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诺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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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配置的钢架床相当结实,邦妮从脖子到脚踝都被质地坚韧的皮带收束着,四肢和腰部还被铐上了铁环,挣脱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步星阑冷眼旁观片刻,等到她挣扎幅度逐渐变小后才开口问:“bonnie,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话,还记得我吗我是小步。” 邦妮似乎怔愣了一瞬,接着愈发剧烈地挣扎起来,整张架子床都在震颤,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她、她怎么了”费奇想上去帮忙,又不知从哪儿下手,只能束手无策站在旁边,眉头拧得都能挤死苍蝇了。 步星阑扭头冲沈柒颜道:“丙泊酚静推,你们两个帮忙摁住。” 给邦妮打针也是个力气活,等到将镇静剂全部推入她的身体里,几人都累出了一身汗。 步星阑又从她身上取了些样本,包括毛发、皮屑、皮下组织等等。 嘱咐费奇几人看好邦妮后,她将这些东西都送去了隔壁检验室。 沈柒颜自告奋勇看着仪器,劝她先去吃饭,等结果出来后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时间已经过了中午,她从昨天下午开始就没有吃过东西。 步星阑没有推辞,毕竟那是驰向野特地给她准备的,不好辜负,于是叮嘱几句后便抱着小北极熊离开了地下实验室。 正往厨房走,远远又看到了黎柯洛的那位女学生,她走上前打了个招呼,顺便问:“cape博士去哪了怎么一直都没看到她” 原本她还有些关于病毒的问题想要咨询诺拉,可自从昨晚回城堡后就没见着人了。 女医生指了指厨房,“她身体不太舒服,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待在宿舍,我正准备给她拿些吃的送过去。” “不舒服”步星阑忽然想起之前在手术室时,诺拉蜡黄的脸色和右手上那道渗血的伤口,心头划过一丝不安。 稍一思索便道:“我去给她送吃的,你忙去吧。” “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正好伤员太多忙不过来,拜托你了!”女医生道完谢放心地离开了。 步星阑去了厨房,正好艾利威也在。 她将熊崽子托付给对方,取出驰向野留下的饭菜后,转身往和塔楼相邻的宿舍区走。 黎柯洛的几个学生都住在这里,每人一间,上下三层,诺拉住在二楼最靠里那间。 她端着食物上楼时,一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抱着个三岁左右的卷发小女孩站在走廊尽头。 那是诺拉的女儿,阿玛兰塔,抱着她的男人算是她的养父,盖瑞,也是诺拉的朋友。 女孩比步星阑上回离开时长大了些,她记得八个月前这个小家伙还病着,此刻瞧着倒是一副健康灵动的模样。 阿玛兰塔搂着盖瑞的脖子问:“爸爸,妈妈怎么了为什么还不起床她答应过ranta今天要一起读故事书的!” 女孩的语言表述能力也比之前清楚许多,看起来恢复得不错,病情应该已经控制住了。 盖瑞安慰:“亲爱的,妈妈或许真的累了,我们让她多休息一会儿,等她睡醒了再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吧。”阿玛兰塔有些失望,小脑袋架在盖瑞的肩膀上,深金色长发耷拉下来,一双棕色眼眸直勾勾望着宿舍门板。 盖瑞抱着她轻声安抚,转身刚走几步就看到了步星阑,连忙上前,一脸惊喜道:“sterne,真的是你!