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道法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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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与云梦瑶一战，堪称开赛以来最为精彩的对决，混沌与仙道的碰撞，让所有观战者都大开眼界，回味无穷。 林晚盘坐调息，快速恢复着消耗。决赛近在眼前，无论是韩珏还是清虚，都绝非易与之辈。 另一边，韩珏与清虚的战斗也已开始。 韩珏的纯阳剑意煌煌如日，至刚至阳，每一剑都带着焚尽万物、净化一切的决绝。他的剑，是极致的“动”，是炽热的“情”。 而清虚的太上道法，则恰恰相反。他身形飘忽，道袍鼓荡，脚下太极图流转，将韩珏狂暴的纯阳剑意尽数牵引、分化、卸开。他的道，是极致的“静”，是忘情的“理”。 韩珏的剑，如同狂风暴雨，席卷天地；清虚的道，则如同深潭幽谷，包容万象。 “纯阳凌天！” 韩珏久攻不下，剑势再变，人剑合一，化作一道纯粹到极致的金色剑光，仿佛要刺破这天地间的所有虚妄，直指清虚本体！这一剑，蕴含着他一往无前的道心与对剑的极致虔诚。 面对这凝聚了韩珏毕生修为的一剑，清虚终于不再只是闪避卸力。他停下脚步，立于太极图中央，眼神空蒙，仿佛映照着天地至理。他缓缓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对着那刺来的金色剑光，轻轻一点。 “太上忘情，道法自然。” 没有磅礴的气势，没有绚烂的光华。他只是那么轻轻一点，指尖触及剑光的瞬间，那狂暴炽烈、仿佛能撕裂一切的纯阳剑意，竟如同被无形的大道韵律抚平，速度骤减，威力层层递减，最终在距离清虚眉心三寸之处，彻底停滞、消散。 仿佛那一剑，从未出现过。 韩珏身形显现，脸色一白，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倾尽全力的一剑，竟被对方如此轻描淡写地化解了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全力一拳打在了空处，又像是汹涌的江河汇入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掀不起半点波澜。 “道法自然……原来如此。”韩珏喃喃自语，他明白了自己与清虚的差距。他的剑，虽至纯至阳，却仍在“术”的层面，而清虚的道，已然触摸到了“法”的本质，顺应天地规律，无为而无不为。 “我输了。”韩珏收剑，坦然认输。这一战，他输得心服口服。 清虚微微颔首，依旧是那副古井无波的样子。 至此，决赛双方诞生——林晚对清虚！ 混沌大道，对太上忘情！ 这将是理念与道路的终极碰撞！ 短暂的休息后，林晚与清虚同时踏上擂台。 一人青衣猎猎，眸蕴混沌，气息渊深如海。 一人道袍飘飘，神合天地，意态淡泊出尘。 还未动手，两股截然不同的道韵已然在虚空中交织、碰撞，引得风云变色。 “林道友，请。”清虚开口，声音平和，不带丝毫烟火气。 “清虚道友，请。”林晚眼神凝重，她能感觉到，清虚是她迄今为止遇到的最为棘手的对手。他的“道法自然”，仿佛能化解一切攻击，包容一切变化。 林晚率先出手，她没有试探，直接展开了混沌领域，灰蒙蒙的领域瞬间笼罩大半个擂台，演化地水火风，太初归墟交替，试图以混沌的包容与演化，来侵蚀、同化清虚的“自然”之道。 清虚立于领域之中，脚下太极图缓缓旋转，阴阳二气流转，竟与混沌领域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他仿佛化身为领域的一部分，随着领域的演化而动，不受其扰，亦不被其伤。 “混沌虽妙，亦在道中。道法自然，无为而治。”清虚淡淡说道，他并未反击，只是顺应着林晚的领域之力，身形飘忽不定。 林晚眉头微蹙，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混沌领域虽然强大，却仿佛无法真正锁定清虚，他的存在变得若有若无，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她并指如剑，混沌开天剑意斩出，欲要强行开辟，打破这种平衡！ 剑意所过，清浊自分，地水火风演化，威力绝伦！ 然而，清虚只是轻轻一拂袖，那凌厉无匹的开天剑意，竟如同清风拂过山岗，自然而然地偏转了方向，斩在了空处，未能伤其分毫。 “万法皆空，因果不存。”清虚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看透世事的淡漠。 