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接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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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缓缓流淌在宿舍的木质窗框上。姜时愿最后检查了一遍房间，离开了生活一个月的宿舍。 行李箱的滚轮在石板路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她回头望了一眼音乐学院哥特式的尖顶，九月的风带着多瑙河的水汽拂过她的发梢。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小满发来的消息： “江北机场t3，我和李云明举着超大欢迎牌等你！” 飞机穿过云层，姜时愿靠着舷窗，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背包里的推荐信。十二月的茱莉亚预选赛像一颗遥远的星辰，而此刻她更想念重庆火锅翻滚的红油，和父亲糖醋排骨的甜香。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已经抵达重庆江北国际机场......” 江北机场的到达大厅人头攒动，姜时愿推着行李车走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最醒目的接机牌——李云明高举着一块荧光粉色的牌子，上面用夸张的艺术字写着“欢迎岁岁回家！”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提琴图案。 “岁岁！这里！”林小满从李云明身后蹦出来，手里挥舞着一束向日葵。 林小满的丸子头随着她的动作欢快地跳跃，发梢上别着的草莓发夹在机场灯光下闪闪发亮。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向日葵的花瓣擦过姜时愿的脸颊，带着阳光晒过的温暖气息。 “想死你啦！”林小满一把抱住姜时愿，洗发水的蜜桃香扑面而来。 李云明拖着夸张的欢迎牌挤过来，另一只手变魔术似的从背后掏出一杯奶茶：“特制芋泥波波，三分糖去冰，你最爱的那家店排了半小时队呢！” 姜时愿接过奶茶，吸管戳破塑封的瞬间，熟悉的甜香让她眼眶发热。她低头猛吸一口，珍珠q弹的口感在齿间跳跃，久违的味道让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慢点喝，又没人跟你抢。”李云明笑着接过她的行李箱。 出租车穿过嘉陵江大桥时，夕阳正把江面染成金红色。姜时愿摇下车窗，潮湿的江风裹着火锅底料的香气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是记忆里重庆的味道。 “叔叔阿姨肯定准备了一大桌菜，”林小满掰着手指数，“糖醋排骨、辣子鸡、水煮鱼……” 到了小区门口，作为三人中的男性担当，李云明义不容辞的扛下行李箱的重任。 姜时愿刚掏出钥匙，门就“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林文茵系着碎花围裙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锅铲，发梢沾着些许面粉。 “可算回来了！”她一把将女儿搂进怀里，姜时愿闻到妈妈身上熟悉的面粉香和淡淡的桂花味。 林文茵的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两下，才转向后面的两个孩子：“小满又长高了！云明这孩子怎么瘦了快进来，糖醋排骨刚出锅。” 客厅里飘着浓郁的酸甜香气，姜明远正从厨房端出一盘金黄油亮的排骨，酱汁在瓷盘边缘微微颤动。 他第一时间捕捉到女儿的身影：“岁岁，手腕还疼不疼我托同事从北京带了特制的膏药。” 李云明吸了吸鼻子，夸张地做了个陶醉的表情：“叔叔的手艺绝了！我在门口就闻到香味了！” 林小满蹦跳着钻进厨房：“阿姨我来帮您端菜！” 餐桌上的白瓷碗冒着袅袅热气，糖醋排骨琥珀色的酱汁在灯光下晶莹透亮。 姜时愿夹起一块，酥脆的外壳在齿间发出“咔嚓”轻响，酸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绽放。 “慢点吃，”林文茵又往女儿碗里添了勺排骨，“坐这么久飞机肯定饿坏了。”她转向李云明，“云明尝尝这个水煮鱼，特意少放了辣椒。” 李云明正被辣得直吸气，闻言连连摆手：“阿姨我没事，重庆人不怕辣！”说着又夹起一片鱼肉，结果被花椒麻得直眨眼睛。 林小满舀了碗醪糟汤圆，桂花蜜的甜香混着酒酿的微酸在空气中弥漫。“叔叔这个汤圆馅太绝了！”她咬开软糯的外皮，黑芝麻馅缓缓流出。 窗外的夜色渐浓，餐桌上的说笑声与碗筷碰撞声交织在一起。 姜时愿捧着碗热汤，看着父母和好友被灯光温柔笼罩的侧脸，突然觉得十二月的茱莉亚预选赛似乎也没那么遥远了。 没过几天，重庆八中就开学了。又一个午间休息。 阳光透过纱帘，在音乐教室的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姜时愿正低头整理乐谱，纸张的沙沙声与窗外蝉鸣交织在一起。 “岁岁！你看李云明这个笨蛋！”林小满气鼓鼓地冲进来，马尾辫因为奔跑而微微散乱，手里举着一本被涂鸦的英语笔记。 李云明嬉皮笑脸地跟在后头，校服领口歪到一边：“不就画了个小乌龟嘛，你上次还在我物理书上画美少女战士呢！” 王俊凯最后一个走进来，反手带上门。他今天没穿校服外套，只套了件简单的白t恤，锁骨处隐约可见昨天练舞留下的膏药痕迹。 他习以为常地绕过打闹的两人，在钢琴凳上坐下，将手里带的东西递给姜时愿，“长沙带回来的桂花糕很好吃。” 李云明转身一把按住王俊凯的肩膀，“你今天跟老班请假是不是要去拍戏了我听见你说什么机票的事。” 风吹落一张乐谱。王俊凯弯腰帮她捡起，抬头时睫毛在阳光下近乎透明：“嗯，过几天《我们的少年时代》开机，要去长沙。” 李云明一个箭步窜到钢琴旁，胳膊肘撑着琴盖，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正好国庆七天假期，不如我们去长沙旅游，橘子洲，岳麓山什么的……有时间顺便探班！”他故意把“探班”两个字咬得特别重，还冲王俊凯挤了挤眼睛。 林小满闻言立刻把被涂鸦的笔记本随手一放，蹦跳着凑过来，马尾辫在空中划出欢快的弧线：“好啊好啊！我还没见过拍戏呢！” 她双手合十抵在下巴处，眼睛亮晶晶的，“听说李小璐也会来能帮我要签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