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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哥毛哥被海虎“击败”的消息，以超越亚空间风暴的速度，在新道兽人各个部落间疯狂蔓延。 没有通过正式的通讯，而是经由waaagh!!力场本身那神秘的联系，在每个兽人小子的灵魂深处投下了一道沉重而屈辱的阴影。 “搞哥……毛哥……被那个蓝皮虾米……打‘醒’了！” “俺听说，搞哥的脑壳被捶得凹了进去，毛哥的牙飞得到处都是！” “不是打死，是打‘败’！比打死还丢脸！他们不waaagh!!了，他们……他们‘思考’了！” “都是碎骨那老家伙的错！他的那些‘叽叽歪歪’惹毛了真正够劲的硬茬子，连俺们的神都顶不住！” 流言在营地、在废铁堆积场、在生锈的舰船走廊里发酵。 对于少数真正踏入“亮蓝新道”，追求力量境界的兽人武者而言，这消息带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迷茫——神，原来也会被打得“开窍” 那他们追求的“境界”尽头，到底是什么而对于绝大多数普通兽人小子而言，这消息带来的则是更直接、更原始的信仰崩塌和愤怒。 兽人的力量，根植于那集体无意识般的waaagh!!力场，根植于对搞哥毛哥无脑冲锋、永不停歇的战争狂想的绝对信奉。 如今，这信仰的基石被动摇了。神明不再是无敌的象征，他们被一个“虾米”用最纯粹的力量“教育”了。 许多小子开始变得迟疑，战斗时的咆哮不再那么响亮，挥砍也不再那么一往无前。 原本如同汹涌潮水般凝实的waaagh!!力场，此刻变得稀薄而紊乱，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力量在其中起伏不定，难以汇聚。 一些依赖力场维持的粗糙科技造物甚至开始出现故障，引擎熄火，武器卡壳，整个新道兽人的势力范围内，都弥漫着一种不安的躁动。 在这片信仰崩塌的余震中，一股积蓄已久的黑暗浪潮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以战争老大“屠夫”嘎兹卡为首的传统派势力，一直对碎骨悟者那套“境界”、“单挑”、“思考”的哲学嗤之以鼻。 在嘎兹卡看来，那纯粹是让小子们变得软弱的毒药，是背离了兽人真正“搞毛”精髓的异端。 如今，神明的“受辱”更是被他完美地归咎于碎骨悟者——正是这老家伙的“哲学”引来了那个怪物，并且让搞哥毛哥在关键时刻“不够waaagh!!”了。 “听俺说！小子们！”嘎兹卡站在一辆巨大的、布满尖刺的破烂坦克上，挥舞着他那标志性的、沾满干涸血污的动力爪，对着下方聚集的、眼中燃烧着不满和暴戾的兽人们咆哮。 嘎兹卡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在摩擦，充满了原始的破坏欲。“看看周围！小子们变得像屁精一样疑神疑鬼！waaagh!!的力量在消失！这都是谁的错是碎骨悟者！那个老糊涂虫！他的‘道’，他的‘境界’，就是狗屁！他让俺们忘记了兽人真正的力量——砸！抢！烧！waaagh!!在一起，把眼前的一切都拆个稀巴烂！” “碎骨老儿必须负责！他用他那套软绵绵的东西玷污了搞毛的意志！”一个狂热的小子挥舞着砍刀呼应。 “对！干掉他！让一切回到正轨！大搞！大waaagh!!！” 愤怒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嘎兹卡满意地看着这群被煽动起来的暴徒，动力爪指向远方那标志性的、相对“整洁”甚至带着一丝异样“禅意”的先知营地。“跟俺走！用最waaagh!!的方式，告诉那个老家伙，啥才是兽人该走的道！” 叛乱，如同燎原的野火，骤然爆发。 嘎兹卡率领着他忠诚的、崇尚最原始暴力的“碎颅者”部落，联合了众多对现状不满的战争头目和他们的小子，如同一条污秽的钢铁洪流，朝着碎骨悟者的大本营——一座建立在巨大星舰残骸之上、被称为“沉思之地”的营地——发起了凶猛的突袭。 “沉思之地”并非毫无防备，但它的防御更多是基于对“亮蓝新道”理念认同者的自觉维护，而非严密的军事工事。 当嘎兹卡的叛乱大军如同嗜血的蝗虫般涌来时，营地外围的警戒很快就被摧枯拉朽般地粉碎。 战斗在星舰残骸的各个角落爆发。崇尚境界的“新道”武者们，试图以更精妙的战斗技巧和对于力量的控制来应对敌人，他们口中呼喝着对“道”的理解，招式间带着一种不同于普通兽人的、凝练的waaagh!!能量。 然而，在嘎兹卡大军那纯粹依靠数量、疯狂和毁灭欲望的潮水攻势下，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单薄。叛乱者的数量太多了，而且他们的疯狂因为信仰的“回归”而变本加厉。 碎骨悟者站在营地中央那相对开阔的、原本用于冥想和切磋的广场上。他年迈的身影在四周冲天而起的火光和爆炸声中，显得异常孤独。 碎骨悟者手中握着一把磨损严重但依旧锋利的砍刀，眼神复杂地看着周围陷入混乱和血腥的战场。他能感觉到，那曾经指引他方向的、属于搞哥毛哥的“狂想”正在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源于兽人本能的混沌与暴虐。 “嘎兹卡！” 碎骨悟者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带着一种疲惫的威严。“停下这无意义的杀戮！力量的本质在于对自身的超越，而非对同族的屠戮！真正的‘够劲’，是在一对一的战斗中领悟的‘真谛’！” “真谛呸！”嘎兹卡庞大的身影从混乱中大步走出，动力爪上滴落着不知是机油还是鲜血的混合物。 “老家伙，你的‘真谛’就是狗屁！看看你周围！你的‘道’带来了什么软弱！分裂！还有神明的耻辱！waaagh!!的真谛，就是一起上！把看不顺眼的一切都碾碎！” 嘎兹卡咆哮着，根本不给碎骨悟者更多辩解的机会。“小子们！跟俺一起上！拆了这个老骨头的‘沉思’之地！让他和他的‘道’一起见鬼去吧！” 随着嘎兹卡的怒吼，他身边最精锐的亲卫队——一群装备着重型装甲、如同移动堡垒般的兽人老大和 nob （大只佬，绿皮社会中那些体型更大、社会地位更高的成员）——如同脱缰的疯狗，朝着碎骨悟者猛扑过去。 这些兽人没有任何章法，只有最纯粹的力量和毁灭欲望，动力斧、链锯剑、大棒……各种重型武器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四面八方笼罩了年迈的先知。 碎骨悟者叹息一声，他知道，言语在此刻已然无用。他必须战斗，为了自己的理念，也为了这最后一丝尊严。 老先知动了。他的动作依旧带着一种历经磨砺后沉淀下来的精准与效率。 磨损的砍刀在碎骨悟者手中仿佛活了过来，划出一道道幽蓝色的轨迹（那是他融合了自身waaagh!!与“亮蓝新道”理解后产生的独特力量色彩）。 碎骨悟者并不与敌人的重型武器硬碰硬，而是以巧妙到毫厘的身法和角度，格挡、卸力、闪避，同时砍刀如同毒蛇般寻隙而入，精准地切割在敌人装甲的薄弱处、关节的连接点。 一名nob挥舞着巨大的动力斧狂劈而下，碎骨悟者侧身避开，砍刀顺势在其手臂关节处一划，沉重的动力斧连同半条手臂便耷拉下来。 另一个老大挺着链锯剑直刺，碎骨悟者手腕一抖，砍刀贴着链锯剑的侧面滑入，直接削断了对方的手指。 碎骨悟者一边战斗，一边依旧试图阐述，声音在激烈的金铁交鸣中时断时续：“看……看清楚……力量的流动……控制……而非……盲目……挥霍……这才是……通向更强……之路……” 碎骨悟者的每一击都充满了“技”的极致，展现着他对力量境界的理解。短时间内，他竟然凭借一己之力，挡住了嘎兹卡亲卫队的围攻，脚下倒下了数具庞大的尸体。 然而，岁月不饶人，寡不敌众更是冰冷的现实。 碎骨悟者毕竟年迈，长时间的激烈战斗开始消耗他本就不多的体力。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呼吸也变得粗重。 更重要的是，他内心的那丝悲凉与无奈，正在侵蚀他的战意。他看到的，是无数曾聆听他教诲的小子，如今在自相残杀；他感受到的，是那曾经让他看到一丝不同可能的waaagh!!力场，正滑向彻底无序的深渊。 “老家伙！没力气了吧！”嘎兹卡看准了一个机会，趁着碎骨悟者格开一柄大锤的瞬间，他那巨大的、轰鸣着的动力爪，带着碾碎一切的恐怖威势，从侧面猛地掏向老先知的胸膛！ 碎骨悟者勉力回刀格挡。 “锵——！” 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响起。老先知那饱经风霜的砍刀，终于在动力爪无可匹敌的蛮力下，从中断裂！碎裂的刀片四处飞溅。 空门大开！ 嘎兹卡脸上露出残忍而得意的笑容，动力爪毫不停滞，狠狠地掏入了碎骨悟者的胸膛！ “噗嗤——！” 骨骼碎裂，肌肉撕裂的声音令人牙酸。碎骨悟者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他被动力爪贯穿，整个人被嘎兹卡狂暴的力量挑在了半空中。 鲜血，沿着动力爪的齿锋汩汩流下，滴落在布满灰尘和碎铁的地面上。 碎骨悟者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扫过嘎兹卡那狰狞的脸，扫过周围仍在疯狂厮杀、火光冲天的营地，扫过这片他试图引导走向另一条道路，却最终因根基动摇而彻底失控的族群。 他张了张嘴，鲜血从嘴角溢出，最终，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几乎被战场的喧嚣淹没： “境界……还是……未够啊……” 这声低语，包含了他一生的追求、顿悟、挣扎，以及最终的遗憾。他看到了更高的山峰，试图带领族人攀登，却最终发现，山脚下的根基，远比他所想的更为……顽固和混沌。 嘎兹卡狂暴地将动力爪抽出，碎骨悟者残破的躯体如同破布娃娃般摔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埃。 “老家伙终于闭嘴了！”嘎兹卡高举着沾满鲜血和内脏碎片的动力爪，向着战场咆哮，“现在！让真正的waaagh!!开始吧！” 先知的陨落，并未带来清醒，反而如同卸下了最后的枷锁，让新道兽人彻底滑向了更加疯狂、更加混乱的内战深渊。 碎骨悟者的理念，如同他临终的低语，消散在硝烟与血腥之中，只留下一地狼藉，和一个失去了方向、在纯粹破坏中寻找自我的混乱种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