了他半边脸！ 剧痛传来，陈青却恍若未觉，右手刀势不收，变噼为扫，狠狠拍在秃鹫持刀的手腕上！ 卡嚓！ 腕骨碎裂！ 秃鹫惨叫一声，弯刀脱手！ 陈青得势不饶人，合身扑上，如同真正的恶虎，一头撞入对方怀中！额头狠狠砸在对方鼻梁上！ 砰！ 鼻梁塌陷，鲜血狂喷！ 秃鹫被撞得头晕眼花，陈青的右手已如铁钳般扼住了他的咽喉！ “呃……”秃鹫双眼凸出，拼命挣扎。 另外两名亲卫见状，亡魂大冒，拼命攻来想要救援。 陈青看也不看，扼住秃鹫咽喉的手臂猛地发力，将其整个人当成盾牌，向后猛地一抡！ 砰砰！ 两名亲卫的刀锋尽数砍在了秃鹫的后背上！ 卡嚓！ 喉骨碎裂声清晰可闻。 秃鹫百夫长身体一僵，眼神迅速黯澹下去。 【击杀北莽百夫长‘秃鹫’，获得大量气血与精纯煞气，《煞虎铁身》熟练度+60！黑虎刀法熟练度+55！】 磅礴的能量瞬间灌入体内！左臂的伤口在黑红煞气的缠绕下飞速蠕动、止血！消耗的气力瞬间补满，甚至更胜往昔！ 陈青豁然转身，看向那两名惊骇欲绝的亲卫，眼神中的煞气几乎凝成实质。 那两名亲卫被他一看，如同被洪荒凶兽盯上，吓得肝胆俱裂，转身就想跑。 陈青岂能让他们逃走脚步一踏，身影如电，环首刀带着凄冷的黑红光芒，如同索命的无常，瞬间掠过两人的脖颈。 两颗头颅冲天而起！ 【击杀……】 他站在三具尸体中间，浑身浴血，左臂还插着那柄弯刀，喘息着，环顾四周。 整个狼牙寨已经彻底乱套，火光四起，喊杀声、兵刃碰撞声、临死惨嚎声响成一片。前锋营的主力显然已经攻了进来，正在四处剿杀残敌。 任务，超额完成。 他伸手，握住插在左臂的弯刀刀柄，眉头微皱，猛地发力，将其硬生生拔了出来，带出一熘血珠。伤口处的黑红煞气立刻缠绕上去，开始修复。 他看向系统光幕，《煞虎铁身》和黑虎刀法的熟练度又涨了一截。 这磨刀石，效果不错。 他提着重又沾满鲜血的环首刀，走向汇合点。接下来，该收割剩下的“熟练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