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精神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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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桀桀桀桀……新鲜的……灵魂……” “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好冷……好冷啊……” “杀！杀！杀！把你的骨头一根根拆下来！把你的眼珠挖出来当弹珠！” “吃了你……吃了你……吃了你……” 四面八方，那些囚室里的“邻居”们，那一双双充满了恶意、戏谑、贪婪与饥渴的眼神，化作了一根根无形的精神毒刺，从四面八方，狠狠扎进了叶童的大脑皮层！ 一瞬间，他的眼前天旋地转！ 视线中的金属囚室开始扭曲、融化！墙壁上渗出粘稠的血液，地板下伸出无数惨白的手臂，天花板上，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正在对他无声地尖啸！ “啊！” 叶童抱着头，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吼！ 脑袋像是要被活生生撕裂开来！无数混乱的思绪、负面的情绪、疯狂的呓语，如同决堤的洪水，在他精神世界里横冲直撞，要将他本身的意识彻底冲垮、淹没！ 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有两根烧红的钢钎，正在被人用铁锤一点点地，往里砸！ “砰！” 他一头撞在冰冷的囚室墙壁上，剧烈的疼痛让他获得了一丝短暂的清醒，但下一秒，更加汹涌的精神污染洪流，便再次将他吞没！ 他抱着头，在光滑冰冷的合金地板上翻滚，蜷缩，像一只被扔进滚油里的虾米。 “我靠！这帮疯子是不用睡觉的吗！” “龙战！你个老王八蛋！这是训练你他妈是想直接弄死我吧！” “酷刑！这他妈就是酷刑！” “必须出去！老子要出去！” 叶童龇着牙，双眼布满血丝。 他试图调动自己那已经变得如同涓涓细流的精神力，去抵御、去屏蔽这些无孔不入的噪音。 然而，在这海楼石构成的囚笼里，他的精神力就像是被打湿的棉花，沉重、晦涩，根本无法凝聚成有效的屏障。别说对抗这来自四面八方的意志攻击，就连最简单的集中精神，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每一次尝试，都像是用一滴水，去对抗一场海啸。 徒劳，且可笑。 …… 地下三百米，黑牢监控中心。 这里的光线，与囚室走廊一样惨白，但却摆满了最尖端的维生与监控设备。 数十块巨大的屏幕上，正实时显示着每一间囚室的画面，以及囚犯的生命体征。 最中央的那块屏幕上，正是叶童在囚室里痛苦翻滚的狼狈模样。 他剧烈起伏的精神波动曲线，在屏幕上形成了一道道刺眼的，濒临崩溃的红色警报。 一名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的研究员，看着那份数据，眉头紧锁。 “总教官。” 他走到旁边一个正端着茶杯，闭目养神的身影旁，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担忧。 “叶童的精神波动已经超出了安全阈值的百分之三十，脑电波活动极度紊乱。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对他的精神核心，造成不可逆的永久性损伤。” 龙战没有睁眼。 他只是将手中的青瓷茶杯凑到嘴边，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将那氤氲的热气吹散。 然后，他才喝了一口茶，将滚烫的茶水咽下。 他淡淡开口，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任何波澜。 “不将他逼到真正的极限。” “那头沉睡在他身体里的‘狮子’，是不会真正醒来的。” 龙战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倒映着屏幕上叶童挣扎的身影。 只有那紧握着茶杯，指节微微发白的手，暴露了他内心深处，那不易察觉的紧张。 用龙国未来的希望，去赌一个真正“王”的诞生。 赢，则龙国未来五十年，屹立不倒。 输…… 则他龙战，万死莫辞。 …… 囚室里。 叶童已经放弃了无谓的抵抗。 他靠在墙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浸透了他的衣服，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睡觉是不可能了。 他甚至怀疑，再在这里待上一个小时，自己就会被这永无止境的精神折磨彻底同化，变成和外面那群疯子一样的存在。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龙战离开时，留下的那句话。 “让这里所有的犯人，全部安静下来。” “安静……” “安静你个头啊！！” 叶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双目赤红，冲着四周的透明囚室，发出一声积攒了所有烦躁与怒火的咆哮！ 既然无法防御，那就进攻！ 他想起了在日内瓦，对战加百列时，那股从灵魂深处爆发出的，君临天下的恐怖意志！ 对！ 就是那个！ “霸者意志”！ 他要用那股力量，把这些吵闹的苍蝇，全部碾碎！ 叶童双腿分开，稳稳站定，他闭上眼睛，开始模仿、回忆在日内瓦时的感觉。 那种愤怒，那种要将一切阻碍都撕碎的决心！ “出来！” 他憋红了脸，额角的青筋一根根暴起，用尽全身的力气，试图去调动、去引爆那股沉睡在自己精神之海深处的力量！ 然而。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股霸道绝伦的力量，就像一头怎么也叫不醒的倔驴，纹丝不动，对他声嘶力竭的呼唤，毫无反应。 反而因为他强行调动精神，那原本就剧痛欲裂的脑袋，“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眼前一黑。 无数金星乱冒。 他双腿一软，差点直接晕厥过去。 就在他意识最模糊，精神防线最薄弱的瞬间。 一声充满了轻蔑与不屑的尖锐嘲讽，如同淬毒的钢针，精准地，直接扎进了他的脑海深处！ “没用的废物！” 是那个最开始对他发动精神攻击，笑声如同指甲刮玻璃的干瘦囚犯！ 这声嘲讽，反而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叶童踉跄着后退两步，靠在墙上，剧烈地喘息着，涣散的眼神，重新聚焦。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 不对！ 单纯的烦躁和愤怒……根本不行！ 在日内瓦，他不是因为愤怒而爆发。 他看着加百列的光矛，刺向他身后的顾朵儿…… 是为了守护！ 是为了守护那份不容许任何人触碰的，最重要的东西，而燃起的，真正的“决心”！ 叶童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他缓缓闭上眼睛，不再去理会耳边那些疯狂的噪音。 他的意识，开始下沉，下沉…… 回到了日内瓦的那个夜晚。 回到了那片雷光闪烁的废墟之上。 他看见了那个挡在自己身前，明明害怕得浑身发抖，却依旧张开双臂，试图用自己那娇小的身躯，去阻挡神明之罚的女孩。 顾朵儿。 那个会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脸红。 那个会在自己疲惫时，安静地靠在自己肩膀上。 那个永远无条件相信自己，看穿了自己所有伪装的女孩。 一股难以言喻的，滚烫的情绪，从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猛地升腾而起！ 那不是愤怒。 那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霸道的……意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