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天道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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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答完所有疑惑，殿内陷入了片刻的宁静。敖萱望着云床上那道与天道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影，迟疑了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师傅……您能不能，不合道” 鸿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没有意外，只有一片深邃的平静。 “师傅，大道至公，可天道不是。”敖萱的语速快了几分，将心中的恐惧尽数倾吐而出，“我害怕……我害怕您最后会被天道同化，变成一个没有自我，没有感情的存在。那我……那我该怎么办” 鸿蒙平静地注视着她，许久，才缓缓开口：“这是我欠天道的因果，是我成道时便许下的宏愿，必须偿还。” “可是偿还因果，不一定非要用您自己去填啊！”敖萱急切地说道，她上前一步，眼中是孤注一掷的决然，“师傅，我从别的小世界，得到了一样东西，叫‘天道本源’！我们可以用它来补全洪荒天道的缺憾，以此来偿还您的因果！” 鸿钧闻言，那双亘古不变的眼眸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真正的动容。天道本源那是何等珍贵之物，是支撑一方世界运转的核心！这小徒弟，竟然愿意将此等至宝拿出来给他 敖萱见师傅动容，连忙继续说道：“师傅，我还这么小，您就教导我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够而且您不是常说，大道至公吗只要我们把欠洪荒天道的因果还清了，想必大道本身，并不会计较我们是用什么方式偿还的。这样一来，您就不用合道，可以一直……一直护着我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从元神中逼出那团被她消化后剩下的、最精纯的世界本源。那是一团混沌色的光球，散发着纯粹而本真的气息。她将它捧在手心，递到鸿钧面前：“师傅，您试试，看此法是否可行。” 鸿钧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那团本源。他引动一丝天道之力，小心翼翼地将那团本源打入洪荒天道的轨迹之中。刹那间，他感觉到，那股原本牢牢锁定着他，将在未来某个时间点将他彻底同化的无形伟力，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松动。 此法，果真可行！ 虽然这方小世界的天道本源对于整个洪荒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仅仅偿还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因果。但是，有希望了！这便意味着，他原本注定被同化，最终变得无情无欲的结局，出现了一线生机。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满心满眼都是担忧他的小徒弟，心中那片死寂的宇宙，似乎也因此点亮了一颗星辰。只要有她在，或许，他便永远不会变成那个真正的、冰冷的天道。 鸿钧心中百感交集，再看向敖萱时，目光中更多了几分怜惜与疼爱。能得到这等天道本源，她在那方小世界中，必定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难。 他一挥手，数件流光溢彩的法宝便出现在敖萱面前，每一件都气息独特，与洪荒的天地法则格格不入。“这些，都是为师早年游历混沌时所得，不沾洪荒因果，你带在身上，日后再去其他世界，也能多几分保障。” 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未在心中停留多久，新的愁绪又爬上了敖萱的眉梢。她仰头看着身前如山岳般可靠的师傅，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师傅……”她轻轻扯了扯鸿钧的袖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灼，“那个……我们好像还有个麻烦。” 鸿钧垂眸，眼中那片因她而点亮的星辰依旧闪耀，声音平淡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何事” “时间呀！”敖萱的语速不由自主地快了几分，将盘旋在心头的顾虑一股脑地倒了出来，“您下一次讲道，不就在三千年后了吗讲道之后，就是……就是您原定的合道之期。虽然我们现在有了法子，可我这只有一丁点儿本源，根本不够。我必须再去其他世界，为您多寻些天道本源来。” 她说到这里，小脸皱成了一团，像是遇到了天大的难题：“可万一我去的那个世界，花费时间过多，万一错过了您的讲道，甚至……甚至错过了最后的期限，那该怎么办” 这番话，她说得又急又快，生怕哪个字没说清。她既害怕错过师傅的教导，更害怕自己一番努力，最终却因为时间错位而功亏一篑。那种无力感，光是想一想就让她心头发紧。 鸿钧静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完，才缓缓伸出手，并非是施展什么惊天动地的神通，只是并起二指，在虚空中轻轻一划。 一道无形的涟漪以他的指尖为中心扩散开来，周围的空间瞬间变得粘稠而迟滞。 “时之流速，并非不可易。”鸿钧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每一个字都蕴含着对大道至理的阐述，“你既有穿梭世界之宝，为师便为你布下一座‘万载流年阵’。” 他看向敖萱，目光中带着一丝询问：“为师用轮回梭为阵眼。” 敖萱闻言，连忙将师傅送她的“轮回梭”取出。这是一枚通体灰扑扑、毫不起眼的梭子，看上去平平无奇。 鸿钧的目光落在轮回梭上，微微颔首：“此物内蕴一丝轮回真意，又有破界之能，做阵眼足矣。” 话音未落，他便开始真正的动作。他不再是单纯地划动手指，而是以整个紫霄宫为纸，以自身对时间大道的无上理解为墨，开始描绘一幅前所未有的宏伟阵图。 他抬手，引动过去的时间碎片，它们化作金色的光点，如萤火虫般汇聚而来；他覆手，拨动未来的时间长河，那虚无缥缈的河流竟显化出银色的虚影，奔腾不息。过去与未来，两条本不该相交的线，在他的意志下被强行扭曲、编织。 “以时间为轴……”鸿钧口中吐露着阵法的核心奥秘。 金色的过去之光与银色的未来之影，在他的引导下，化作两条相互缠绕的巨龙，龙首衔着龙尾，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圆环。整个紫霄宫内的时空都开始紊乱，墙角的青苔时而疯长，时而枯萎，桌案上的灵果在成熟与青涩之间反复变化。 “以轮回为眼……”他屈指一弹，敖萱手中的轮回梭便自行飞起，悬停在时空圆环的正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