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显微镜下！朱元璋看到虫蛊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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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花园一隅，晨曦微露。 朱标在林奇的指导下，缓慢而专注地练习着那套奇特的“导引之术”。动作舒缓如行云流水，呼吸深长而富有韵律。一套打完，他额角微微见汗，却非往日那种虚汗，而是运动后的畅快之感，原本时常憋闷的胸口也松快了许多。 “先生此法，果真神妙。”朱标接过太监递来的温热毛巾擦拭，语气中带着惊喜。这种身体逐渐找回掌控力的感觉，久违而珍贵。 林奇微笑颔首：“殿下坚持练习，假以时日，功效自显。切记循序渐进，不可贪多。”他心中暗忖，这结合了现代康复医学精华的锻炼，对改善朱标的心肺功能和血液循环至关重要。 正说着，蒋瓛悄无声息地出现，对着朱标和林奇微微一礼，低声道：“殿下，林供奉，陛下口谕，请林供奉巳时初刻至乾清宫西暖阁见驾。” 朱元璋召见林奇心中微动，面上不动声色：“臣领旨。” 巳时初刻，林奇准时来到乾清宫西暖阁。此处并非正式朝会之所，更像是皇帝私下处理政务、召见近臣的地方，气氛却依旧庄重肃穆。 朱元璋正伏案批阅奏章，眉头紧锁，似乎被什么难题所困。见林奇进来，他放下朱笔，揉了揉眉心，指着旁边一堆奏疏，语气带着一丝难得的烦躁： “林奇，你来得正好。看看这些，河南、山东、南直隶，好几个布政使司都报了时疫，多是痢疾之症，蔓延乡野，药材短缺，地方官只会哭穷喊难，屁用没有！年年如此，死人无数！咱这心里，堵得慌！” 林奇心中了然。古代卫生条件差，夏季水源易污染，痢疾等肠道传染病确实高发，往往造成大量人口死亡，是困扰历代王朝的大难题。 他上前一步，恭敬道：“陛下为民之心，天日可鉴。时疫之患，确需防治结合。除却广备药材，或许更应从根源入手。” “根源”朱元璋抬起眼，“你是说……洁净饮水，隔离病患这些老生常谈，说说容易，做起来难！” “陛下圣明，确是如此。”林奇话锋一转，“然，草民近日于调理殿下药膳时，偶有所得，或可助陛下更直观地理解这‘病从口入’之理，从而坚定地方官吏推行防疫之策的决心。” “哦更直观”朱元璋来了兴趣，“你又有何新奇物事” 林奇从怀中取出一个一尺来长的黄杨木圆筒，两头镶嵌着晶莹的水晶镜片，结构精巧。“此物名为‘显微镜’，乃草民依据海外奇书所载，令工匠勉强仿制，可窥见肉眼难辨之细微事物。” “显微镜”朱元璋站起身，好奇地走过来拿起那圆筒打量，“能看到多小” “请陛下命人取一碗生水，一碗沸水，再寻些苍蝇之足或腐肉之上细微秽物。”林奇说道。 朱元璋立刻吩咐下去。很快，东西备齐。林奇将一点污物置于一片极薄的透明琉璃片上，固定好，调整镜筒距离，然后请朱元璋透过镜片观看。 朱元璋狐疑地将眼睛凑近镜筒，起初只觉一片模糊，但随着林奇细微调整，他的身体猛地一震，如同被雷击中！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情！ 透过那小小的镜片，他看到的不是一个模糊的污点，而是一个光怪陆离、前所未见的恐怖世界！无数奇形怪状、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正在疯狂蠕动、翻滚、相互撕咬！其状之狰狞，数量之庞大，远超他的想象！ “这……这是何物！”朱元璋猛地抬起头，脸色都有些发白，指着那琉璃片，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恐怖的景象。 “陛下，此即生水及污物中所藏之‘虫蛊’也。”林奇语气沉凝，用古人能理解的概念解释道，“人之痢疾、霍乱等时疫，多由此类‘虫蛊’经口鼻传入体内所致。