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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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放学铃声响起，老师刚走出教室。 姜时愿就迅速将课本塞进书包，右手拎起琴盒站了起来。她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已经排练过无数遍。 “岁岁，你今天有事吗”杨灿灿好奇地问，手指还停在刚合上的课本上。开学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姜时愿收拾东西这么利索——平时她总是慢条斯理地整理每一本书，确保琴谱摆放整齐才会离开。 姜时愿的目光已经越过教室窗户，看见林小满在走廊上冲她疯狂挥手。那丫头连书包都没背，手里只捧着周末作业，看样子是直接从她们班冲过来的。 “小满约我去小卖部，”她单肩背起琴盒，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轻快，“说要去抢草莓牛奶。下周见！” “快点快点！再晚小卖部的草莓牛奶就要卖完了！”林小满的声音在走廊上回荡。 姜时愿被她拽得一个踉跄，书包都没来得及完全拉上，只能一边小跑一边单手整理。“你慢点......”她无奈地叹气，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两个女孩一路小跑穿过教学楼，姜时愿的琴盒在身侧轻轻晃动。初夏的阳光透过香樟树叶的缝隙洒在她们身上，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推门进小卖部，空调冷气扑面而来。林小满熟练地拉开玻璃门，伸手去拿最后一盒草莓牛奶，结果另一只手也同时搭在了盒子上。 “啊，不好意——”林小满下意识抬头，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 李云明正挑眉看着她，嘴角挂着惯常的懒散笑意：“林小满，抢我牛奶” “明明是我先拿到的！”林小满立刻瞪大眼睛，手指紧紧攥住牛奶盒不肯松手。 姜时愿站在几步外的货架前，刚找到常吃的草莓味软糖，就被这突如其来的争执吸引了注意力。她转头看去，发现林小满和李云明像两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僵持不下，而李云明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 “可我也想要啊。”李云明故意晃了晃牛奶盒，“要不，猜拳” “幼不幼稚！”林小满气鼓鼓地瞪他，却还是伸出了拳头。 “石头剪刀布！” “哈哈我赢了！” “三局两胜懂不懂！” 姜时愿无奈地摇头，目光不经意扫过冰柜另一侧，突然顿住了。王俊凯正站在饮料货架前，修长的手指搭在一瓶矿泉水上。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她，微微怔了下，随即冲她点了点头。 阳光透过小卖部的玻璃窗洒进来，落在他侧脸上，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穿着校服整个人干净又清爽。 林小满和李云明还在为草莓牛奶“争执”，最终以李云明妥协告终，但他顺手从冰柜里拿了盒巧克力牛奶塞给林小满：“行吧，换这个。” 林小满撇嘴：“谁要跟你换啊！”但还是接了过来。 李云明笑着看向姜时愿：“姜同学，喝什么我请客。” 姜时愿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买。” 她晃了晃手里的草莓软糖和矿泉水。 “别客气啊，上次多亏你指路，不然我们肯定被堵在楼梯口了。”李云明说着。“老苏的课迟到才可怕。” 王俊凯走了过来，把矿泉水放在收银台上，看了李云明一眼：“你又乱请客” 李云明耸肩：“这叫知恩图报。” 姜时愿还没来得及推辞，王俊凯已经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草莓糖和矿泉水，和自己的那瓶一起放在收银台上：“一起结。” “哎，你这人——”李云明刚要抗议，王俊凯已经扫码付了款。 “上次是我要躲粉丝，应该我请。”王俊凯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他把草莓糖和矿泉水递给姜时愿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像一片羽毛轻轻掠过。 姜时愿耳尖一热，低声道谢。 “你们待会儿去哪”林小满咬着吸管问，眼睛在三人之间来回转动。 “图书馆，”王俊凯说，目光落在姜时愿的琴盒上，上面贴着一个熊猫贴纸，跟她的微信头像一模一样。“等学校人少了之后我再离开。” 姜时愿突然想起什么：“今天周五，图书馆五点就关门……”她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经常去图书馆的事实。 王俊凯和李云明面面相觑显然没注意这个细节，“啊” “你们可以去音乐教室，”她听见自己说，“周五晚上没人。” 说完这句话，姜时愿立刻后悔了。这听起来像是...邀请她的耳尖开始发烫，赶紧补充道：“我是说，如果你需要地方等经纪人来接的话……” 王俊凯笑了，他笑起来时虎牙会露出来一点，带着几分少年气的俏皮：“谢谢。”他声音很轻，像是只说给她一个人听。 李云明突然凑近林小满：“喂，你周末打不打游戏新赛季开了。” “当然打！”林小满立刻被带偏了话题，“我新抽到的皮肤还没用。” 姜时愿看着两人热火朝天地讨论游戏，不自觉地抿了抿唇。 “经纪人还有一个小时到。”他收起手机，抬头看向姜时愿，“音乐教室……真的可以借我用一下吗” 林小满突然插话：“岁岁！我妈妈发消息过来了，她快到学校门口了。我们得走了。”林小满家和姜时愿家很近，她们父母认识多年，从小都是互相来接彼此家的孩子。 姜时愿从书包侧边拿出音乐教室的钥匙递给王俊凯，“钥匙给你，下周直接给小满就可以了。” 王俊凯接过那把钥匙——银色的，有些旧了，上面挂着一个很小的熊猫挂坠，和她琴盒上的贴纸如出一辙。“谢谢，我会好好保管的。” “不客气。”她轻声回答，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那条黑色手绳松松地挂着，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 林小满走之前看向李云明：“记得周末上线。” “知道了。” 姜时愿看了王俊凯一眼，“记得锁门。” “放心。”他晃了晃钥匙，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没想到姜时愿会把钥匙借给你，”李云明看着王俊凯手里的钥匙，挑了挑眉，“她平时可是连琴盒都不让别人碰的。” 王俊凯将钥匙收进掌心，金属的凉意贴着皮肤。熊猫挂坠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憨态可掬的模样让他想起姜时愿低头时微微泛红的耳尖。 两人穿过安静的走廊，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音乐教室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