我听他们说你来了,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步星阑点头,“nora怎么样” 盖瑞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她不让我们进去,只说想要休息。” 步星阑觉得奇怪,诺拉最爱自己的女儿,怎么会不肯见她 阿玛兰塔抱着盖瑞的脖子,奶声奶气道:“爸爸,我困了……” “好的宝贝,爸爸带你回去找lina阿姨,让她陪你睡午觉。”盖瑞匆匆打了声招呼,带着孩子走了。 步星阑目送两人下楼后走到诺拉的房门前,抬手轻叩两下,扬声道:“nora,是我,小步。” 里头静默片刻,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我没事,睡一觉就好。” 步星阑继续敲门,“把门打开,nora,让我进去看看你。” 诺拉不说话了。 步星阑加重力道,提高音量,“你知道一扇门挡不住我,别逼我毁了你的宿舍门!” 里头那人仍然不肯妥协,房门依旧紧闭。 步星阑不再废话,放下手中食物后立马抬起脚踹了过去。 木门裂开的脆响惊醒了走廊上的声控灯,楼道内有些昏暗,即便是白天,这些灯一样在工作。 房门挣脱门锁往内弹开的瞬间,潮湿的血腥味混着腐肉气息扑面而来! 屋里很黑,没有开暖气,七八平米的宿舍里头并不比外面暖和多少。 诺拉裹着三床被子缩在床角抖得跟筛糠一样,整张脸惨淡如死灰,眼眶浮肿泛着血红,嘴唇干裂覆盖着一层发白的死皮。 她的发梢已经湿透,汗水滴落在床单上晕出深色痕迹,整个人剧烈喘息着。 “你是不是疯了!”步星阑踢开滚落满地的退烧药盒,纸质包装在她的军靴底下发出一阵阵碎裂的吱嘎声。 被掀翻的矮几旁边躺着打翻的咖啡杯,里头淌出的深色水渍洇到了摊开的笔记本上。 那是诺拉的研究笔记,她以前见过,上头记录了自病毒爆发以来,她所做过所有研究的过程和结果。 此刻,翻开的那页浸着深褐色咖啡渍和发黄的脓血,交织成一幅杂乱无章的图画。 诺拉的右手颤抖着从被褥里探出来,皮肤表面呈现出死气沉沉的青灰色,虎口处翻卷的皮肉泛着蜡质光泽,黄绿色脓液正顺着她的掌纹渗进指缝里。 步星阑冲过去扯开她的领口想要替她散热,手指刚接触到皮肤就却被那股滚烫的触感惊得缩了回来。 这温度绝对已经超过42c,正常人的血液早该沸腾了! “别碰……会传染的……”诺拉张嘴刚说了几个字,忽然弓起身子干呕,脖颈间暴起的血管泛着诡异的蓝紫色。 染着血污的指甲抠进墙壁里,墙皮簌簌掉落,底下印满深褐色抓痕。 步星阑迅速扫了眼床头柜,上头横七竖八躺着四五支肾上腺素注射器,还有几支明显是疫苗血清。 打空的针管泡在凝固的血液里,散发着难闻的腥臭味。 步星阑扶住诺拉,打开战术手电朝着她的眼睛照过去。 “没用的……已经没救了……”诺拉的瞳孔呈现出散大状态,在手电筒光晕中收缩着,仿佛某种活物在虹膜下游走。 步星阑握住她的肩膀,“你被感染物咬了” “不是感染物……”诺拉摇头,“是城堡自卫队的一个士兵,他被抓伤了,我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被他的指甲刮了一下……” 她腐烂的右手正以怪异的角度抽搐着,指甲缝里渗出的黏液滴在床板边沿,积聚成小小一滩,慢慢往床下的地板里头钻。 “为什么不说”步星阑质问,“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诺拉突然发出嘶哑的笑声,破碎的嗓音裹着气声,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相互碾磨,听起来疯狂又绝望。 “我手里有疫苗……有血清,连我都救不了自己,告诉你们……也没用!” 窗帘突然被透过缝隙钻进来的冷风掀起一角,步星阑这才发现窗户是从内部钉死的,五六根七八十公分长的木板横向连接着窗框两头。 她转头看过去,门框果然也是被封死的,底下还塞着几条毛巾,只是刚刚已经全部被她破坏了。 诺拉用最后的清醒封死了所有出口,她怕自己变异后会跑出去伤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