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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赶慢赶，终于来到华山脚下。 抬头望去，华山主峰如一把利剑直插云霄，半山腰处云雾缭绕，仿佛随时会将攀爬的人吞噬。 山脚下聚着不少人，有的垂头丧气地收拾行囊准备下山，有的还在仰头观望，脸上满是犹豫与畏惧。 这断山石就拦下了不少英雄好汉。 欧阳锋牵着如烟的手，从一个卖烤饼的小摊前走过。 他买了四个粗面烤饼，又拎了两壶山泉水，动作利落得很。 如烟穿着一身淡紫色衣裙，裙摆上沾了些尘土，她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欧阳锋，眼里带着几分依赖，几分不安。 “走快点。” 欧阳锋的声音有些冷，他把一个烤饼塞给如烟，自己也咬了一大口，饼渣掉在他的黑袍上，他毫不在意。 两人沿着石阶往上走，脚步轻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断山石前。 前面一个副本如烟已经见过断山石了，十几丈高的巨石拦在半山腰，若非有绝顶轻功，根本过不去。 几个江湖人正站在石边，有的跃跃欲试，有的面露难色。 欧阳锋却没片刻迟疑，他低头对如烟说了句“抓好”，不等如烟反应，便揽住她的腰。 如烟惊呼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只见欧阳锋足尖一点，身形如一道黑影，瞬间掠过那三丈空隙，稳稳落在对面的岩石上。 动作快得让人看不清，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人就已站在那边了。 “好俊的轻功！” 石边有人惊叹，由于欧阳锋轻松越过，有人开始尝试，可惜大部分人跌得头破血流，无奈下山。 过了断山石，往前再走百余步，就是铁锁悬崖了。 那悬崖陡峭如壁，崖间架着一道铁索桥，铁索早已生锈，上面铺着的木板也大多腐朽，风一吹就摇摇晃晃，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随时会散架。 远远就听见桥上有打斗声，，是洪七和段智兴在交手。 两人你来我往，打了数十回合，谁也占不了上风。 “段王爷，武功倒是精进不少。” 洪七跳出圈外，擦了擦额头的汗，笑道。 段智兴也收了势，淡淡道： “洪兄打狗棒法也依旧厉害。再打下去也是白费力气，不如先过桥再说。” 洪七点头：“也好，等过了这桥，咱们再找个地方喝几杯。” 欧阳锋带着如烟走到桥边，如烟看着那摇晃的铁索，脸色瞬间白了。 她紧紧抓住欧阳锋的衣袖，声音发颤： “欧阳锋，这桥……这桥能行吗” 欧阳锋看了她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 “怕了” 如烟咬着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不怕，只要你在……” 她抬眼望着欧阳锋，眼神里满是期待， “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欧阳锋沉默了片刻，缓缓点头： “嗯，我拿到九阴真经之前会保护你。”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若是发现你骗我，定然不会让你好过！” 如烟连忙摇头，眼眶微微泛红： “我永远不会骗你，真的。” 欧阳锋没再说话，弯腰将如烟夹在胳肢窝里，像拎着一只小猫似的，踏上了铁索桥。 铁索剧烈摇晃起来，如烟吓得紧紧闭上眼，不敢往下看。 就在这时，后边几个江湖人看到欧阳锋，纷纷停下脚步。 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大汉嗤笑道： “哟，这不是西域癞蛤蟆欧阳锋吗居然能通过断山石，有点东西啊。” 旁边一个瘦高个接口道： “我还以为他只会在西域耍威风，没想到敢来华山凑热闹。” 欧阳锋眉头微皱，却理也不理他们，继续往前走。 那几人见欧阳锋不搭理，顿时恼羞成怒。络腮胡大汉喝道： “欧阳锋，你敢无视我们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另一个矮胖子沉声道： “这铁索桥窄得很，咱们不如把他打下去，省得他碍眼。”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抽出兵器，朝着欧阳锋扑了过来。 络腮胡大汉挥舞着一把大刀，刀风凌厉。 瘦高个手持长剑，剑尖直指欧阳锋后心。 矮胖子则握着一对判官笔，专打欧阳锋下盘。 欧阳锋冷哼一声，左手依旧夹着如烟，右手成爪，快如闪电般探出。 只听“咔嚓”一声，瘦高个的长剑被他一把抓住，紧接着手腕一拧，长剑应声而断。 瘦高个惨叫一声，捂着断臂后退几步，险些掉下桥去。 络腮胡大汉的大刀已经劈到眼前，欧阳锋不闪不避，侧身一撞，正好撞在大汉胸口。 大汉如遭重击，口喷鲜血，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桥边倒去。 欧阳锋顺势一脚踹在他背上，大汉尖叫着掉下了悬崖。 矮胖子见状，吓得脸色惨白，转身就想跑。 欧阳锋岂能容他逃脱身形一晃，已追上他，伸手抓住他的后领，猛地往桥下一扔。 只听几声惨叫从谷底传来，渐渐消失在风声里。 这些人到死，都没人知道他们是谁，就像从未在这江湖上出现过一样。 过了铁索桥，走了一会儿，前面是一片平坦的空地，空地上有一座石亭，亭上刻着“分棋亭”三个大字。 黄药师正坐在亭中的石桌旁，手里拿着一枚棋子，见欧阳锋过来，抬眼瞥了他一下，淡淡道： “我不想和你打架，我们下一盘棋，输了的自己下山。” 欧阳锋放下如烟，看着黄药师，眼神复杂： “初次到中原，我就和你一见如故，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疲惫， “我也不想我们兄弟情义破灭，下棋就下棋，输了我就从这铁索桥跳下去。” 黄药师叹了口气： “欧阳兄弟，不必如此执着九阴真经吧天下武功那么多，何必单恋这一本” 欧阳锋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绝望！白驼山庄没了，被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我哥也和我形同陌路，见面就像仇人；我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条贱命！”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嘶哑，“若是拿不到九阴真经，我宁愿死掉！” 黄药师看着他，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却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 “下棋吧。” 