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背着阳光的盛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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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说吗” 童磨软乎乎的问道，脚下却毫不留情地碾了碾。 被踩在雪地里的愈史郎已经四分五裂。 四肢早已分离了。 可他依旧没有屈服，紧咬嘴唇。 鬼的自愈能力让断裂的四肢开始试图重新生长。 可童磨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提着日轮刀轻轻一挑，刚长出一点的手臂残肢就被再次砍断。 “哎呀呀，还想长回来呀” 童磨他蹲下身，用刀尖挑起愈史郎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你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难看呀。只要告诉我珠世小姐的去向，我就给你个痛快，不好吗” 愈史郎的脸上满是血污，一只眼睛被血液糊住，另一只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童磨。 他想开口骂人，喉咙里却发不出声音。 刚才童磨踩碎他肋骨时，肋骨的碎片刺穿了他的气管，现在还没长回来，连完整说话都做不到了。 可他还是摇了摇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童磨的脸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唾沫落在童磨洁白的衣领上，像一朵血花的绽放。 童磨毫不在意地抬手用指尖擦掉血渍： “真是不识抬举哦。” 他站起身，目光落在愈史郎缓慢愈合的躯干上，没有丝毫犹豫，日轮刀再次挥下。 鲜血喷涌而出，溅在童磨的刀身上，很快被冻结成冰晶。 童磨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只是平静地等待着愈史郎下一次自愈，仿佛在重复一个无聊的步骤。 愈史郎的身体剧烈抽搐着，他几乎失去意识，可脑海里却始终浮现着珠世的身影 。 珠世大人还在跑，她一定能逃到安全的地方。 就这样，拖着。 就这样。 四肢反复断裂、生长，再被砍断。 童磨看着愈史郎恢复速度逐渐减慢直到几乎消失，却还不松口。 “算了。” 既然这小鬼不肯说，留着也只是浪费时间。 话音落下的瞬间，童磨挥刀，径直朝着愈史郎的脖颈劈去。 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怜悯。 刀刃划过的瞬间，愈史郎的头颅便与躯干分离开来，滚落在雪地里。 童磨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没过多久，愈史郎的四肢与躯干开始渐渐消散在空气里： “真是无趣。” 他收起日轮刀，转身朝着山林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但是童磨还是想再去找找。 毕竟，来都来了。 ...... 遥远的山林深处，正在奔跑的珠世突然停下脚步，胸口传来一阵莫名的剧痛，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永远失去了。 她回头望向木屋群的方向： “愈史郎…… ” 话音落下的瞬间，珠世感觉自己与愈史郎的联系彻底失去了。 愈史郎…… 不在了。 珠世停顿了一下。 寒风卷着雪粒吹在脸上，她想转身回去，想看看愈史郎最后停留的地方。 可双脚刚动了一下，理智就猛地拉回了她 ，不能回去。 愈史郎用生命为她争取的时间，不是让她回去送死的。 她不能停下。 这一切从来都不是选择题。 不是 “要不要活下去”，而是 “必须活下去”；不是 “要不要复仇”，而是 “唯有活下去，才能复仇”。 愈史郎的死，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珠世缓缓转过身，不再看木屋群的方向，目光投向山林深处。 愈史郎的死，阿杏一家的出事，还有无数被无惨变成鬼、又被无惨肆意摧残的生命…… 这所有的罪恶，最终都要归于那个罪魁祸首，归于鬼王无惨。 是无惨，创造了鬼；是无惨，让无数无辜的人失去家园与生命；是无惨，让她和愈史郎这样的鬼，永远活在痛苦与挣扎里。 “杀掉无惨。” 珠世在心里默念， “一定要杀掉无惨。” 这不仅是为了愈史郎，更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所有被无惨伤害的人。 所有的悲痛与仇恨都将化作前行的力量。 珠世会更坚定，会变得更强，直到无惨死亡的来临。 ...... 三年又三年，十年过去了。 （别问为什么三年又三年是十年，问就是顺口。） 当年覆盖着木屋群的残雪早已化了又积，积了又化，连愈史郎牺牲的痕迹都被岁月彻底抹去，只在珠世的记忆里留下。 而在另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凛冽的风正卷着落叶，掠过一道矫健的身影。 “喝！” 日轮刀在阿杏手中如臂使指，将面前半人粗的树干拦腰斩断。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树汁顺着切口缓缓渗出。 她收刀而立，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眼神却异常明亮，没有了十年前的怯懦与迷茫，只剩下被时光打磨出的锐利与坚定。 十年前，千夏就把她的那把红色日轮刀送给了阿杏。 十年间，阿杏从未停下过训练。 从最初连握刀都不稳，到如今能轻松劈开坚硬的树干。 从全集中呼吸坚持不过一刻钟，到现在已经达到了全集中呼吸常中。 无需刻意催动，呼吸与身体动作自然融合，哪怕在休息时，也能维持全集中的状态。 “唉……” 一旁的岩石上，戴着斗笠的千夏轻轻叹了口气。 天赋不太行，只剩下努力了。 千夏有点没有把握诶。 就阿杏这样，能不能帮助她捣毁整个鬼杀队呢。 这十年，她看得分明。 阿杏没有天赋，连基础的呼吸法领悟都比旁人慢半拍。 根骨是不错的，手臂的爆发力、身体的耐受力，都远超普通剑士，就是悟性却差了些。 “千夏姐姐。” 阿杏擦完刀，转身看向了千夏。 “是时候了，你可以出山了。” “嗯” 阿杏猛地愣住，手里的布帛差点滑落。 千夏从岩石上站起身： “拿着日轮刀在街上走着，时间长了，会有鬼杀队的人来找你的。” 她顿了顿，看着阿杏眼底的迷茫，又补充道： “你带着日轮刀，身上又有练过呼吸法的气息，他们很快就会注意到你。加入他们，伪装斩鬼人的后代，然后完成复仇。” “可我…… 万一遇到他，我还是打不过……” “炎之呼吸的所有招式我都教给你了。” 千夏打断她的话， “炎克寒，这是天生的克制。剩下的，不是靠我教，是靠你在实战里悟。” “而且，打不过的话，难道你就不复仇了吗” “我知道了，千夏姐姐。我会混入鬼杀队的。” “嗯，就这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