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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轻轻拨弄着腰间挂着的小铜铃，叮铃一声脆响，打破了林间的紧张： “我还活着，但是你马上就要死了。” 欧阳锋此刻哪里还有半分西毒的威风！ 他咬着牙撑起身子，喉头一阵腥甜涌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急声道： “帮我引开那些牛鼻子，你要什么我都给！黄金白银武功秘籍只要我欧阳锋有的……” “我要你娶我。” 如烟打断他的话，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她蹲下身，伸手戳了戳欧阳锋渗血的伤口，看他疼得龇牙咧嘴，反而笑得更欢了。 欧阳锋想也不想便应道： “好！” 话音未落，如烟突然像只灵活的小兽，拽着他的胳膊就往溪边拖。 欧阳锋本就脱力，被她这么一拽，踉跄着摔进水里，“噗通”一声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他正要发作，却见如烟跳了下来，做出一副摸鱼的样子。 “你……” 欧阳锋气得说不出话，可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能憋着气往水底下沉。 冰凉的溪水漫过头顶，他看见水底的鹅卵石上还粘着几片飘落的桃花瓣。 果然没片刻，七八名身着道袍的全真教弟子便追到了溪边。 为首的道士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腰间悬着柄七星剑，见溪边只有个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不由放缓了脚步。 他打量着如烟竹篓两条小鲫鱼，语气缓和了些： “小姑娘，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凶神恶煞的人” 如烟歪着头，一脸认真： “没见过呀。” 那道士身边的矮个弟子忍不住插话： “那可是欧阳锋！无恶不作的西毒，你要是见了可得躲远点，被他缠上可没好果子吃。” 他说着还比划了个砍人的动作，却被为首的道士瞪了一眼。 “知道啦，谢谢道长。” 如烟乖巧地应着，等那群道士的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才对着水面喊了声， “喂，死了没” 水面“哗啦”一声破开，欧阳锋探出头来，抹了把脸上的水，咳嗽几声。 如烟遗憾的说： “看到你没有被淹死，我有一点小失望。” 欧阳锋爬上岸，黑袍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他望着如烟那双清澈却又让人看不透的眼睛，觉得这小丫头不简单。 他定了定神，沉声道： “我的伤最少要三五天才能缓过来，你的救命之恩，等我伤好……” 如烟双手叉腰，仰着头看他， “你刚才答应娶我的，难道想反悔” 欧阳锋被她问得一怔，随即失笑： “你还不到十岁吧就算我要娶你，也不是现在啊。” 如烟皱着眉想了想，似乎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伸出小拇指： “那拉钩，十年之后你娶我。” 欧阳锋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却还是配合地勾了勾她的手指： “好，一言为定。” 两人一前一后往镇上走，欧阳锋找了家最大的客栈，直接甩了锭金子给掌柜的，把整个后院都包了下来。 店小二见来了大客户，每日端茶送水殷勤得很，桌上顿顿都是鸡鸭鱼肉，可欧阳锋看都不看。 他练的蛤蟆功最耗元气，此刻急需天山雪莲、百年人参之类的补品来固本培元。 “这些东西哪里够” 他看着桌上的红烧肘子，眉头拧成了疙瘩， “去，把我包袱里的金叶子拿出来，去药铺买最好的药材。” 如烟抱着他沉甸甸的包袱，跑到镇上最大的“回春堂”。 药铺老板是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戴着老花镜翻了半天药柜，摇着头说： “小姑娘，你要的天山雪莲、百年人参，那都是贡品级别的，我这小药铺哪有最多只有去年的荷花瓣，还有这个——三年的野山参，虽说年份浅了点，好歹是正经山货。” 如烟看着那比手指还细的野山参，撇了撇嘴，却还是把药铺里能看上眼的药材都包了下来： 当归、枸杞、黄芪……装了满满一大包。 回到客栈，她找了个砂锅，蹲在灶台边鼓捣，三碗水煎成一碗，端到欧阳锋面前时，那药汤清得能看见碗底。 欧阳锋喝了一口，眉头立马皱成了疙瘩，差点吐出来： “这是什么清汤寡水一点味道都没有。” “知足吧你。” “这镇上就这条件，有野山参给你补补就不错了。” 