石桌上早已摆好了棋盘，黑白棋子整齐地放在两边。 两人相对而坐，拿起棋子开始落子。 阳光透过亭顶的缝隙照下来，落在棋盘上，棋子反射出淡淡的光泽。 表面上看，两人只是在专心下棋，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的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比平时急促了些。 原来，他们看似平静地落子，实则正在暗自比拼内力。 每一颗棋子落下，都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道，在棋盘上相互较量。 黑白棋子在棋盘上交错，渐渐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突然，“砰”的一声闷响，棋盘上的棋子纷纷炸开，碎成粉末。石桌也裂开了一道缝隙。 欧阳锋站起身，脸上露出一丝狠厉： “看样子下棋分不出胜负，我们还是打一架吧！” 不等黄药师回答，他已率先出手。只 见他身形一晃，欺近黄药师，双掌齐出，带着一股阴寒的掌风，正是他的成名绝技“蛤蟆功”。 黄药师早有防备，脚尖一点，身形向后飘出数尺，避开了欧阳锋的掌风。 随即他双手一扬，使出落英缤纷掌。 两人瞬间打得难舍难分，掌风、箫影交织在一起，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撕裂了。 斗了百余回合，黄药师渐渐占了上风。他的身法更加灵动，招式也越发精妙，逼得欧阳锋连连后退。 就在黄药师一掌即将击中欧阳锋胸口时，欧阳锋突然怪笑一声，左手一扬，一把黑色的粉末撒了出来。 黄药师猝不及防，吸了一口粉末，顿时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无力，“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欧阳锋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脸，语气冰冷： “这是我的独门秘药离魂散，足够你睡上三天三夜，等你睡醒了，九阴真经我早已拿到手，药兄，你不应该离开桃花岛的。” 说完，他突然站起身，一脚将黄药师踹向悬崖边。 黄药师毫无反抗之力，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朝着万丈深渊坠去。 “欧阳锋，你疯了！” 如烟惊呼出声，脸色惨白， “这可是万丈深渊，他会死的！” 欧阳锋转过身，眼神阴狠得吓人： “谁阻止我拿九阴真经都得死！就算是好兄弟也不行！” 如烟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不敢置信： “你真的疯了。” “我是疯了。” 欧阳锋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疯狂， “我还能更疯，你再啰嗦，就把你也丢下去！” 如烟吓得连忙闭上嘴，不敢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低下头，心里替黄药师默哀。 就在欧阳锋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一道身影从悬崖下飞了上来，快如闪电，瞬间就到了欧阳锋身后。 那人正是黄药师！原来他刚才坠崖时，心魔占据了他的身体，抓住了崖边的一棵松树，缓了缓劲，又施展轻功飞了上来。 黄药师二话不说，对着欧阳锋的后背就是一掌 欧阳锋毫无防备，被打得晕头转向，连连后退。 黄药师下手极重，抓起他狠狠一砸，地面瞬间一个深坑。 将欧阳锋暴揍一顿之后，他一脚踹在欧阳锋胸口，将他踹下了悬崖。 解决了欧阳锋，黄药师转过身，眼神不善地看着如烟。 他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显然刚才那毒粉还是让他受了些影响，但此刻他的眼神却冰冷得像寒冬的冰雪。 如烟被他看得浑身发毛，结结巴巴地问道： “黄……黄药师，你没死啊。” 黄药师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朝她走去。如烟吓得连连后退，直到退到悬崖边，再也无路可退。 她看着黄药师，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你……你想干什么” 黄药师依旧没有说话，突然抬脚，一脚将如烟也踹了下去。 “啊——”如烟尖叫一声，身体急速下坠。 风在耳边呼啸，她能看到悬崖上的树木飞速掠过。 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砰”的一声，她的身体撞到了一棵松树上。 松树剧烈摇晃起来，枝叶纷纷落下。 如烟被弹得换了个方向，继续下坠。 就在这时，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抓，竟抓住了一根粗壮的藤蔓。 藤蔓被她的体重拉得笔直，“咯吱”作响。她紧紧抓着藤蔓，顺着藤蔓哧溜哧溜地往下滑。 藤蔓上的尖刺划破了她的手，鲜血顺着手指流下来，滴落在悬崖上的岩石上。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藤蔓终于到了头。如烟的身体失去支撑，重重地掉落在一个凸出的石台上。 她“哎哟”一声，感觉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似的。 这石台不大，只有一张桌子那么宽，离悬崖底部还有数十米的距离。 她挣扎着坐起来，探头往下看，欧阳锋躺在一处草丛动弹不得，只有胸口微微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如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裙早已被划破，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无数道伤口，有的深可见骨，有的只是浅浅的划痕，但都在往外渗血。 动了动胳膊，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又看了看深不见底的悬崖，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伤口还在流血，若是不及时止血，恐怕会失血过多而亡。 如烟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愤怒。 她抬起头，对着悬崖上方，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黄药师！我与你势不两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