肉眼难见，然其无处不在，污染水源，附着于腐败食物、苍蝇蚊虫之上。一旦入口，便在人体内滋生作乱，导致上吐下泻，乃至死亡。” 他又将另一片沾了煮沸后凉水的琉璃片让朱元璋观看。镜片之下，虽然也有少许杂质，却再无那恐怖蠕动的“虫蛊”世界！ “陛下再看，水经沸腾，便可大量杀灭此等‘虫蛊’，饮用则安全许多。此即‘喝开水不生病’之根源所在！”林奇的声音带着一种科学的确信。 朱元璋再次俯身观看，对比之下，脸上的震惊逐渐化为一种深刻的骇然和明悟！他一生杀人无数，自认无所畏惧，但此刻面对这肉眼本不可见的、无处不在的微小敌人，却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原来……那些折磨了百姓千百年的时疫，根源竟是这些看不见的“虫蛊”！原来喝开水、讲卫生，并非无的放矢！ 这“显微镜”所见，彻底颠覆了他的认知！ “竟是这样……竟是如此！”朱元璋喃喃自语，握着显微镜的手微微颤抖。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若将此物示于百官，看谁还敢敷衍了事，罔顾民生！” “陛下英明！”林奇趁热打铁，“此镜不仅可查水源，亦可观察病患排泄物、血液等，若各地医官能配备简易之物，或可更快分辨疫情，精准用药。至少，可让官员百姓亲眼所见，知晓防疫绝非虚言，从而自觉遵从政令，减少疫病传播。” 朱元璋在暖阁内来回踱步，显得异常兴奋。他仿佛看到了一条从根本上遏制时疫、拯救无数生民的新路！这比单纯发放药材、赈济灾民，要有效得多！ “好！好一个显微镜！好一个林奇！”朱元璋猛地停下脚步，用力拍着林奇的肩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你又立下一大功！此物于国于民，功在千秋！” 他当即对侍立一旁的太监下令：“传旨！将作监立刻抽调能工巧匠，听候林先生调遣，全力仿制此‘显微镜’，越多越好！先从京营和顺天府开始推行，令所有百户所以上单位，必须配备沸水炉，军士严禁饮用生水！违令者，重责！” “再拟旨通传各布政使司，将‘喝开水、净饮食、灭蝇蚊’列为今夏防疫首要之务，胆敢阳奉阴违、执行不力者，咱剥了他的皮！” 一道道旨意迅速发出，整个帝国的防疫机器，因为一架小小的显微镜所带来的视觉震撼，开始以前所未有的力度运转起来。 消息很快传开。 朝野震动！ 百官们先是惊疑于这闻所未闻的“显微镜”和“虫蛊说”，但当几位被朱元璋特意“邀请”到乾清宫、亲眼透过镜片观看了那恐怖世界的重臣，面无人色、脚步虚浮地走出来后，所有的质疑都化为了乌有和深深的敬畏。 太医院更是被彻底掀翻了天灵盖！ 当李院判等人也被传召，战战兢兢地看向那镜筒之后，他们的世界观遭受了毁灭性的冲击！原来医书中所载的“疠气”、“邪祟”，竟是真实存在的、密密麻麻的微小生物！千百年来，医家都在与看不见的敌人作战！ 再联想到林奇那神乎其技的消毒理念、对太子病症那“心源虫蛊”的精确定位（他们自行脑补）……所有之前觉得古怪苛刻的行为，此刻都有了颠覆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合理解释！ 这位林供奉，他看到的，是一个他们完全看不见的世界！他所掌握的，是近乎“神”的领域！ 这一刻，太医院残存的最后一丝不服和嫉妒，彻底烟消云散，转化为一种近乎迷信的恐惧和崇拜。 林奇“神医”之名，不再局限于宫廷，开始以一种更加神秘、更加崇高的方式，迅速传遍整个京城，乃至天下。 而始作俑者林奇，却异常清醒。 他知道，显微镜的震撼只是一时，改变根深蒂固的观念和落后的卫生条件，仍需漫长的时间和不懈的努力。 但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开始。 科学的种子，已借帝王之手，强行楔入了这个古老的帝国。 而他手中的牌，又多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