欧阳锋无奈，只能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那药汤喝下去没什么感觉，却也聊胜于无。 他闭门练了三天功，勉强恢复了一成功力，便再也待不住了。 全真教的人说不定还在附近搜寻，此地不宜久留。 “我要回西域了。” 他收拾好包袱，对蹲在门槛上数蚂蚁的如烟说， “十年之约，我不会忘。” 如烟马上跟上： “不行，我得跟着你，我怕你反悔。” 刚走出客栈，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恶霸手里拽着个女子，那女子虽衣衫褴褛，头发散乱，却难掩一身风骨。 她脸上带着泪痕，嘴角却咬出了血，显然是受了极大的屈辱。 欧阳锋本想不管闲事，可看那女子的眉眼，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是明教的欧不惊吗当年在华山论剑时交过手，她一手“烈焰掌”练得出神入化，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欧阳锋不打算管闲事，如烟却犹豫了，她最讨厌欺负弱女子的人。 就在她准备出手的时候，有人提前一步。 “住手！放开她！” 这声音如洪钟，震得周围人都往后退了退。 恶霸见有人敢管闲事，顿时火了： “哪来的野狗也不看看爷爷是谁！” 此人正是白鳞蛟王卢义。 “你现在放开她，我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恶霸： “好大的口气，你也看上了这个小娘们放心，等我玩腻了就送给你。” 卢义： “她是我明教四大护法之一，你敢大放厥词，我现在就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他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上去，一掌拍在恶霸胸口。 那恶霸惨叫一声，像个破麻袋似的飞了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 如烟看完一场热闹，回头却不见了欧阳锋。 她一点儿也不着急，她觉得欧不惊和卢义就是她要送令牌的有缘人。 将恶霸乱剑砍死之后，卢义拉着欧不惊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欧不惊，你怎么会这样你的武功呢” 欧不惊苦笑一声： “是青木堂堂主林有雨……他假意和我联手夺教主之位，却在我背后下了剧毒，还废了我的武功，把我卖进了青楼……” 卢义听得目眦欲裂，一拳砸在墙上，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 “林有雨那厮竟敢如此！等我找到他，定要将让他尝尝我的厉害！” 两人走到一旁的茶摊坐下，欧不惊才慢慢说出详情。 原来明教教主钟绝圣死后，教内群龙无首，四大护法、八大堂主为了争夺教主之位打得不可开交，短短半个月就死了数百人。 后来有人提议，谁能找到失落多年的圣火令，谁就是新教主。 “我本想找到圣火令，再趁机除掉林有雨，没想到……” 欧不惊淡然说道。 卢义看着她苍白的脸，沉声道： “你放心，我会陪帮你恢复武功……” 欧不惊： “你为什么要帮我” 卢义： “我们是四大护法，你流落青楼会拖累我的名声，要是没有办法恢复你的内力，我会送你上路的。” 欧不惊： “谢谢，但是我还想多活几年。” 卢义一拍桌子： “你变成了一个毫无武功的弱女子，只会让人笑掉大牙，嘲讽我们明教。” 两人吵了几句差点打起来。 欧不惊想到：我可以先卢义帮我寻找恢复内力的办法，若是他真的痛下杀手在逃走也不迟。 于是两人就这样愉快的和解了。 卢义去烧饼摊的时候，如烟装作小叫花子的样子，一瘸一拐地走到烧饼摊前。 “老板，” 她故意让声音听起来怯生生的， “我……捡到一块铁牌子，我能用这块铁牌子换个烧饼吗” 烧饼摊老板正忙着翻烧饼，头也不抬地说： “什么铁牌子拿来看看。” 如烟把圣火令递过去，老板用油腻腻的手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用牙咬了咬，皱着眉说： “这玩意儿也不是铁的啊，不知道什么材质，不过看你可怜，给你两个烧饼。” “真的谢谢老板！” 卢义何目瞪口呆地看着老板手里的圣火令，一把抢了过来，指着老板骂道： “你说这就值两个烧饼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是让这老板知道这是圣火令，指不定要坐地起价。 他赶紧转身对如烟说： “小姑娘，我给你三个烧饼，不，五个！你把它给我行不行” 如烟心里偷着乐，脸上却装作犹豫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 “行吧。” 卢义连忙把刚买的一摞烧饼都塞给她，拿着圣火令走了。 烧饼摊老板不明所以：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
