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金銮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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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则页”的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霸道。 整个金銮殿像是被扣进了一个无形的琉璃罩子里,外面喊杀震天,里面却死寂得能听见烛火摇曳的噼啪声。三皇子保持着挥剑劈砍的姿势僵在原地,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里面全是血丝和不敢置信的惊骇。他那些如狼似虎的亲卫,也一个个成了造型各异的雕塑,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看着颇为滑稽。 只有我,靠着冰冷的龙椅背,大口喘着气,喉咙里全是铁锈味。脑袋里跟有千万根针在扎,眼前阵阵发黑。强行催动这玩意儿,代价不小,感觉神魂都快被抽干了,比跟魔皇瞪眼那会儿还虚。 一炷香……妈的,这香烧得也太慢了。 我艰难地挪动视线,扫过殿内那些同样被“定”住的老臣。他们脸上的惊恐还没褪去,眼神里却多了点别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比如我这个突然冒出来、还能让时间(在他们看来)停止的“妖女”。 懒得理会他们。 我的目光最终落在怀里那卷硬邦邦的东西上。刚才情急之下从龙椅暗格里摸出来的,触手冰凉,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心悸的威压。用指甲挑开明黄丝绸的一角,借着摇曳的烛光,瞥见了里面熟悉的字迹和……那方鲜红的传国玉玺印! 果然是遗诏!老皇帝死前留下的真正后手! 我心脏猛地一跳。老家伙藏得可真深!这诏书的内容…… 没时间细看,外面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骚动。不再是混乱的厮杀,而是整齐划一、带着铁血煞气的脚步声,以及兵甲碰撞的铿锵之声。是北疆铁骑!夜无珩的人到了! 紧接着,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撞开!不是暴力破开,像是某种力量强行撕开了“法则页”形成的禁锢领域的一角。 夜无珩一身玄甲,染着血,带着一身浓得化不开的硝烟和血腥气,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队眼神锐利、煞气冲天的亲卫。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在龙椅旁、脸色惨白如鬼的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目光扫过殿内这诡异的“定格”画面,最后落在我怀里露出半截的明黄卷轴上。 他没有丝毫意外,仿佛早就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时间到了。”他淡淡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感觉到指尖夹着的那张“法则页”轻轻一颤,上面流转的光芒如同潮水般褪去,变得黯淡无光。同时,那股笼罩大殿的无形枷锁骤然消失! “呃啊!” “砰!” 停滞的时间重新流动! 三皇子那凝聚了全身力气的一剑因为惯性狠狠劈下,却砍在了空处,强大的反震力让他踉跄几步,差点摔倒。他那些亲卫也收势不及,互相撞作一团,狼狈不堪。 而恢复了行动能力的几个老臣,则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夜无珩和他身后那些煞神般的亲兵,又看看我,以及我怀里那卷东西,一时间噤若寒蝉。 “皇叔!”三皇子稳住身形,看到夜无珩,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他仍强自镇定,剑指着我,嘶声道:“是她!是这个妖女!她用了妖法!她还偷了父皇的遗诏!皇叔,快将她拿下!” 夜无珩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我看着他深邃无波的眼眸,又瞥了一眼旁边状若疯狂的三皇子,心里冷笑。这男人,来得可真是时候。 我没犹豫,将怀里那卷带着我体温的遗诏,放到了他沾着血迹和尘土的玄甲手套上。 他接过,看都没看,直接当众展开。 明黄的绢布,熟悉的笔迹,传国玉玺的朱红大印刺眼夺目。 夜无珩的目光在诏书上扫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用他那特有的、冷冽平缓的语调,清晰地念出了上面的内容: “……朕崩之后,皇四子夜宸,人品贵重,深肖朕躬,着继朕登基,即皇帝位。特命摄政王夜无珩,尽心辅弼,赞理政务……钦此。” 皇四子夜宸那个今年才四岁、生母早逝、在宫里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小豆丁 殿内一片死寂。 三皇子如遭雷击,猛地后退几步,疯狂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父皇怎么会传位给那个奶娃娃!假的!这诏书是假的!是你!是你们合谋篡改的!”他状若癫狂,挥舞着长剑就要冲上来。 “拿下。”夜无珩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身后两名亲卫如闪电般出手,干净利落地卸掉了三皇子的兵器,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夜无珩!你狼子野心!你不得好死!这天下应该是我的!我的——!”三皇子被拖出去时,那绝望而不甘的咆哮声回荡在大殿里,渐渐远去。 夜无珩仿佛没听见,他合上诏书,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 “你做得很好。”他说道,语气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别的。 我扯了扯嘴角,想回一句“过奖”,却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妈的,这次真是亏大了。 预想中的冰冷地面没有到来,而是落入了一个带着血腥气和冷硬玄甲的怀抱。 夜无珩打横抱起了我。 我勉强睁开眼,看到他线条冷硬的下颌。他抱着我,转身,面对着殿内那些噤若寒蝉的臣子和他的亲卫,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传遍了刚刚经历血洗的金銮殿: “先帝遗诏在此,众卿……可有异议” 殿内寂静无声。 他顿了顿,抱着我的手臂稳如磐石,继续道,石破天惊: “本王,暂摄朝政。待新帝成年,自当归还。” “至于这龙椅……” 他抱着我,从那张象征着至高权力的龙椅前,一步一步,稳稳地走过,甚至没有侧头看一眼。 “本王,不坐。” 声音落下,他抱着我,径直走出了这片刚刚经历过权力更迭、血迹未干的金銮殿。 殿外,天光微亮,映照着他玄甲上的血迹,也映照着我苍白疲惫的脸。 我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沉稳却冰冷的心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男人……他到底想要什么 不坐龙椅的摄政王 呵,信你才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