林晚眼神一凛，她再次出手，归墟劫指！星寂剑意！混沌神光！种种神通接连使出，攻势如同狂风暴雨！ 但清虚始终如同激流中的磐石，又如同镜中之花，水中之月。任你神通万千，我自岿然不动，以无上道境，将一切攻击化解于无形。 他并未施展任何惊天动地的神通，只是简单地站立、移动、拂袖、点指，却总能恰到好处地避开或者化解林晚的攻击，仿佛早已预知了一切变化。 “这便是太上忘情……贴近大道本源，近乎未卜先知，万法不侵……”台下，云梦瑶轻声叹道，眼中带着一丝钦佩。 韩珏也神色凝重，清虚的这种状态，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林晚久攻不下，心神却愈发沉静。她不再急于求成，而是仔细感知着清虚的“道法自然”。 她发现，清虚并非真的无法被攻击到，而是他总能提前感知到攻击的轨迹和本质，并以最小的代价，引导其偏离或者消弭。这是一种对天地法则、对能量运转达到了极致掌控的境界。 “近乎预知……引导能量……”林晚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的混沌之道，同样包容万法，演化万物！既然对方能预知和引导，那如果她的攻击，本身就不具备固定的形态和轨迹呢如果她的力量，本身就处于一种不断变化、无法预测的“混沌”状态呢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她的心间。 她停下了所有攻击，收回了混沌领域，静静地站在擂台中央，闭上了双眼。 所有人都是一愣，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清虚也微微挑眉，看向林晚。 下一刻，林晚猛然睁眼！ 她的双眸之中，不再是单纯的混沌之色，而是左眼演化开天辟地，右眼倒映星辰寂灭！她将自身对混沌的所有感悟，太初、归墟、星寂、演化、包容……所有的意境，不再分开施展，而是全部融为一炉！ 她缓缓抬起了右手，五指张开，掌心向上。 没有灵力奔涌，没有光华闪耀。 但在她的掌心之上，一片极其微小、却无比真实的“混沌”正在诞生、演化、寂灭、重生！其中仿佛有无数世界在生灭，有无数法则在碰撞、融合！它不再是一种神通，而是……一道混沌本源的显化！ “混沌……无常！” 林晚清叱一声，将掌心那团不断变幻、无法预测其下一刻形态的“混沌本源”，轻轻推向了清虚！ 这一击，没有轨迹，没有形态，没有固定的能量属性！它本身就是“变化”，就是“无常”！ 清虚那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之色！他的“道法自然”，可以预知和引导有迹可循的攻击，但对于这种本身就在不断变化、毫无规律可言的“混沌无常”，他的预知第一次失效了！ 他脚下的太极图疯狂旋转，阴阳二气试图分解这团混沌，但那混沌无常之力，却瞬间冲破了太极图的束缚，直接作用在了清虚的身上！ 清虚身体猛地一震，仿佛同时经历了无数种截然不同的法则冲击与道韵洗礼！他的“自然”道境，在这极致的“无常”面前，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紊乱！ 就是这一丝紊乱！ 林晚动了！她身形如电，瞬间出现在清虚面前，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最为纯粹、返璞归真的混沌原力，点向了清虚的眉心！ 这一指，看似缓慢，却仿佛穿越了时空，封锁了清虚所有闪避的可能！ 清虚看着那在眼前不断放大的指尖，感受着其中那回归本源、演化万物的混沌真意，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 指尖，在距离他眉心毫厘之处，停了下来。 “我输了。”清虚睁开眼，坦然说道。他的“道法自然”被破，已然失去了先机。 林晚收指，微微喘息，脸色苍白，但眼神明亮如星。 “承让。” 寂静之后，是震彻云霄的欢呼！ “赢了！林晚赢了！” “混沌无常！破尽了道法自然！” “中土天骄战魁首——林晚！” 高台之上，人皇夏禹缓缓起身，声音传遍四方： “本届中土天骄战，魁首——无极剑宗，林晚！” 声音落下，万众瞩目，荣耀加身！ 林晚独立擂台，青丝飞扬，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惊叹与敬畏。 她以混沌金丹后期之姿，连克强敌，最终击败太上道子，登顶天骄之巅！ 她的名字，从这一刻起，将真正响彻整个中土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