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少年歌行（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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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见状，面色一沉，踏前一步，挡在了王人孙身前：“沈静舟，你的对手是我。” “哦就凭你”瑾仙公公眉梢一挑，带着几分不屑，“那就让我领教一下罗刹堂七十二秘术的威力。”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五指成爪，带着凌厉的罡风抓向无心面门。 无心不敢怠慢，连忙运起罗刹堂的武功，身形飘忽，掌影重重，迎了上去。两人瞬间交手数招，瑾仙公公的武功路数诡谲狠辣，招招不离要害，无心虽然竭力抵挡，却依旧被逼得节节后退，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啧啧，真是让咱家失望。”瑾仙公公轻笑一声，攻势更紧，“后面藏头露尾的朋友，还不出来吗再不出来，这小和尚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暗处的萧瑟和林萱怡对视一眼，皆未有任何动作。以沈静舟的实力，若非刻意探查，根本无法感知到他们的气息。他这番话，明显是在虚张声势，想要诈他们现身。 然而，他们算漏了一旁的雷无桀。这红衣少年素来热血冲动，眼见无心遇险，哪里还沉得住气他大喝一声：“呔！你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休得猖狂！你雷爷爷来也！”话音未落，他已提着杀怖剑，如一团烈火般从暗处冲了出来，直扑瑾仙公公。 “雷无桀！”萧瑟低呼一声，暗道不妙，却已来不及阻止。 雷无桀的突然出现，让瑾仙公公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讥诮：“又来一个送死的。” 雷无桀可不管那些，火灼剑诀已然上手，剑光炽热，直劈而下。无心见状，精神一振，立刻配合雷无桀，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向瑾仙公公发起猛攻。 瑾仙公公以一对二，初时还显得游刃有余，但雷无桀的剑法大开大合，勇猛精进，无心的身法诡异步伐精妙，两人联手之下，攻势竟是连绵不绝。更让瑾仙公公暗暗心惊的是，雷无桀的剑招威力似乎在不断增强，隐隐间，仿佛有一股柔和而精纯的内力在暗中相助，使得他本就刚猛的剑招更加难以抵挡。 屋顶之上，林萱怡素手轻扬，指尖萦绕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正悄无声息地将自身灵力渡给下方的雷无桀，助他提升战力。 “砰！”又是一记硬拼，瑾仙公公被雷无桀和无心联手震得气血翻涌，身形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深知再斗下去讨不到好，而且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确认萧瑟的身份，如今既然对方不现身，再纠缠下去也无意义。 “哼，今日算你们走运！”瑾仙公公冷哼一声，虚晃一招逼退两人，身形一纵，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寺院深处，竟是直接退走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萧瑟的影子。 见瑾仙公公退走，雷无桀长出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地对无心道：“怎么样，和尚，还是得靠我吧！” 无心却没有理他，而是快步走到王人孙身前，扶起他，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王人孙咳出一口血沫，惨然道：“无心……是我对不起你……” 无心沉默片刻，缓缓开口：“你若真心忏悔，便替我为我师傅……无忧大师，在大梵音寺办一场盛大的水陆法会，超度亡魂。此事过后，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王人孙闻言，身躯一震，浑浊的眼中涌出泪水，他重重叩首道：“我……我不奢求你原谅，但你所托之事，我纵使粉身碎骨，也一定办到！” 是夜，于阗国的一家客栈内，灯火通明。桌上摆着几样简单的酒菜，萧瑟、雷无桀、林萱怡以及无心围坐一桌。 无心端起酒杯，对着三人道：“萧瑟，雷无桀，林姑娘，此番前来大梵音寺，多谢你们一路相伴。明日法事过后，我便要在此为我父守灵一段时间，之后……我们便各自分道扬镳吧。”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萧索。 萧瑟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他，开口道：“和尚，你可曾想过，与我们分开之后的事情天外天不会放过你，如今又多了个瑾仙公公，你一个人，应付得过来吗” 雷无桀立刻在一旁搭腔：“就是啊，和尚！跟我们一起走多好！咱们现在可有‘逍遥剑仙’坐镇，那些宵小之辈想动你，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他拍着胸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无心默然，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第二日，大梵音寺内，一场盛大的水陆法会如期举行。钟罄齐鸣，梵音缭绕。无心一身素白僧衣，跪在父亲的灵位前，神情悲戚。香烟袅袅升腾，模糊了他的眉眼，也带走了他压抑许久的泪水。 法事结束，天色已近黄昏。无心眼圈泛红，神情却比之前平静了许多。 萧瑟走到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往事已矣，你还有我们。” 无心点点头，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 四人一同下山，准备离开于阗。然而，行至半山腰一处密林时，前路却被一群手持戒刀棍棒的僧人拦住。为首一人，身材魁梧，面容肃穆，正是九龙门的大觉禅师。只是他此刻双目赤红，神情呆滞，周身隐隐透着一股不祥的气息。 林萱怡秀眉微蹙，低声道：“不对劲，大觉禅师的状态很奇怪，似乎……是入了魔障。” 雷无桀早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朗声道：“在下林无瑟，特来闯阵！”他见无人应答，四周静悄悄的，那些僧人也只是木然地挡住去路，丝毫没有反应。 “噗嗤……”林萱怡再也忍不住，掩口笑出声来，乐得花枝乱颤。萧瑟站在她身旁，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背，生怕她一时笑岔了气，眼中也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